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男鬼追妻实录 第128章

作者:楚缘君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快穿 万人迷 玄幻灵异

“扑通——”

一条鱼从水中飞起,抛至甲板,直直对准魏琮,魏琮侧身闪躲,鱼落在地面,溅起水花,粘湿了他的下摆。

他沉下脸,侧头,与在河面中冒出头的魏异对视,一绿一黑的眼眸,在这时看上去竟如此相似。

谢春酌不想参与这场争斗,同时,他确实也怕魏琮发疯,干脆扭身往二楼船舱处走。

阿金想要阻拦,脚踏出一步又犹豫,回头看魏琮,就见对方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去追,心里登时舒了口气。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阿金百思不得其解。

谢春酌也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这还是第一次他把事情搞砸。

真是出师不利。

他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有些放凉了,入口后,刺激到了舌尖的伤口,疼得谢春酌皱眉。

这两兄弟真该死啊。

只是现在才刚出发,事情就已经不受他控制了,要是魏琮向他发难,他要怎么办呢?

谢春酌眼眸微转,心里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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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夕阳倾斜,夜风微凉。

阿金来请谢春酌去甲板吃烤鱼,谢春酌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无论如何都避不过去,何必饿着自己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打开门,恰好与阿金对视。

阿金反射性往后退了两步不敢看他,等回神,谢春酌已经越过他往外走了。

阿金跟在他身后,看着那道窈窕纤细的背影,脑子一阵眩晕。

早知今日,当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魏琮和谢春酌见面,还有魏异……真是孽缘。

阿金已经能料想到回京之后,若是此事被发现,将是怎样一场腥风血雨。

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谢春酌下楼走到甲板前,看见船夫正在烤鱼,而魏琮坐在一旁,舞伎们在另一旁弹曲儿起舞。

夕阳西下,若不是气氛实在奇怪,倒是一副美景。

当谢春酌来到甲板后,在场的气氛更是沉默了一瞬,所有人下意识看向他,随后又看向魏琮。

更令他们窒息的是,魏异终于从河里爬上来,水声伴随着咚咚声,少年人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像个枉死的水鬼。

魏琮轻飘飘地掀开眼皮睨了他一眼。

阿金一个抖擞,朝魏异招呼:“小公子,你随我去换衣吧。”

魏异颔首,临走前视线一直粘在谢春酌身上,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目光。

谢春酌站立在原地,突然变得伶仃无依。

魏琮好似无事发生,笑眯着眼睛,对他招手:“怎么不坐过来?不饿吗?这烤鱼可香了。”

谢春酌见他这样,料想再坏也就是让他跳河,干脆也稳了稳心情,坐到了魏琮的身边。

船夫的手艺确实好,没坐近时便能闻到鱼香味,坐近了,那股香气直往鼻尖飘,但谢春酌看见上头撒了红彤彤的香料时,舌尖就开始发痛。

魏琮浑然不知似的,对着他说:“鱼肉鲜嫩,你必然是爱吃的。”

谢春酌不吭声。

直到魏琮亲自拿了一串烤好的鱼,挑了鱼肉递给他,他才皱眉开口:“舌头疼,吃不了。”

堂而皇之地将此事说出,烤鱼的船夫脑袋深深低下去,生怕触霉头。

弹曲儿跳舞的舞伎们倒是不敢停,悠扬动人的乐声传荡在水面。

魏琮动作一顿,眼眸微转,睨向他:“现在知道疼了?”

谢春酌面色不变:“清则兄到底想要什么呢?我可以和魏异拉开距离,但清则兄想要的似乎不仅仅只是如此。”

白日里魏琮对他的举动完全可以算得上是狎昵、亵玩,这不是发现友人与弟弟产生不伦感情后,作为兄长做得出来的动作。

魏琮笑:“我想要的东西很多,春酌也该明白,人不能既要又要,总该二选一。”

谢春酌眉心一动。

二选一,魏琮在暗示什么?

谢春酌抬眸与他对视。

魏琮轻声道:“你以为,魏异能给你什么?他骗骗你,你就当真了?还是说……”

他上下眼睫一眨,一动,仔仔细细打量谢春酌过于纤细的腰肢与手腕,最后视线落在那张在如同皎月生辉的脸庞上。

舌头顶着腮帮子,他拖拽的尾音终于吐露完整,“……他在下面?”

话罢又是一声轻笑,戏谑,暧昧。

“我瞧着,春酌也不像有这般力气的人。”

“……”

谢春酌脸色骤然涨红,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喷发的情绪,咬着牙从嗓子里吐出两个字:“魏琮!”

