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种 第61章

作者:致哈莉特 标签: 娱乐圈 HE 近代现代

冷着嗓音,他恶狠狠地冲我道了声“滚”。

而我也十分识趣,一句话都没再多跟他说,说滚就滚。

我走出门的时候,孟颖初已经等在门口了。

让这么个富家小姐,在有些闷的天气里站在室外等我这么久,还真是对我的尊重和抬举。

“实在不好意思。”

我冲她微微欠了身。

孟颖初笑着摆了摆手,向身后指了自家的车。我会了意,没怎么犹豫便坐进了后座。

我本以为,上了车后的氛围或许会有些尴尬。但和我只会拿甜言蜜语不走心地恭维哄弄人不同,孟颖初显然十分擅长找话题,一路上的空气倒没有太过安静。

“后面跟着的那些人,没问题么?”

话题间隙,她意味深长,含蓄试探着问我道。

“无所谓。”我笑了笑,摇头冲她说,“这也不是什么突发情况了。”

我从始至终都知道,无论是我邀请蒋开和孟颖初共进下午茶的举动,还是我们谈话的内容,都会一字不落落到燕鸣山耳边。

我既然邀请了,说了。那便证明我不在乎,也不害怕。

“不会有问题吗?我们的聊天内容。”

“问题倒是会有,应该还会有不少。”我说地坦诚,但却一点没怎么担心,“不过燕鸣山也不会对我怎样。”

只要我关了手机,什么消息也不看,燕鸣山也难对我怎么样。

无非是再多派点人,再少派给我一点需要外出的工作。至于对我本人怎么样……他还不至于,也从没有过。

“这算是有恃无恐吗?”孟颖初玩笑道。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算的吧。”

一路上我都在好奇,孟颖初要带我去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甚至提过太远了就放弃。

然而她坚决到让我怀疑她目的的单纯性,从而让我随后的一切推脱都显得有些太过不近人情。

然而当车终于开到了目的地,拉开车门下了车的我,也并没有豁然开朗之感。

我看着面前装修精致的画廊,更加不明白孟颖初带我来的用意。

“是这里吗?”我怀疑地问身边的人。

孟颖初朝我眨眨眼,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于是认了命,跟着她,抬脚迈进了画廊场馆。

至于为什么要用上“认命”这种带这些悲剧色彩的字眼,大概是因为我本人实在是没什么对艺术的赏鉴能力。

我唯一能欣赏地动的艺术类型,也就是时装艺术了,但也常常被一些过于抽象的设计而搞得百思难得其解。

我跟着孟颖初一路观赏抽象大师们的巨作,听她深刻地讲述一些深刻地思想,然后用我拙劣的演技,装作我已深刻的解。

整个画廊中,唯一算得上合我眼缘的,也就是挂在正中央的那一副较大的人像画。

说它合我眼缘,实际是因为哪怕画风依旧沾着些抽象的意味,我却神奇地能看懂画要表达的意图。

虽然面容和性状都不明显,可我知道画里一定是个男人。

而且还是个始终受着画家注视着的漂亮男人。

不受控制地,我停了下来。

“那副画,叫什么名字?”

孟颖初愣了愣,随机问道:“是吧,那一副很美。”

“我带你来,就是为了让你看这一幅画。”

我依旧云里雾里。

大费周章把我带到这里,难道只为了让我看面前这幅抽象画吗?

它的确吸引我,可并非是由于我终于欣赏到了它的美感,而是我始终感觉到它散发着一些让我感到熟悉和安心的气息,像是见过许多次那样。

“确实。”我承认道,“我挺喜欢它的。”

“不过,孟小姐是怎么在带我来前就确定,我一定会对这幅画感兴趣呢?”

