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小甜甜
“你为什么不在啊?”白笙睁着大眼睛,抓着容胥对衣裳,表情很是紧张。
容胥愣了一下,教训个人还被小笨蛋堵的说不出话,终是无奈道:“不会不在。”
容胥把人放下,气不顺的捏了捏白笙红红的脸蛋, “去跑吧去跑吧,我一直都在呢。”
“嗷。”白笙叫了一声,没有跑,反而蹦起来跳到男人身上,“不跑了,好累了,要容胥抱抱我。”
容胥笑了,毫不犹豫把他抱起来,目光淡淡的往树林后面瞥了一眼,便抱着白笙往山下走去了。
他们走后,狼王狼后才从最后面那棵大树后走出来。
他们要回狼族,正巧路过这里,听到了白笙和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下意识就站到树后了。
狼王狼后皆对所听闻的事很迷惑,狐王狐后又不可能跟人讲自己儿子和别人是怎么腻歪的,所以直到从洞府里出来,两人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狐王狐后这么确信,容胥魔君是真的要和狐族接亲。
那可是容胥魔君!传闻中凌驾天道之上,抬手能毁天灭地,让整个偌大的魔族连与之一战都不敢,伏地俯首称臣的人,那是天底下最冷血无情的人.......
而白笙........狼后与狐后相识已久,性子又很能合得来,常来狐族串门,所以对白笙算是从小就在眼前看着长大的,对白笙的性子很了解,她怎么也想象不出,白笙是怎么能和容胥魔君的在一起的。
直到见到刚才那样的情形,白笙竟真是跟容胥魔君在一起了,他的一瞥一笑,一言一行,简直就是把容胥魔君吃的死死的。
狼后看的瞠目结舌,惊嘴巴都快阖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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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完结章(1)
日子很快从隆冬大寒到了初春,距白笙回来已半月有余, 长麓山的冬寒料峭依旧, 前夜甚至还下了一场大雪, 霜寒露重的雪夜里, 树干叶纹都凝了许多层厚厚的冰雪, 满山的繁花却在这样的时节, 争相着倚雪盛开了。
两双不规律的脚印紧挨着, 几乎分不出你我,脚印跑跑停停, 看起来欢快又跳跃,一路从狐狸洞口延续到山坡上的林子里,最后消失在几株盛放的海棠树下。
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中,并排着一高一矮两道颀长的红色身影。
白笙踮起脚尖,轻轻从树枝上折了一朵盛开在冰凝里的红海棠,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举起来, 偏头对着容胥笑,“容胥, 给你,小花!”
手一偏,花瓣就像是长着的一对小翅膀,飞快的顺着那双并拢着的白嫩手掌, 托着花蕊咕噜咕噜滚动旋转下来, 轻轻的掉落到了另一只摊开着手掌上。
那只手比白笙的手更宽阔些, 手腕上还系着一根红绳, 垂挂着的朱红穗子正牵着果核来回晃动着。
白笙的眼珠随那段穗子摆了几圈,傻乐的弯着眉眼,轻轻踮起脚,举起两只手,伸出几根圆润粉白的手指头,扒在容胥接着花的手腕上,垂下头,摇头晃脑的去看趴在男人手心里的小花。
白笙微微偏着脑袋,疑惑问道,“冬天也可以开这样的小花吗,为什么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
容胥笑了下,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垂下眼眸,去看那朵在手心盛开的艳红海棠花。
容胥的手很漂亮,骨节修长,指骨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皮肉,看起来十分的有力量,肤色是和它的温度一样的冷白色,那朵小花倚在男人宽大的手心里,小巧极了,花瓣在轻风下微微颤抖,像是想要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白笙原本很开心,大眼睛在男人的眸子和海棠花之间来回看,可看着看着,心里就开始有那么一点不对味了,他的陛下干嘛这么认真的看着那朵花啊,还笑的那样高兴。
他的开心被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嫉妒,他开始嫉妒这朵被容胥捧在手上的小花了。
容胥把这朵花拢在手心里的姿态太过小心了,就像是动一下都怕把它捧碎了一样。
白笙撅了嘴,他当初去平清宫蹭吃的,又不好意思空着手跑去,在雪地里刨了大半天,除了满爪子的泥什么都没找着,只好咬了枝腊梅叼去给那宫里的主人,他很忐忑,却没想到那枝花枝竟被收下了。
自那次以后,白笙就觉得,容胥一定是很喜欢花的。
可他以前也爱给容胥送花,在路边见到什么样颜色的花都要捡起来,献宝一样的捧去给容胥,但那时候,白笙都从没有见过,容胥像现在这样,对它小心又珍视的模样。
白笙一眨不眨的瞪着眼睛,认真的盯着柔软嫣红的花瓣,闷闷的想,这朵花也没有多好看,还没有他以前送的那些好看,除了是在冬天长出来的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白笙吸了吸鼻子,嗅了嗅从花蕊的中传过来的清香,委屈的想,觉得这朵花不仅长得不怎么好看,味道也不好闻,他一点也不喜欢......