魏琮脸上仍含着笑,手举起告饶,“抱歉,实属是我的偏见,只是春酌身娇肉贵,着实不像是干苦力活的人呀。”

谢春酌恨不得吞吃他的血肉,可打又打不过,人还在船上,跑也跑不了,气到极致,一扭身,干脆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魏琮自个儿乐了会儿,见人不理他,才觉出几分味道来,又是一摆手,冲着小厮道:“把煮好的鱼片粥端出来。”

谢春酌耳尖微动,听到鱼片粥,心下略微松口气,他不能饿肚子。

但心里还是憋口气,佯装没听见。

他低着头,什么也不瞧,只听见魏琮似乎接过了粥,碗筷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对方久久没有叫他。

谢春酌憋了会儿,打算起身要走时,眼下才出现了一双腿,之后,某人半蹲下来,手里端着粥,仰头与他对视。

这厮死皮赖脸,竟是一手舀起粥,吹了吹,放凉,送到他嘴边。

“这厢给谢解元赔礼了。”

第117章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谢春酌从未觉得这句话如此之对。

魏琮发了一天的疯,居然还能觍着脸来喂他吃粥,而且在魏异来到甲板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即使是魏异给他重新烤了一条未放香料的鱼, 魏琮也只是冷笑了声, 什么也没做。

谢春酌是真好奇这两兄弟之间的关系了, 真的只是普通的表兄弟吗?魏异又为何会说侯爷会答应他的一切要求呢?

这两件事必定有所关联, 但其中秘密恐怕这二人都不会告诉他。

谢春酌装聋作哑, 所幸当他们两个不存在, 思索着等到下一个落脚点, 是否有机会寻得他人资助, 一同上京,不跟这二人一起了。

至于之后的事, 就等柳夔来处理吧。

若是寻不到机会, 那就暂且与虎谋皮,等到了京城, 再挨几日,柳夔到了,即使他无强权钱财,也未必会处于下方。

思及此处, 他心下略略松口气,又吃了一碗粥。

结果将手中碗筷放下时, 才发现坐在他对面的两兄弟一直在看着他。

“春酌胃口不错,现下还想吃吗?叫阿金给你乘。”魏琮说着又笑,“看来心情也尚佳,我还怕你食不知味呢。”

话语里的调侃叫谢春酌发恼。

而魏异不言,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白雾蒸腾,模糊了他的面容,增添几分轻柔。

夜色渐深了。

一顿饭下来,船上各处都挂满了灯笼,映衬得河景别有一番趣味。

夜里行路最忌看不清路,一是怕水下有人作怪,二是怕走错路。

船夫经验丰富,一一叮嘱今夜谁值班守夜,又在甲板上仔细观察水面与去向,才像是稍稍安了心。

黑夜带来了不安,也给了遮掩。

白日里紧绷的气氛暂缓,船夫瞧见谢春酌往他这边看,也是一阵感慨。

如此美人,又有才情,无论男女,都是叫人心神荡漾的,也不怪那贵公子如此恶劣逗弄,又疼之爱之。

船夫起了兴致,说起近段时间的一桩恶事。

他说:“几位公子可别怪我谨慎胆小,实属是近段时间行船上马,无论水路陆路,都得多加小心。

因着前段日子,祸事频发,有一名为黑山寨的土匪帮子突然崛起,行踪莫测,专挑行路人家劫掠,有财劫财,无财劫人,可谓是害了不少赶路人家家破人亡。

恰是最近学子老爷们赶考上京,黑山寨的土匪愈发猖狂,我听我一远方叔伯兄弟说,他家附近那座山,都不知道悄无声息死了多少举人老爷呢!”

话到此处,船夫似是想象到了画面,打了个寒颤,摇头晃脑,面色发寒,“听说其土匪头子还吃人肉,用人肉做包子吃!”

谢春酌闻言,本还把这件事听进耳中,结果听到人肉包子,又不免感到无言以对。

吃就吃了,还包包子,怎么不说包包子拿去卖呢?这些话一听进知道以讹传讹。

但这事确实是存在的,因着阿金也接话道:“我也听说了这件事,朝廷已打算派兵剿匪,只是这黑山寨的土匪狡兔三窟,杀了一回后躲起来,近些日子……”

阿金双手交握往上拜了拜,才继续道:“……秋猎在即,因此腾不出人手来,暂时搁浅了剿匪事宜。”

阿金乃是侯府世子的贴身小厮,他说的话大概率是真的。

谢春酌不免忧愁,看来他打算找机会偷跑,独自上京的计划还有待商榷。

失身和失命,孰轻孰重,他还是懂的。

不知是他的神态是否显露出一二,魏琮盯着他看了会儿,骤然笑道:“春酌可要好好跟着我,不然要是土匪把你劫上山了可怎么办?”

魏异难得吭声:“待在这里,安全。”

他们都有预料谢春酌必定会生出逃跑的心思,土匪一事反而对他们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