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怖 第256章

作者:瑆玥 标签: 灵异神怪 爽文 甜文 无限流 玄幻灵异

  贱妇?大家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浑身生疮的居然是个女人。

  翠菊和德仁两口子使劲儿往后退:“她那个毒疮传染,快把她扔出去!”

  像癞蛤蟆一样的女人非常知趣儿地躲在车门口的位置,低着头也不敢吱声。

  “你们认识她?你们是一个村的?”罗勏问道。

  翠菊见大家都不说话,只能主动解释:“她以前是我们村的姑娘,后来到了城里就学坏了,还染了一身的脏病回来,你们看她那一身的毒疮,那是妓女才会得的脏病!”

  癞蛤蟆女人一声都不吭,使劲埋着头,生怕别人盯着自己的脸瞧。

  秀才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便也说道:“其实,长亭不是学坏了……而是为了埋葬她爹,同时也为了给她娘治病,这才……”

  “你说她叫什么?”华霁秋有些敏感地问道。

  “长亭,”秀才叹了口气,“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她就叫这个名字。”

  后来大概也没有改名字,只是人们渐渐忘记了她的本名,只唤她作癞蛤蟆。

  “赶紧把她撵下车去吧!”翠菊紧紧掩住鼻子,避免自己闻到长亭身上那些烂疮的味儿,“难道你们想跟这个癞蛤蟆在车上一直待着?”

  “癞蛤蟆”长亭终于开口了:“疯子追我,要砍死我呢。”

  “你那些毒疮的脏水儿说不定能把武疯子的刀给化了!你快滚下去吧!”翠菊言语恶毒地咒骂着。

  长亭不再做声,低头默默坐在那里。

  车还是没有走。

  “难道,车在等那个疯子吗?”罗勏小声问华霁秋。

  华霁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希望他赶紧上来,马上就11:00了,咱们快等不起了。”

  “……”

  “对不起,小罗,我也很想对你说出我的判断,但一车人在这儿,我生怕说破了什么,反倒引起不必要的损失。”华霁秋的表情很是抱歉。

  “那没事儿,华馆长,只要你能判断正确,跟我说不说都无所谓。”罗勏这样说着,但心里知道,之前四次停车,上来了四拨人,都被华霁秋准确判断出了应该留下的乘客。

  “咣当——”一声响,车门居然被外力顶开了。

  所有的乘客都慌张地向里面挤,因为首先进来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巨大的砍刀。

  刀的主人是一个披头散发脏兮兮的壮汉:“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你杀你杀你!”

  “……”罗勏简直又惊恐又无语。

  华霁秋也被这把大砍刀吓住了,此刻声音略略颤抖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肆意杀人?”

  “我是武状元!我是天下第一武状元!我是天下第一!我是第一我是第一我是第一!”武疯子又开启了复读机模式。

  “……敢问武状元姓甚名谁?”华霁秋壮起胆子继续问道。

  罗勏死死盯着这个两眼直直的武疯子,感觉对方可能会回答——我叫武状元我叫武状元我叫武状元……

  武疯子歪着脑袋直愣愣地看了会儿华霁秋:“我元重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元重华!我叫元重华!我叫元重华我叫元重华我叫元重华!”

  “请问是哪个重字?”华霁秋继续问。

  武疯子翻着眼睛看华霁秋:“因我天生瞳孔为双,故得名重华!”

  华霁秋听了这句话,长长地舒了口气,也不再惧怕武疯子元重华手里的那把大砍刀,此刻走向了车厢正中心的位置。

  车厢里的其他人都静悄悄的,不知道华霁秋即将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翠菊见华霁秋盯着自己夫妻二人,率先恳求道:“车大人,车大人!您行行好,千万别把我们夫妻扔出去啊!”

  罗勏:车大人?

  华霁秋认真解释道:“大家不必焦急,刚才大家逃命似的来到车上,就是为了躲避武疯子,而且大家对长亭的皮肤病症也有所忌讳。这样,我们把武状元和长亭留在车上,其余人便可放心回家了。”

  众人愣了愣,这似乎是个很好的建议。

  车上其他老乘客虽然心里不大情愿,但又实在忌惮这位拥有决定权的“车大人”,此刻脸色虽都不好看,但都不作声。

  那位秀才突然说道:“车大人行行好吧,我们已经被暴风雪弄得家毁人亡了,村子已经快被雪埋住了!我们此行都是去逃荒逃命的,路上遇到了武疯子,我们这才受了伤……请留下我们吧,我们不嫌长亭,也不嫌武疯子!我们愿意跟他们共处一室!”

  秀才几句话说下来,罗勏都不知该怎样回绝了。

  华霁秋没说什么,站起来走到长亭身边,也并没有露出什么嫌弃的表情,而是伸手推开了车门:“请六位村民下车吧,这辆车并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

  六个人慢慢站起身来,满脸都写着绝望。

  罗勏实在于心不忍,根本不敢和这六个人对视。

  但此时华霁秋的决定就像之前的几次一样,如同一道不可抗拒的“圣旨”,那六个人最终含怨而去。

  车门终于关上了。

  车又飞快地向前跑去。

  这次的判断正确。

  罗勏看了看华霁秋:“下一步怎么办?按你之前的说法,现在人已经齐了。”

  “我也不知道剧情会是怎样的走势,但关于选人的事,我该做的都做了。”华霁秋回答。

  车子向前飞跑了一阵子,车内的人只觉得似乎越来越暖和,小风推开了车窗:“天啊!你们快看啊,桃花开了,桃花开了!”

