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麓
“哈哈哈哈,真好玩。”晏知秋从倾斜的建筑物上滑下来,蓬蓬裙被风一吹,直接吹翻了,露了他印着小鹿卡通图案的内裤。
柳明珠简直没眼看,“晏知秋,你内裤漏出来了,都说了叫你穿裙子的时候注意点。”
晏知秋踮起脚尖撩起裙子,冲柳明珠撅起屁股,十分熊孩子气的晃了晃,还对她吐了吐舌头。
柳明珠真是差点把红指甲给掐断,“晏一叶,管管你弟弟。”
晏一叶走上前把弟弟的裙子拉下来,拍拍晏知秋的头,“乖乖。”
晏知秋忽然抓住晏一叶的裙子往上一掀,“耶!晏一叶也露屁股了!哈哈哈……”
晏一叶穿的是因着小熊图案的内裤,因为拉扯,小熊的脸有些变形了。
裙子耷拉下去之后,露出晏一叶发冷的脸,他像是疾风一样跑出去,一把抓住晏知秋的衣领,说着就要打屁股。
晏知秋赶忙搂住哥哥的脖子,哭唧唧的告状:“哥哥要打我,哥哥不爱我了,知秋是没人爱的孩子,呜呜……”
柳明珠分明知道晏知秋有多戏精,晏一叶有多宠弟狂魔,居然还想看好戏,大概是日子过得太慢,无聊了吧。
戚意棠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导致手上一滑,原本已经成型的画一笔重重的拉了出去,彻底毁了。
“怎么回事?”
陈宣凭空出现在屋内,“回主上,是池少爷带了一枚五帝钱回来。”
戚意棠闻言也不恼怒,反而笑了笑,“真是调皮。”
走过来的柳明珠恰好听到他这句话,戏谑道:“人家都快把你房子给拆了,你还只觉得人家调皮。”
戚意棠将画废的宣纸收起来,“只要他高兴,拆了我再建就是。”
柳明珠像只无骨的猫儿一般坐下,依靠在桌子上,“那五帝钱要是带进来,多少对我们身体有所损伤,您不管管?”
戚意棠挥翰成风,在新的宣纸上落下一朵娇妍绽放的海棠花。
“就去。”他满意的看了看那幅海棠花的画,放下手中的笔,往外走去。
池敬渊眼看着那五帝钱在两相激烈的碰撞中快要碎掉,又不知如何制止。
忽然一阵花海卷起,撞击声似乎停了,再睁眼一看,戚意棠正站在门口,手心放着的正是那枚五帝钱。
“二叔……”池敬渊惊讶看着戚意棠,那枚五帝钱表面似乎失去了光泽,现在不过是一枚普通的钱币。
戚意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他住的地方竟然有类似于结界的东西,而且戚意棠一出手,那枚五帝钱便不再攻击。
“回来了,晚餐做好了。就等你了。”戚意棠走过来,拉着他的手,将那枚五帝钱放进他的手心,“收好。”
那带着凉意的手指让池敬渊有些心惊,可当他的双目和戚意棠对上,他又忽然感到一阵心安。
片刻后,池敬渊艰涩的咽了一口唾沫,“好。”
戚意棠松开他的手,拉开大门,“你先进去。”
池敬渊想问他,又不知道该不该问,最终还是走进了屋内。
“太乖了。”戚意棠的嘴角泄出一丝浅笑,长袖一拂,原本被五帝钱撞得开裂的结界瞬间恢复了原样。
池敬渊躺在床上看着那枚五帝钱,最终还是起身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夏云舟。
夏云舟大概在忙,一直没有回复他的消息,池敬渊翻来覆去也不知怎么的把自己翻睡着了。
他入睡后,戚意棠出现在房间里,将手机从他的手边抽出来,放在一旁。
指尖点在他的眉心,帮池敬渊固魂,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和戚意棠双修,只是戚意棠料得池敬渊不会愿意,也未曾提过。
第14章
夏云舟第二天来找池敬渊,看见池敬渊递给他的五帝钱,瞪大了双眼。
