作者:稚棠
他是这个意思吗陛下!!
但是不得不说,皇甫成玉身上的味道的确很安神,简越闻着身边的梅花香气就觉得特别的安心,加上他真的就太累了,没一会儿就靠着皇甫成玉睡着了,睡的昏昏沉沉中,还能感觉到有人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身边传来轻轻微微的说话声:
“烧起来了。”
“拿些冰块来。”
“他的药可以备上了。”
睡的昏昏沉沉之际,简越感受到唇齿间又有药灌进来,还掺杂着点血腥的梅花香气,他想睁开眼睛,却只能听到皇甫成玉低沉温柔的声音:“睡吧。”
他闭上眼睛就再次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非常的沉,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马车的车顶了。
简越有些迷迷糊糊的眨眨眼,听着车轮声和马车声,就看到了宽敞华丽的马车顶和自己身边金黄色的床榻,他坐起身来,就听到旁边传来低沉优雅的声音:“醒了?”
“陛下?”简越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一回头,皇甫成玉坐在不远处的榻上,马车非常的宽大,榻上的位置也宽敞,穿着龙袍常服,正歪在靠枕上看奏摺的男人正懒洋洋的看着自己,他问:“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皇甫成玉道:“今日午时就到宫内了。”
简越震惊:“我睡了那么久吗?!”
皇甫成玉道:“你高烧不退,已经睡了两天了。”
简越又震惊了,还好他昏睡的时候没有什么临时任务,不然这不是全都错过了吗,那边他一醒,直播间就开了,过来的观众一看简越刚醒就惦记着任务的事都乐了:
“这就是任务脑!”
“打工人就是这样的。”
“哈哈哈不愧是你王管家。”
“吾辈楷模!”
观众们议论著,简越自己也在那缓了缓,皇甫成玉也没催他,只道:“累的话再休息一会儿。”
简越刚要感动。
皇甫成玉就道:“进了宫就有的忙了。”
简越:“……是。”
他真的就躺回去了,主要是在马车里起来也没事做,还不如再睡会儿,本来只准备眯一会儿,没想到闭上眼睛后,再睁开眼睛居然天都黑了 !
简越是在床榻上醒了的,坐起身来就觉得整个人都清明多了。
这里是皇帝的正殿寝宫。
整个宫内金碧辉煌,宽大明亮,他躺的就是龙床,简越从床上坐起来的看着金色的帐幔还有点懵,遥想当年他连这宫殿的外面都进不来,还只是一个尚衣局的小太监,现在居然就能躺在龙床上睡大觉了,也是打工人混出头了。
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
简越一起来,外面就有人过来了,是小言子,他说:“王总管您醒了?”
“嗯。”简越把自己的衣裳穿好了走出来问:“陛下呢?”
小言子说:“边关战事紧急,陛下一回来就召大臣们议事,现下正在尚书房,他交代过,您醒了后不用着急过去,大病初愈要再休息休息。”
简越说:“我已经好了,陛下现在身边是谁当值?”
小言子说:“是高公公。”
高飞。
自从上次护驾有功,高飞和小李子就被调到正殿来当值了,他们俩简越还是放心些的,如今危机四伏,其实换谁他都不一定能放得了心,有个知根知底的其实还能好一些。
从寝殿穿过夜色,简越过去的时候,就能听到书房传来微弱的议事声:“陛下,如今国内水灾刚刚平复,正是国库空虚之时,实在不宜再兴起战争。”
“是啊陛下,这一战臣也认为为了百姓不能打啊,历来一旦起战事,苦的一定是百姓们,北方水灾刚平,灾民方北安置好,不能再起战事了。”
皇甫成玉一直安静的听着下面的人议论纷纷。
等一轮的声音停了。
皇甫成玉才看着下面的人缓缓道:“那依着各位看,应该如何?”
