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心花狂流
连日来的憋闷,都消失在如洪水冲堤般的畅快中。
阮鸣谦也扬起脖颈,啄吻着谢乐游柔软的嘴唇。细细密密的吻落下。看似轻柔, 却不给人留喘息之机。
难怪说人类释放压力的方式无非几种。
酒精,暴力, sex。
他们就像是爆米花大片里死里逃生的主角们, 尽情纠丨缠。当下无需多想,享受此刻便好。
心情亢奋,飞扬。
最后不知道闹到什么时辰, 等谢乐游药性散尽,才倒头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谢乐游还有些喘不过气。
他睁开眼,眼眸里还带着朦胧,很快迷茫变为清醒。
昨天发生的事,他虽然当时混乱,现在却记得清清楚楚。
谢乐游偏了偏头。他脑袋枕在秘书长变得柔软的胸膛上,手臂环在腰肢,被阮鸣谦叠上来的另一只胳膊夹住。
阮鸣谦闭目时面容沉静,带着高知精英的斯文气质。胳膊上夹紧的力气可一点没松懈,锻炼有素,宛若铁钳。
好一个能文能武。
简直像生怕他醒来就跑路。
谢乐游倒没有想过跑路。跑路也没用,公司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们俩这关系变化,总得当面掰扯清楚。
只是他们没有明显身高差。
现在谢乐游像个洋娃娃一样被揉进胸怀里,平白低去一头,接受洗面奶的钳制,挤得他怪别扭。
谢乐游动了动腿,试图移动身体抽出胳膊。
他才用了不到两分力,动静比蚊子都小,阮鸣谦就醒了。
也不知道是真醒,还是潜意识。
阮鸣谦闭着眼睛,把要挪动的谢乐游强硬地重新捞进怀里。
呲溜!滑落一小半的,倏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前功尽弃的谢乐游:“……”
谢乐游:“你就拿这考验干部?”
阮鸣谦把脸贴在谢乐游肩膀,被咬得红肿的唇瓣,摩挲着肩膀上的红红痕迹。他没睁眼,声音沙哑,还带着倦意:“嗯,就这。再来一次。”
搁这玩瓶盖抽奖,把他当奖品是吧。
不过,睫毛扫过肩膀,弄得怪痒痒的。
昨夜愉快的记忆碎片倏然涌出。
也许是有了明确的肢体接触。现在谢乐游能够用另一种眼光来看待阮秘书长。不得不说,剥离下属这一层关系后,秘书长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都很符合谢乐游的龟毛挑剔口味。
不然,他也不能一吃再吃。
谢乐游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天生的反骨铮铮,没法改。换个角度而言,当他在体验中获得了享受与快乐,符合他自主的心意,他就挺好哄,懒得当下去想那么多。
所以谢乐游也没抗拒阮鸣谦身体力行的引诱,他用鞭子与糖,“报复”了回去。
兵荒马乱的早晨,结束于卧室外一声明显的脆响。
“地震了?”谢乐游在穿浴袍,头发湿淋丨淋的,往下滴水。
他昨天的衣服彻底报废不能穿了。打开衣柜,发现只有酒店标配款的白色浴衣。
谢乐游就知道,他昨天认错了。酒店给他常年预留的套房里,都会准备好换洗衣物。即使他不来住,也会定期应季更换。
把吹风机拿过来的阮鸣谦,闻言看向紧闭的卧室门:“我给忘了。昨天情况紧急,那些人都被我扔在另一间卧房。”
阮鸣谦补充道:“放心,房间隔音很好。”
谢乐游意有所指:“该担心的人,好像不是我。”
面对调侃,阮鸣谦显然没有正常人该有的羞涩,他特别坦然地点头:“因为太爽了。我控制不住。”
谢乐游哽了下,不太习惯像是换了种画风的秘书长。昨晚发生的一切,让某种薄如纸糊的界限被打破了。
他眨了眨眼,眼球还有点干涩。前半夜丢人的流泪画面再度浮上脑海。一边哭一边被哄什么的……
论黑历史程度,能排上他人生历史前三。
又不是小鬼头,吃不到奶就哇哇大哭。
谢乐游赶紧打住回忆,果断转移话题:“那些人是谁?”
