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小甜甜
“那我帮你好不好?”容胥声音很低,极有耐心的轻声诱哄着神智不清的白笙,“笙笙只要想着耳朵和尾巴,我帮你变出来好不好?”
白笙点点头,乖乖道:“好。”
兽类的耳朵敏感,尾巴比耳朵还要更敏感,白笙把这两个东西变出来,才发现上当了。
他一路哭到最后,嗓子都哭哑了,后知后觉的想把它们再收回去,却发现可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直被容胥捏在手心里,耳朵上的软骨也被容胥咬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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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婚帖
魔族不明缘由二次领军攻打妖族,又从妖族撤军, 狐族的小殿下口出狂言开罪了容胥魔君, 被魔君亲自带走......这些个惊人耳目的消息只不足半日,便和从连绵几月黑云压沉的阴郁突然转晴天的天象一样, 在六界之中不胫而走。
面对这样的消息, 六界各族皆出奇一致的保持了静默。
神族不出世倒是情有可原,神界原本就人丁稀少, 先前又在战争中死伤惨重,自诛魔之战以后, 已经再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令人惊讶的是,一向以匡扶正义舍己救世为诤言的仙族竟也罕见的闭了族,面对六界危亡一再的装聋作哑, 连传得这样沸沸扬扬的消息也没炸出半个仙族人......
这两族不出面, 修真界便再拿不出挑大梁的了,六界一时之间静默无声, 就连抱上了容胥魔君大腿的魔族也皆全数撤回魔界, 连影子见不到一个, 这样诡异的安宁,如同风雨前最后的那场宁静, 沉的所有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做了砧板上的肉, 头顶悬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轮到自己, 恐怕心再大的人, 这几日也很难睡得着觉了。
而在六界之中,顶在正风头上的,正是和狐族同出一脉的妖族。
打又打不过,想跑也没地儿跑,作为最容易被殃及的池鱼,妖界各族人心里思来想去,觉得立刻跪下来俯首称臣可能是最后的活路了,妖族族长们聚在一起商议了一晚上,连夜写好了降书打算投诚,谁知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变故就来了......
魔族遣一批精锐“造访”蛇族,在蛇族的地界儿上,当着妖界众族长长老的面,将蛇族族长和几个长老当场挖去内丹废了修为,走之前还留下一纸文书。
其他几个族长的腿都僵了,虎王离的最近,抖着手的去捡浸在那滩血里的文书,看清上面的字以后吓的差点当场晕过去......那是一则降书,和他们连夜写出来的那份几乎没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那张纸上,如今沾满了蛇族人的血......
族长们捏着手里刚写好,在魔族人来时差点递出去的降书,寒冬腊月天里,后背的衣裳被冷汗浸湿。
妖族人原本能冷漠的站在一旁看狐族的好戏,是因为他们都以为,只要恭恭敬敬对容胥魔君俯首称臣,就还有可能在这场灾祸中明哲保身,可现在他们才终于明白,就算是像蛇族那样俯首帖耳的归降顺从,也依旧有可能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原本还带着几分期翼的妖族人终于陷入了惴惴不安的慌乱,因为他们的最后一条路,也被堵死了......
修仙界陷入穷途末路,一个个的龟缩在族内,战战兢兢等着这灭族之祸,更甚者是灭世之劫,如坐针毡中的过去了五日,各族终于相继迎来了魔族人的造访......
魔族人造访各族的第二日清晨,狐族来了客人。
狼王狼后算不上稀客,两族往来甚密,对混在蜿蜒山丘和茂密树林中的狐狸洞轻车熟路,两人没有带其他随从,很快就到了狐王狐后所在的洞府,山洞门口也没有守卫也没有魔族的痕迹,和以往并没有不同,他们刚进狐族地界时就已经托人通传了,此时山洞口的大门此刻敞开着,两人对视一眼,抬腿进了山洞。
径直走进去,狐王狐后果然已经备好茶水在其中等着了,他们早听见了动静,走过去迎狼族的亲家,寻常的问了几句安,便各自分开引着落座了,妖界虽不像人族对女子有三从四德那样严苛的约束,但男主外女主内的规矩习俗还是不多大变的,男子们商讨正事,女眷们也自有自己的话要讲。
狼后朝狐王点了头,便伸出手,和狐后的搀在一起,一同往山洞更里面的地方走进去,她们去的是洞里的小茶室,地方虽比外面小许多,但很是清雅幽静。
狼后四处望了一转,看着正在倒茶的狐后,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书折子递去过去,低声问道:“昨日有魔族人送来了这个,我和狼王商讨了许久,也不明白是什么状况,只好过来问你,这上面写的这...这是什么情况?”
狐后接过那封白玉请柬,翻开看了许久,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何尝不是也拿着它看了好几日了,要是心里有底,也不至于这么愁了。”
狼后急道:“我还以为你是有了底,既是这样,前些时日我们遣人过来带族里的孩子们走,你为何一口回绝?还带话叫我们放心,我们这是放的什么心!”
