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 第217章

作者:青衣杏林 标签: 升级流 玄学 爽文 玄幻灵异

郁宁从袖袋中摸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了她,虽说这一两银子在这条街上也算不得什么大钱,老鸨却看中的是郁宁这等掏钱掏得毫不眨眼的作派,老鸨立刻就应道:“奴家这就替您找一个伶俐的来,公子有什么吩咐就尽管叫他去做,若是做不好,奴家扒了他的皮!”

郁宁被引到了临窗的一个包间里头,也不用他招呼,老鸨就叫人给他上了一桌席面,还叫了个年纪挺大的老妓来唱曲。郁宁刚吃饱饭,又被各种小说电视剧熏陶过,自然不会去碰桌上的饭菜酒水,没一会儿老鸨就领了一个穿着短打的小厮进来,道:“公子,这是我们凝翠居里头最机灵的伙计,您有什么吩咐只管吩咐他去做。”

“多谢娘子。”郁宁拾起酒杯微微抬手以示谢意,老鸨屈了屈膝,满脸笑意的出去了。

小厮问道:“公子,您可有什么吩咐?不管是最好的酒还是最俊俏风流的花魁,小的保准给您打听来。”

郁宁吩咐道:“倒是不必,你替我去国师府传句话,就说我在这里等他们来接。”

“这……国师府?”小厮一怔,连忙拱手道:“是小的眼拙,不知您居然是国师府的公子,不知道您姓什么,若是有人问起,小的也好对国师府的贵人们有个交代。”

“我姓郁。”郁宁想了想,加了一句:“是顾国师府上,别认错了。”

“是是是……自然是顾国师府上,小的不会认错的,您放心,小的去去就回。”

郁宁抛了半两银子给他:“也不叫你白跑一趟,若是办得麻利,还有赏。”

小厮千恩万谢的走了,郁宁看了一眼老妓,低声说:“接着唱吧。”

老妓没有答话,她模样生得不错,大概有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如果是在现代,眼前这女子还正是最盛的年纪,她却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玫瑰一样,处处透露着残破荼蘼之气。老妓也没有起身应话,眼波流转之间,拨弄起了琵琶,轻慢的唱了起来:“①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

这调子唱得极好,郁宁坐到了临窗的塌上,把窗给推开了,外面的寒风一下子吹入室内,驱散了碳盆的热气。他一手在膝盖上随着拍子慢慢地敲着,外面夕阳已尽数西沉,却仍旧残留着一丝余辉,不少笼着披风的妓子在街上游走揽客,笑闹扭打,披风有时候会被她们的动作掀起,露出里面削薄的纱裙与雪白笔直的大腿。

红灯笼摇摇曳曳,映出了一片凄艳之景。

突然之间,老妓拨错了一个音,连带着连嗓子都低哑了一下。郁宁转过头去,说道:“去喝杯热茶再唱吧,你唱得真好听。”

老妓起身给郁宁行了个礼,沉默的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热茶饮尽了,又回了原位,换了一首曲子唱了起来,一曲毕,郁宁却说:“唱你之前那一首吧,词我很喜欢。”

老妓转而弹起了方才那一曲,琵琶声若珠玉碎,端的是一番动人心肠。

郁宁赏了一会儿景色,看厌了也就把窗给合上了,只留下了一丝气缝,倏地外面突然喧哗了起来,老妓琵琶几不可闻的一顿,又流畅的弹了起来,只是状态终究是不如之前了,渐渐地,那琵琶弹不下去了,老妓放下琵琶起身道:“公子,恕奴家失仪,奴家这就叫一位善曲的姐妹来服侍。”

郁宁本是阖眼小憩,听她这么说便点了点头:“也好。”

老妓正要告退,郁宁的包间门却被人敲响了,郁宁本以为是国师府的人到了,结果进来的却还是那老鸨。老鸨身后还跟着一个抱着一把古琴的女子,她赔着笑说:“公子,琴娘有些事情,怕是不能作陪了……这是我们楼里最善琴的留娘,您若是不介意,就让留娘服侍您。”

郁宁抬眼望向老鸨:“这是怎么了,一个急着要走,一个急着带人来换?”

老鸨正想解释,却自后头被人一把推开,从外面进来了一个流里流气的公子哥,指着郁宁的鼻子说道:“满长安府都知道这贱人得罪了本少爷,我倒要看看谁敢点她作陪?!”

郁宁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你莫不是想要找死?”那公子哥骂道。

琴娘上前跪了下来:“赵公子,与这位公子无关,是琴娘自己来作陪的,这位公子并不知道我……”

她话还未说完,脸上就挨了这公子哥一巴掌:“贱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琴娘被打翻在地上,那一巴掌这人是半点没留手,她脸上迅速红肿了起来,她却一脸平静,连捂都没捂一下,便又静静地跪好了。赵公子抓着她的衣领把她拽了起来,不屑地说:“当年本少爷诚心诚意要迎你过府,你倒好,连个面都不愿意见本少爷……哼,如今还不是残花败柳,任人践踏?”