众人似乎是停顿了瞬。
有老臣站起身来道:“臣等认为,既然安国有意和亲,而他们的朝颜公主又一直对陛下有意,如今陛下的中宫之位正好一直空悬着,本就是他们有意和亲,陛下不如顺水推舟,朝颜公主对陛下一直都十分的属意,此次安国的使者们所带的筹码又颇丰,必然也是诚意十足的。”
简越在听到和亲时心头一震。
甚至站在原地的大脑有瞬间空白,把自己来干嘛的都忘记了。
倒不是忘记了皇甫成玉是皇帝的事,只是在白露寺的日子实在是过的太好了,好的他甚至忘记了皇甫成玉是一国之君,他身上肩负的不止有情爱,还有黎明百姓,所以他会有很多妃子的,他会有爱人,会和她们有孩子……
简越站在原地大脑空白。
却只听到了殿内传来了一道清晰的,带着些许讽刺的笑声,皇甫成玉道:“你们的意思是,大虔的安宁,需要靠朕娶亲才能解决?”
众大臣们还没说话。
倒是丞相的声音响起来说:“若是能化干戈为玉帛,让黎明百姓能安康,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陛下倒是不必如今介怀。”
皇甫成玉道:“朕当然可以不介怀。”
这话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来。
“那此次途径安国被烧杀抢掠的商队,被无辜屠杀的大虔村民呢。”皇甫成玉道:“他们也不介怀吗?”
整个大殿安静下来,简越透过珠帘看到坐在最上面的皇甫成玉,他穿着威严的龙袍,目光淩厉而冰冷,看起来嘴角含着笑,但气场却十分强大,他坐在最高的王座上,面对着下面咄咄逼人的官员们却临危不惧,他收起了心思,走到了皇甫成玉的身边。
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不希望皇甫成玉一个人面对敌人的刁难。
皇甫成玉看了眼身边的人,简越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目光,皇甫成玉收回了视线,只是一直紧紧攥着放在腿上的手松了些。
“朕和敌国的公主联谊,即便朕答应,他们答不答应,大虔的列祖列宗答不答应。”皇甫成玉声音低沉有力:“上百年镇守边关的薛家军答不答应?”
丞相道:“陛下,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此刻再起战乱的话,只会徒增更多的伤亡,陛下可曾为受苦受灾的百姓们想过呢?”
要知道,国库之所以这般空虚,那是拨了巨款赈灾啊,送去的全都是精细的粮食,怎么会有此,这不就是贪污吗,这不就是赈灾的官员有问题吗?
丞相是百官之首,他的意见就是群臣的意见,他带头反对战争,其他的朝臣们自然为首是从,简越没记错的话,皇甫成玉在白露山毒发之时,和国师一起议论怎么救治皇帝的人里就有丞相。
偏就在这个时候。
国师从旁边站出来说:“丞相大人倒也不必如此激动,老臣倒是觉得陛下所言颇有道理,我们大虔可是强国,四海八州的强国地位靠的是我们自己打下来的,现如今如果是为了这么点困境就要谋求和亲,实在是有损颜面,更何况那公主听说性格蛮横野蛮,怎么堪当皇后中宫一职?”
丞相有些不悦的看向国师道:“国师大人此言倒是顾全大局,就未曾为国库考虑?”
国师笑着说:“如今虽然国库略显空虚,但是本国师自然也不会让我大虔无兵可用,倘若真的到了那天,自然会开神坛做法,请求天降神兵佑我大虔!”
他这话一出,很多人的脸色都好了。
大虔过信奉神坛,这是他们的底气和信心来源,有了天降神兵自然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众人都看向皇帝。
国师更是道:“请陛下相信老臣!”
简越就只觉得国师肯定没安好心,所谓国师静悄悄必定在作妖,刚刚一直憋着不开口,这会儿装起好人来了,说没阴谋打死他都不信。
现在答应或者不答应都是个问题了。
所有人都在等皇帝裁决,而皇帝却只是开口对下面说:“把人带上来。”
众人一愣。
就看到下面有人领着人来了,简越仔细一看,居然是那次在外面救下来的老伯和他的孙子!