阮鸣谦把谢乐游按住,给他吹头发:“单家的二公子,单嘉诺。单家安排看守房间门的手下。还有这间套房的原主人。”
阮鸣谦说了个名字,谢乐游有印象。
也是个富家子弟,嗜好比较特别,他还开了家小玩具公司,自己亲自上任露脸当diy主播,推广公司产品。由于太特别,虽然身家一般,但在圈子里相当出名。浴室里那一地小道具总算有了解释。
阮鸣谦说:“他是被卷进来的。本来是在这间房拍视频工作。单家安排的手下也是个人才,怕你被人提前找到,把2201和2202提前换了门牌号,准备你们进房间后再换回去。”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在的套房,实际上是2202。
“结果2202里有人住。他们就把人打晕了,藏在其中一间卧房的衣柜里。也就是隔壁。”
谢乐游回想了下依稀听见的絮叨,浴室里那人估计就是单嘉诺。
他嗤笑:“单家也是挺厉害。两头哄。”
骗单嘉诺是谢乐游盯上了他,又给谢乐游下药。在自家旗下的酒店里遇到这事,简直是对他明晃晃的打脸。
更别提,昨晚还是他给老妈举办的欢迎宴会。
谢乐游问:“单家和单嘉诺有仇?”
“单家和谢氏集团子公司有合作,但因为经营不善,现在资金链断裂被银行催债。还没交付给谢氏的订单,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阮鸣谦迟疑了下,难得用不确定的语气道:“他们指望你……一笔勾销?”
白日梦做得挺好。
谢乐游无语。
既然老爹都发话了,单家就交给他处理。单嘉诺,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单家的手下,待会该扭送警局的送警局。下药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单家的事暂且告一段落。
谢乐游让阮鸣谦先去隔壁。紧接着他呼叫了酒店经理和安保处理这件套房,以及房间里多出来的人。
单家派来的手下,一个个的鼻青脸肿,惨不忍睹。可见昨晚阮秘书长拷问他们消息时的愤怒。
他们宁可主动去警局。
谢乐游目睹他们情况,沉默片刻,给家庭律师打了电话。
虽然防卫过当了些,但还是事出有因。有好律师周旋,谢氏又不差钱,能让他们安安分分进去待好些年。
单嘉诺被带走时,失魂落魄,他企图扑上来解释:“对不起,对不起,可我真的没有办法……”
“无可奈何。”谢乐游,“既然你说你在月城大学成绩优异,还拿出过不少成果,为什么不凭本事赚钱,要走这条路?”
“太慢了,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单嘉诺眼眶通红,“我父亲的病,还有银行的催债……”
“单家还能来参加晚宴,还能指示手下做事。说明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谢乐游冷淡道,“你不如回家好好问问你的好家人们,家中究竟还有多少资产,能不能变卖。动动脑子,别老想着献身走捷径。”
“你的身体,在外人看来没那么金贵。但对你来说,无可替代,应该珍惜。”
“什么都舍不得,既要又要,还把代价建立到别人的付出上。世上容易走的路,多是陷阱。”
“我……”单嘉诺哑口无言。
他怔怔被保安拖走。
谢乐游回到自己的私人套房。阮鸣谦已经换好了衣服。
他穿的谢乐游的备用衣服。天生的衣架,穿什么都合适。就是衬衫略微紧绷,毕竟是量身定制款。
一向把衬衫纽扣扣到最顶端的阮秘书长,这回解开了两粒纽扣。
遮掩在立领下的痕迹一览无余。
谢乐游穿着浴衣过来时,阮鸣谦已经给他挑好了一套搭配,摆在床上。
“你了解他不少。”阮鸣谦说,“还会提醒他。”
这种吃醋一样的语气……
“是他自己昨晚絮叨的。”
谢乐游手都放在浴衣腰带上了,却顿住,滑了两次:“我要换衣服了。”
“嗯。”阮鸣谦注视着谢乐游,没有扭头的打算。
他微笑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牢牢拽住了谢乐游。
谢乐游:“……”
“衣服我去衣柜拿。”
“已经挑好了。在床上。”
“我自己穿。”
“——喂!”
阮鸣谦按住谢乐游的肩膀,居高临下,不让他起来。
谢乐游扶着他的腰,心中沉吟。
算了。等下再说。
……
一耽搁就到了快中午。
两人懒洋洋地躺着,谁也不想动。叫了酒店客服部送餐。本来计划中午回老宅,看来得回去吃晚饭了。
也好。把问题先解决了。
谢乐游慢条斯理道:“阮秘书长,咱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