他似乎忘了,方才是谁满脸惊奇的望着这些花夸好美,又是谁兴冲冲的拉着容胥跑出来赏花的了,况且,即使是在比人界灵力更为浓厚的妖界,能开在冬日里的花也是极少的,像这样盛开在冰天雪地里姹紫嫣红的春,不说白笙,几万年来也从来没人见过。
“陛下很喜欢它吗?”白笙声音抬高了一点,试图引起容胥的注意。
不知是不是因为风太大的原因,容胥依旧没有回答。
可是明明就没有风!
白笙鼓着腮帮子,憋着气拿圆乎乎的手指头戳了戳花瓣,花蕊里原本就盛着几滴已经融化了的雪水,被手指头一戳,露珠就全滑了下来,滴到容胥手心上。
白笙一惊,赶紧呼呼的朝着容胥的手吹气。
海棠花下只有一截很短的枝桠,重量极轻,哪受得了这样的“大风”,花瓣微微一鼓,便骨遛遛的往手心外面滚,白笙一愣,看着滚到了边边上快要掉下去的花朵,耳朵尖小幅度的动了动,不但没停嘴,反而悄默默的再次鼓起了腮帮子。
摇摇欲坠的可怜海棠花终于从容胥手上飞了出去。
白笙嘴角一翘,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容胥哭笑不得,他看着白笙跟那朵海棠花做了半天的斗争,又试图跟花抢关注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坏心眼的想要逗逗他,他故意不回答,又在白笙抬头的前一秒,垂眸装作还在看花,容胥勾着唇角,满心喜爱的瞧着白笙暗搓搓想把花吹走,又还以为别人不知道的样子。
他的笙笙实在是太可爱了,可爱的让他想揣进袖兜里,容忍不了其他任何人的窥视,想把他藏起来,谁也不能见,只能自己一个人看。
容胥嗓音低沉,微微俯下身,嗓音里含着浓浓的笑意,很轻的唤了声:“笙笙。”
低沉而又缱绻。
白笙正伸长了脖子,想看那朵花有没有掉到地上,听到容胥叫他,吓的一抖,下意识循声仰起脑袋,就望见容胥低垂含着笑意的眸子,眼皮心虚的跳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移开视线,就感觉自己的后脑被一只温热的手掌固定住了。
白笙眼睛睁的大大的,感觉自己鬓角和耳朵触碰到了温暖干燥的手指,接着耳尖像是被什么摩擦着,像是树叶上凹凸不平的经脉,有些微痒,似乎还带着与体温相近的热度。
那是一朵海棠花。
白笙伸手去摸,指尖一下触到了柔软的花瓣,带着冰雪初融的微凉,一下明白过来,容胥是把那朵应该掉到地上的海棠花,簪到了他鬓角的发髻上。
陛下没有让它飞走,陛下又把它捡回来了,白笙这样想着,眉眼上就又添上了几丝属于少年人的清浅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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