“倒也没到这个地步。”狐后忙道:“你放心,狐族暂且不会有事,我忧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担忧我家笙儿,笙儿没什么心思,性子又单纯,和容胥魔君成亲,我总觉着心里不太踏实......”
狐后替自己的儿子操碎了心,日夜忧思,给自己灌了一杯茶才有了些精神,“容胥魔君修为高强,在修真界一手遮天,他要是今后受了委屈,能找谁帮他做主......”
她一手带大的儿子,自己再了解不过了,性子纯善,胆子也小,谁说话大声了点儿就能让他缩着脖子抖两下,反观那位让许多人连提起都不敢对容胥魔君,在六界中的赫赫威名没有一桩是虚名,性残暴,喜嗜杀,视人命如草芥。
况且这两人完全就是两个相反的极端,没有一处是能搭得上的,若是在一起,必然有一人要处处妥协,那人会是谁呢?就算白笙处处妥协,又有谁能保证那男人对白笙不是一时的兴趣?
狼后听了半天,才艰难的消化她听到的这些话,听狐后所言,事情和她们原先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
她收到了请柬,向外打探过消息,妖界里都传,说这个请柬是个幌子,那是容胥魔君要对狐族下手了,许是要杀鸡儆猴,而狐族就算那只待宰的鸡,至于婚宴,没有一个人真多信,就连狼后也是不信的.......
可听狐后所言,这场婚事,竟是真的!
白笙今日起了个大早,一吃完早膳就拉着容胥往外跑,叽叽喳喳的吵着要下山去玩,像是只刚被放出笼子的小鸟。
也确实是只刚获得自由的小鸟。
因为容胥的原因,白笙在床榻上已经待了五日了。
白笙在狐狸洞里修养了五天,这次出来,他明显发现自己精神比先前好了许多,最奇妙的是,他浑身的灵力多的像是用不尽似的,白笙不知道原因,但她知道知道肯定是容胥帮他的,把他高兴坏了,连容胥揉他尾巴的事都不打算计较了。
白笙蹦蹦跳跳,突然转过身子望向容胥,眉眼弯弯的,两边的小梨涡比甜酒还甜几分, “陛下,我的病好像已经好了,我现在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
容胥是神,不是神界那些因窥得了一点天机,得到了一抹神魂而自命的神,他是能驱动神力的真神,因此即使是他使用过的东西,对修真的人来说,都是比仙丹还有用宝物,白笙和他双修,能得到的好处自然更是无法用仙丹来比较的,有容胥守在白笙身边为他保驾护航,又在白笙吸收了神力以后给他换了一颗内丹,白笙感觉能不好才怪了。
容胥挑眉,“嗯?现在还叫陛下,那天是哪只小狐狸信誓旦旦说要嫁给我的?”
白笙跑的脸有些红,哒哒哒的跑回男人身边,软声软气道:“容胥容胥容胥,我们今日下山去玩吧,山下可好玩了。”
“嗯。”容胥捏起袖子,替他沾了沾额角浸出的细汗,放下时曲起指骨在白笙鼻梁上轻刮了一下,“慢点走,要是不听话,摔着了可不许哭鼻子。”
这话刚开始说还有用,走了不足百步,就全被白笙当了耳旁风了,在林子里穿来穿去跑跑跳跳的,跟风一样,好在容胥早认命了,他养的是个得让人操碎心的小祖宗。
容胥眉眼含着笑意,不看花也不看草,不紧不慢到跟在白笙后面,由着他东一下西一下的到处乱跑,拿神识拢住整片林子,帮白笙把前面可能绊倒他的石头搬走,可即使是这样,也还是时不时要操心的提醒一句叫他看眼前。
总不能把白笙喜欢的这片林子也搬走了。
容胥瞬间移到白笙身旁,揽住他的腰,把他抱起来打了一下屁股,严厉道:“说了让你看路,在山里也敢乱跑,前面要是悬崖你也这样直接往下跳?”
白笙的脸色很好,白里透红,开心的不得了,看了眼身后,回过头来还要狡辩,“前面不是悬崖,是湖,我会水,不怕的呀,而且这里的路我跑了五百年了,闭着眼睛跑都不会掉到悬崖下面的。”
容胥抬手,很轻的拍一下白笙的后脑勺,看着白笙这样高兴的样子,没忍住也弯了唇角,但原则到底不能丢,轻咳了一下,下一秒又收回笑容,装作严肃道,“胆儿肥了是不是,还敢回嘴?”
“哼。”白笙仰着脑袋,拿下巴蹭了蹭容胥的肩窝,“有陛下在呢,陛下说要保护我的,我才不怕这些。”
容胥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叮嘱道:“我在跟前的时候可以这样,但我不在的时候,走路还是要看路,不许这样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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