“它已经废了。”
池敬渊是遇上了什么穷凶极恶的鬼怪,竟然能让五帝钱彻底失去作用。
“很贵吗?我赔给你吧。”池敬渊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分期付款可以吗?”池敬渊虽说是池家的少爷,可实际上手里并没有什么钱,花的都是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工资,他之前就听夏云舟说过,法器很贵,自己的工资估计连零头都算不上。
夏云舟以为他是开玩笑的,连连摆手,“不用了,哪儿能要你的钱啊。”
怕池敬渊硬要给他钱,夏云舟赶忙转移话题,“对了,我昨天追着房间里的残留的一股阴气跑出去,结果追到城郊去了也没抓到鬼。”
“不得不在那边找了家旅馆住下,今早坐车回来的。”他撩起自己的裤脚给池敬渊看,“那边的蚊子可真毒,你看蚊子叮的包现在都没消下去。”
“我同事小米那里有花露水,我去帮你借点擦擦吧。”说着池敬渊就起身往小米那边走去,小米豪爽的将花露水递给他。
“随便喷。”
还是清凉薄荷味的,味道非常强劲,整个屋子里没一会儿就弥漫着浓郁的花露水味儿,比什么香水都厉害。
“我同事帮忙查了一下陈立科的妻子,叫蔡溪,走失两个多月了,我打算下班后去见一见蔡溪的父母。”池敬渊将花露水还给小米后,走回来和夏云舟说道。
夏云舟的表情有些微妙,“其实,我让我同事去过了,蔡溪父母非常难沟通。”
池敬渊往前倾了倾身子,“怎么说?”
夏云舟咳嗽一声,解释道:“蔡溪的父母非常爱面子,一听我同事说是为了蔡溪去找他们的,态度一下就变得冷漠起来,什么话都不愿意说。”
“你知道审问人最怕的就是对方什么也不说,他哪怕是骂人,我们也能从他嘴里分析点东西出来,同样的,蔡溪父母也是这样,他们俩并不愿意提起蔡溪。”
“有调查过他们的邻里吗?”池敬渊问道。
夏云舟点点头,“调查过了,蔡溪的父亲以前是工厂里的技术人员,母亲是纺织厂的女工,文化程度不高,据他们的邻居说夫妻俩就蔡溪一个女儿,家里也算富裕,能对她差到哪儿去。”
“大部分人说起蔡溪也同样觉得她是白眼狼,辛辛苦苦把她养大的父母,说不要就不要了。”
池敬渊直觉里面有蹊跷,“我下班后再去走一趟。”
“那好吧,有消息随时联系,我打算一会儿去敲一敲那位郑婆婆的门,我觉得她应该知道点什么。”毕竟门对门,隔音效果也不好,总能听到点别人听不到的东西。
听夏云舟这么一说,池敬渊想起昨天那位大妈口中的小付,“小付是谁?”
“她呀,她是陈立科的情人。”
“情人?”池敬渊没想到陈立科居然还有情人,而且蔡溪才失踪两个月,他就堂而皇之的将人带进了屋里。
“嗯,没想到吧,老婆小三两不误。”夏云舟见池敬渊那惊讶的模样,笑了笑,说:“我一直在怀疑,蔡溪会不会根本没有走丢,而是被陈立科杀了,但陈立科已经死了,魂魄也招不到。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想太多了,陈立科应该不至于杀人,毕竟离婚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他没必要背上人命。”
池敬渊撑着下巴,转头看向夏云舟,“你们有尝试过招蔡溪的魂魄吗?”
“嗯?!”夏云舟浑身一震,对呀,他怎么没有想到这茬。
“谢啦,我得跑一趟了。”夏云舟放下手里的纸杯,风风火火的往外跑去。
邹平一脸八卦的凑过来,“池敬渊你和夏队长关系这么好,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田恬啊?”
池敬渊睨了他一眼,“你那天不是和她一起去了一趟医院吗?”