这两个人就是水灾时的灾民流窜到京城里来的,老伯和孙子一进来就在殿内跪了下来,他白发满头,但是看起来精神还不错,颤颤巍巍道:“草民参见陛下……”
皇甫成玉道:“免礼,大病初愈不用做这些虚礼,给人赐座。”
“谢陛下。”老伯说:“草民和孙子就是水患的灾民之一,我们北方的河堤崩塌,民不聊生,原本大家都要活不下去了,但是陛下当初下旨开神庙的门让我们得以有了个安身的地方,我们就知道,陛下一定是个仁厚的君主,如今才敢进京来讨个活路。”
丞相有些震惊道:“灾民不是全都安置好了吗,怎么会进京来?”
老伯的声音有些颤抖道:“那些赈灾安置的米面粮食,全都是掺杂了石头和砂砾的,我们根本难以下咽,家里有壮丁的还能多领一些,没有的,连口饭吃都没有,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这才进京来的……”
话音落,整个大殿都怔神了。
丞相立刻对国师道:“这次治水的就是国师举荐的刘先生,国师可要对这件事负责!”
国师没想到天降一口锅到自己头上了,他立刻道:“丞相大人此言差矣,刘先生只负责治水,但是赈灾一事可是丞相的儿子王公子负责的!”
两个人立刻咬了起来。
皇甫成玉道:“把王公子也带上来。”
众人一愣,没想到王公子已经被带上来了,简越认得这个王公子,就是当时在酒楼外面穿着白衣服的,对老伯拳打脚踢的那个。
这么几天不见,王公子的衣服都灰了,被带上来的时候还在嗷嗷喊着:“你们怎么敢抓我,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宰相,你们敢抓我!爹!你快救我!”
丞相没想到真的是自己的儿子,他的脸一白,连忙道:“陛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儿子绝对做不出来贪污的事情的,陛下明察啊!”
皇甫成玉冷笑一声道:“朕自然是愿意相信丞相的,只是这位在天牢里只关了一晚上就全招了,丞相以为呢?”
丞相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蠢儿子居然这样的不争气,他只能立刻道:“陛下,臣的儿子臣知道,他没有这个胆子,一定是受人挑唆的,他与刘先生同去,平时怎么有这个胆子呢,恳请陛下明察!”
皇甫成玉的目光就笑着看向国师:“国师以为呢?”
国师没想到这火居然烧自己这里了,连忙道:“陛下!刘先生的秉性老臣很清楚,他绝对不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啊陛下!”
皇甫成玉就勾唇道:“这就奇了,你们都说不可能,这事到底是谁做的?”
就在气氛严肃时。
外面忽然传来了高声:“太后娘娘到!”
众人转身,按照道理来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是太后可不一样,她有监国的特权,加上大臣们都知道皇帝是个病秧子,可能根本活不了两年,而且太后与丞相和国师的关系都十分密切,所以满朝上下都以太后马首是瞻,她来,没人有意见。
太后过来说:“哀家听说皇帝回宫没休息好,就特地来看看,没想到赶上了这出好戏,就来看看。”
皇帝笑着说:“让母后担心了,给母后赐座。”
太后走过来坐下后,看了一眼下面的人道:“皇帝这是在做什么?”
皇帝道:“朕在查水灾一事,王公子作为赈灾大臣却让受灾百姓们的赈灾粮食被换,此等重罪按照律法应当斩首示众,朕在与国师和丞相议论此事。”
王公子一听都要吓傻了:“什么?不能杀我啊,你们不能杀我啊!!姨母,你救救我!”
太后看了眼王公子,对皇甫成玉说:“皇帝,这种事情你还是要严查比较好,他虽然负责此事,但毕竟是年轻,很有可能被下面的人给蒙蔽哄骗了也犹未可知。”
皇甫成玉冷笑了下道:“那母后的意思呢?”
两个人坐的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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