  所有的人都挤向车窗去看,外面再无冰天雪地的场景,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派生机盎然。

  结满了花苞的桃树转瞬间就开满了一树的繁花,山坡上的草绿了,春水也冲破了冰封,流淌起来了。

  车渐渐停了下来。

  就在大家不明就里的时候,华霁秋打开车门:“大家下车吧,你们本该属于春天。”

  众人陆陆续续下了车,那武疯子不知何时扔掉了砍刀,此刻也没有那股子疯劲儿了。

  像癞蛤蟆似的长亭居然换了个模样,脸上身上的毒疮全都不见了,皮肤变得如同桃花一般白里透红。

  华霁秋和罗勏最后下了车,下车处正好有一棵老桃树,树下居然摆着笔墨纸砚,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华霁秋思索一番,拿起笔来蘸上朱砂,在这九人的衣襟上各点了一个红点。

  “华馆长,你这是在干什么?”罗勏越发不解。

  “我在画九。”

  “画九?”

  华霁秋笑道:“这是年俗老传统了,古代的时候,在腊八这一天人们会画九,也没什么复杂的,就是有九个字,每个字又恰好有九个笔画。画九的人每天描画上一笔,等画完了就过去了九九八十一天,就是九尽春深了。”

  “您说的这个,是不是跟九九消寒图差不多啊?”罗勏问道。

  “小罗,看来你对年俗也并非一无所知啊。”

  罗勏望着这九个形形色色的人,实在不明白华霁秋是根据什么把他们挑出来的。

  “因为那九个字正是: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华霁秋认真回答。

  罗勏正想把这几个字写出来,却突然发现这九个人的衣襟上点了朱砂的地方,分别出现了一个字,连起来正是: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

  “这是古人对于春天的期盼。”华霁秋意味深长地说。

  罗勏觉得实在神奇:“华馆长,华叔叔,你究竟是怎么做出判断的?”

  “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冬天,有些蹊跷,而且所有人似乎都在强调‘寒冷’,强调一种对寒冷的难捱,这就让我想到了古人企盼春天的种种民俗做法,”华霁秋解释着:“直到,第一个案子出现,上车来的那些人的名字很奇特,大多数都是与冬天有关系的,唯有另外的三个与众不同,我把他们所有人的名字写出来,脑子里就有了这个模模糊糊的答案。”

  “天啊,华叔叔,您可太牛了!”

  “不,研究年俗知识只是我的本职工作。”华霁秋谦虚地答道。

  此时一阵东风刮过来,桃花瓣簌簌落下,罗布的眼睛尖,突然发现随着花瓣一起落下的还有一个木块似的东西,蹲下身捡起来一看——

  “残片,是残片!上面刻着一朵桃花!”

第343章 和合33┃头发。

  邵陵望着躺在石板上的这一具“人体”——确切说是被自己和李小春慢慢拼出来的晋鄙将军的“人体”。

  这具身体于真实中又有些不真实,特别是亲眼看着他从骨骼到皮肤、再到手指脚趾、眼睛耳朵一点一点地被塑造出来,这个过程并不令人舒服。

  邵陵很少仔细观察“它”,反倒是李小春,在他眼里,这具人体就像是商场橱窗里的模特似的,没什么古怪,也没什么不自然。

  这时候李小春就正在认真观察着:“邵总,现在除了头发和眉毛,这个人基本上全了。”

  邵陵虽然不看,但心里清楚得很,这具身体的“骨骼”和“肉身”部分已经齐全,如今仅剩下最后的一部分——毛发。

  那个神秘的像个棋盘一般的“出题魔盒”将会出现最后一道题,只有进行了正确解答,这具身体的毛发部分才能够“完璧归赵”。

  而现在,这个世界留给两个人的时间也仅剩下最后的两个小时。

  前面的那些题,有的简单,有的复杂,甚至有一道题,邵陵足足思考了三个小时才做出解答。

  “魔盒”里发出了一道古铜色的光,两个人都明白,这是它将要出题的前奏。

  “魔盒”里面出现了一整幅地图。

  李小春虽然一直做着配合邵陵的工作,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整件事情的积极性。

  李小春率先来到了“魔盒”旁边查看:“邵总,这是一幅中国地图啊!”

  李小春的地理知识虽然学得不怎么样,但是自己祖国的地图肯定还是认识的。

  邵陵听见说是一幅地图,心里先是一阵纳闷儿,实在搞不清楚人类毛发和地图到底有什么关系。

  邵陵走上前去,果然看到了一幅清清楚楚的中国地图,而且根据版图的轮廓和一些地名可以判断,这是一幅近年来绘制的中国地图。

  “从刚才的几道题来看,这些题目的时间顺序是不断向后推进着的,”邵陵说出自己心里的总结,“咱们是从甲骨文的第一道题开始,中间经历了周朝,三国时期,隋唐,宋朝等等朝代,没想到最后一题居然是一道和现代有关的考题。”

  这些考题所以说有的难,有的简单,但最让人琢磨不透的是,题面与答案之间的角度问题。

  因为并没有考官在场,也没有题目用文字表达出来,因此不单单是答案,就连出题者的思路也需要让人猜。

  就像眼前这道题,是一幅完整的中国版图,但地图和人类毛发之间能有什么关系呢?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李小春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打扰到邵陵的思路。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了,邵陵依然紧凑眉头盯着眼前的地图,似乎仍然没有找到破题的头绪。

  李小春轻声说道:“邵总,这个题是不是也像之前的那些题一样,咱们一旦点错了,这道题就会消失,然后以另外一种更加复杂的方式出现?”

  邵陵无奈地点点头:“我想应该是这样,这种题目并没有给我们任何反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