说罢,他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第181章

如果说第一个耳光打得郁宁意料之外, 第二个耳光就着着实实让他有些恼怒了。

琴娘挨了第二个耳光,仅剩的那半边脸上迅速红肿了起来, 她微微低头, 没有痛呼,也没有惨叫,眼帘低垂, 仿佛是的打在旁人身上一样。

“琴娘,你还以为你是长安府里一笑倾城的花魁呢?做这种清高的样子给谁?”赵公子舔了舔嘴唇,抬手就又是一耳光。赵公子的小指留着长甲,许是他打得太过用力,那一根指甲半路给折了, 在琴娘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贱人!”

他目光看向了郁宁:“等我教训完了这个贱人,就轮到你了。”

方才还与他清歌曼唱的美人儿在他眼前被打成这样, 郁宁怎么能袖手旁观?

“娘子。”郁宁没有理会那个赵少爷, 问老鸨道:“琴娘赎身多少钱?”

老鸨左右为难的看了赵公子,小声的说:“公子,您就别管这档子闲事儿了……赵公子可不好惹,琴娘又是个老妓了, 并非完璧,也是奴家不好, 琴娘被这赵公子刁难, 无人敢点她作陪,她又要维持生计,奴家才叫她悄悄来给公子清唱几曲, 得些赏钱也是好的,没想到正巧赵公子也来了要点琴娘……这才……唉!”

“若是少爷我就要管这趟闲事呢?”郁宁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赵公子的手腕,“当着我的面就敢打服侍我的人,赵公子莫不是当我是死的?”

“你找死——?!”赵公子怒斥道,他双目赤红,脸上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疯癫之态,显然虐打琴娘这个曾经名动一时的花魁让他极为得意和满足。他下意识就要挣脱郁宁的手,却发现郁宁握着他的手腕的手就如同钢铁一般,纹丝不动。

赵公子这样的人,说白了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郁宁怎么说也是日日勤修不缀,若真是要打起来,三个赵公子可能……三个可能还是打得过他的,但郁宁估摸着自己一个揍两应该不成问题。

“怎么,还想和我动手不成?”郁宁看了赵公子一眼,如同在看什么垃圾一般。

他一手钳制着赵公子,另一手扔出了一锭黄金,黄橙橙的金子在地上滚动着落到了老鸨的脚下,他问道:“娘子,这些买琴娘的身契可够了?”

“够了够了!”老鸨见到金子先是一喜,蹲下身把黄金捡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点迟疑之色,却又很快的掩盖了下去,劝说道:“二位公子都是贵人,犯不上为区区一个老妓闹得不愉快。赵公子,您看这……这位公子要为琴娘赎身,您还是别……”

“赎身?!我呸!做你的春秋大梦!”赵公子闻言大怒,另一手握拳就想打向郁宁,郁宁侧身避开,一手一拧,那赵公子的左臂就被他带着拧到了背后。郁宁神色有几分冷漠,他淡淡的说:“大家都是来寻欢作乐的,赵公子非要寻我晦气,我也不介意奉陪。”

“只听说过千金一掷换美人一笑,也听说过争风吃醋欢客互相斗殴的,还没听说过谁是靠打把美人打服的,赵公子有这等本事,何不去从军与番邦蛮夷一较高下?”

“松手!我让你松手!”赵公子大吼道:“本少爷做什么与你何干?这贱人就该打!我爹是刑部尚书,你也敢碰我?今日我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赵二、赵三!你们都是死的吗?!”

站在门口的两名侍卫闻言就要上前助拳,郁宁自然不会眼睁睁叫他们上来,他对自己还是有点逼数的,一个酒囊饭袋他是无所谓,再上来两个侍卫他要是还托大那真叫活该挨揍。他微微催动气场,将两个侍卫屏蔽在外,一边就松了手放了那赵公子,那赵公子感觉到手臂一松就要扑上来打,郁宁一脚把他给踹远了。

那两名侍卫突然感觉身上一重,再想抬脚便如同负累千斤一般。他们再看郁宁,便有几分惊惧之态。

“你爹是刑部尚书,我师傅还是国师呢。”郁宁走上前拽着赵公子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按在了墙上,侧脸说道:“娘子还不去将琴娘的身契户籍取来?”

老鸨都看傻了,她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看似清贵的公子动起手来半点都不含糊,被郁宁点了名,这才练连连点头,踉跄的往外跑:“是,奴家这就去取!”

赵公子叫郁宁一脚踹在肚子上,此时腹中如同刀绞,疼得冷汗津津,却被郁宁拽着领口提了起来,连呼吸都有几分困难。郁宁问道:“还打不打了?”

他忍着疼咬牙喊道:“赵二!赵三!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