孟颖初笑了起来,抬手指向那副画。

“你凑近点看看。”

带着疑惑,我抬脚,走上前去。

我试图仔细观察画里的每一个细节,除了愈发清晰的熟悉感外,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而当我终于厌烦了高雅人的游戏,想要扭头告诉孟颖初我着实与她并不兴味相投时,我瞥见了画框旁边,镀金的小牌子。

上面刻着作者与画作的名字。

而在看清署名和画名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如同钉死在原地,无法再挪动一步。

上面清清楚楚,笔锋刚劲的雕刻着:

《"J'aime"》

Mingshan Yan

第63章 是否记得

许久之前,我和燕鸣山曾经来过巴黎一次。

那时候他怀着要让我打开法国市场的心思,带我到Mademoiselle首席设计师门下,借着首席设计师为我亲自设计礼服的噱头,试图将我的名气在法国炒起来。

宴会上,那个高傲的英国男人以此借口,向他要了一幅画。

燕鸣山从不出售自己的画,也从来没有多余的画作在外展览流传。

如果不出我所料,现在我面前的画,应该就是当时两人口中的那一幅。

只不过缘何从设计师口中的里昂辗转到了巴黎,还是个未解之谜。

“看起来,你似乎没见过这幅画。”孟颖初偏了偏头,轻声开口问我道。

“是。”我回得很快。

不仅没有见过,而且在看到署名之前,哪怕画的笔触和风格再怎么让我熟悉,我也从未将这幅画和燕鸣山联系在一起。

因为面前的这幅画是幅人像画。

而我清清楚楚的记得,燕鸣山曾对我说过,他从不画人像。

我所知道的,唯一一幅出自他手的人像画作,还是高中时期,那幅让觊觎燕鸣山的人崩溃抓狂的参赛作品。

这个问题我好奇过不止一次,也问过不止一次。

高中时期的燕鸣山没回复过我,是作为燕总的燕鸣山,好脾气地给了我解答。

“肖像画的诞生原因,在我看来无非有两种。”

“一种是为了维持生计,或远扬声名,为达官贵人或委托之人而画。另一种,是因为画作的作者,对画作里的人除了纯粹艺术以外的某种情感联系。”

“我讨厌受人所托,也厌恶所谓的情感关联。所以我不会画。以后都不会。”

所以这幅风格迥异的画作诞生的原因,以及诞生的时间,对我来说都像是有关燕鸣山的迷,让原本已快要抽离与他纠缠不清感情的我,重新深陷其中,越来越看不懂他。

“这画原本在Luis那里,挂在他里昂的小破私人画廊。”孟颖初用回忆地语气道,“这太不公平了。分明是我先冲燕总要的,他从来没答应过给我,不知道怎么地,竟然给了Luis。”

我于是知道了那位大设计师的小名。

孟颖初提起Luis的口吻太过娴熟,于是我才明白了燕鸣山当初,缘何会以那样的口气和行径对待大名鼎鼎的首席设计师。

因为那是当时他未婚妻的好友,所以不必太过客气。

以及那位设计师,为何处处瞧不上我。

因为我是他好友未婚夫的情人。

“Luis向来是不懂得珍视艺术品的,所以我向他讨要了过来,现在这幅画寄放在我名下。”

“这画原先的命名和现在不太一样,是一段更长的法文。”

“Pourquoi dire je t'aime”她说着,抬手蹭了蹭锃亮的镀金牌子,“这是它原本的名字。”

“不过Luis嫌弃又拖沓又长,就按着意思缩成了一个只有一半的句子,在后面又添了个问号。”

Pourquoi dire je t'aime

为何诉说爱意?

我的两个手交握在一起,指节蹭着指节,不知不觉间已经磨得有些泛红。

“燕鸣山没意见么?”我问道。

孟颖初耸了耸肩:“他让Luis随意。”

“送过来的那一刻,他好像就不再在乎这幅画了。可能哪怕只是寄放在我们这儿,对他来说,也不再是他的东西了吧。”

“……哦。”我愣神着,一时间有些听不太进去她的话。

“不过Luis倒是改得挺不错的,简洁明了,不是么?”

我闻言,罕见地反驳了她的话。

“但他将原标题里的控诉意味,弱化成了疑问。”

孟颖初诧异地看向我,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

“控诉吗?”她又转头,看向面前的画,“倒是很有趣的观点。”

“如果说是控诉的话,倒是能解释这幅画里无数的矛盾之处了。”

我被她吸引了注意力,变得有些聚精会神。

在我眼里,除了色彩和构图外,这幅画不能再带给我太多别的信息。我有些迫切地想要知道,在更能欣赏艺术的人眼里,画里究竟还能有多少我未曾知晓的秘密。

她抬手,一边指,一边冲我解释。

“你看整幅画的色彩,用了大面积的暗色块堆叠。色彩往往能昭示绘画者的心状态和情感,至少对他而言,这不是什么光明幸福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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