邹平红了红脸,“对啊,可我不是不好意思吗,没敢要田恬的联系方式。”
“她没有主动问你要?”池敬渊回忆了一下,初次见田恬的时候,田恬那股热切的劲儿,还有见自己小叔的时候也是。
邹平摸了摸后脑勺,“没……没有。”
池敬渊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他想了想还是别告诉邹平,田恬没主动找你要联系方式,就已经充分说明你没戏了。
邹平:“?”
池敬渊买了点水果和礼盒提着上了蔡溪家,他没有说自己是警察,而是说自己是蔡溪的同事,过来看看她。
蔡溪是名化学老师,作为蔡溪的同事,池敬渊的身份自然也是老师。
他不苟言笑,却相貌英俊,眉目间透着英气,特意换了身名牌服装,一看就是青年才俊,让人好感倍增。
蔡溪的父母很快就对池敬渊放松了警惕,在池敬渊的引导下打开了话匣子。
池敬渊离开的时候还是被蔡溪父母送出来的,并且让他有空就过来坐坐,那架势要是还有一个女儿,分分钟就想把人嫁给池敬渊。
池敬渊嘴角挂着得体的笑容,和他们挥手道别。
一直到出了单元门,池敬渊脸上的笑意才散去。
蔡溪和陈立科于两年前相亲认识,经由蔡溪的大姑介绍,蔡溪的父母很中意陈立科,陈立科和他的母亲也很中意蔡溪,于是蔡溪和陈立科没过多久就结婚了。
结婚一年后,蔡溪生下了一个女孩儿,不幸的是女孩儿没过多久就夭折了,之后蔡溪的精神就不大正常了。
不过在蔡溪父母看来,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别人都那么过来的。而且蔡溪那个不叫抑郁症,叫矫情,就是太闲了,成天东想西想。
蔡溪父母始终觉得蔡溪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才抛弃丈夫和父母一个人跑了。
“她既然有胆子跑,最好一辈子也别回来,回来我们老蔡家也不会认这么丢人的女儿。”蔡溪父亲提起这件事就生气。
池敬渊透露出担忧,蔡溪父母却不以为意,说:“她离家出走前几天还在和我们发消息呢,说她受不了了,要离开这个地方,我们还以为她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么快就跑了。”
池敬渊的确看到了那些消息,口吻和之前也是一样的,但不排除别人拿了蔡溪的手机,模仿她的语气和她的父母发消息。
现在只有等夏云舟那边,如果招到蔡溪的魂魄,这一切都能够迎刃而解。
池敬渊前脚刚离开蔡溪父母家,后脚蔡溪的父母便死在了屋子里,满墙的鲜血,整个屋子似乎都浸泡在血水里。
蔡溪的母亲趴在父亲的身上,双眼瞪大,死不瞑目。
一道红色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第二天一早,池敬渊去上班的时候,被逮捕了。
“蔡溪的父母死了。”李哥亲自审问池敬渊,面色凝重。
“什么?”池敬渊脸上的惊讶不似作伪,李哥皱了皱眉头,“你不知道?”
池敬渊摇摇头,“不知道。”
李哥揉了揉眉心,正色道:“昨晚监控拍摄到你19:45分从电梯里出来,隔壁邻居听到了陌生男人的声音,是你吧?”
“是我,我昨天下班后的确去过蔡溪父母家,大概是20:34的样子离开,蔡溪父母有送我出门。”池敬渊解释道。
“监控里并没有拍到蔡溪的父母。”李哥面色严峻的说。
“从现场的杯子上检测到你的指纹,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也正好在你离开的时间前后,再之后蔡溪父母家也并无访客。”李哥盯着池敬渊的双眼,似乎要通过这点来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没有撒谎。
“也就是说,我是唯一的嫌疑人。”池敬渊总结道。
“对,小池,你告诉我,你昨天到蔡溪父母家去做什么?”
池敬渊一脸坦荡的解释道:“我最近一直在调查动车案和公交车案,由此调查到了蔡溪,我还让邹平帮忙查了一下蔡溪,她父母的地址也是我在办公室里找他要的,当时刘哥和小米都在。昨天我也在办公室里说过我下班后要去一趟蔡溪父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