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alpha又离了? 第20章

作者:阿镜不知道哦 标签: ABO 轻松 万人迷 近代现代

余廖三贱兮兮跟我描述,蒋成妄多狼狈多惨,多想把那个人杀了,让我有消息第一个通知他,他要赶过去第一时间看笑话。

我没好意思告诉他,这个人是我。

第43章

世界上难道就没有一份活少钱多离家近的工作吗?我觉得我被余廖三骗了, 说好的吃软饭呢,自从来到蒋成妄这边起我就没闲下来过。

李秘书,一款顶配仿生人,传说中三秒之内就能得到这个人所有资料的高级秘书, 也是我目前为止最怕见到的人, 他算是我现在的上司, 我来到这边后没有见到蒋成妄,全程都由这位李秘书带着工作。

我躲到厕所都没用,李秘书照应能精准找到我在第几间厕所里躲着,他隔着厕所门敲了两声:“余先生, 您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请尽快在三小时之内完成, 新的工作已经在计划安排上,请您配合我的工作。”

短短几天我已经对“余先生”“您”“工作”等词产生了生理厌恶,最关键的是我还没有工资, 我问李秘书工资怎么算,这个破仿生人理所当然说:“余先生, 您这方面的需求请按照正规流程进行申请。”

这样下去不行,没工资还把我当仿生人使, 早晚得躺棺材板,单靠余廖三给的零花钱不能支撑起我的工作热情,为了不让一条鲜活的生命因此消失, 我有两个方案, 一是旷工跑,二是努力向上层争取我的权益。

说起来,我是正经关系户啊,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走又走不掉,留又留得难受,进来这么久连蒋成妄的面都没见到,要是见到了他,我一定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自己有多惨,试图唤起叔叔对侄子潜在的良知。

有时候见面机会来的就是这么凑巧,在我尝试从李秘书身上获得蒋成妄行踪都以失败告终后的某一天,我在走廊碰到蒋成妄了。

当时看不见阳光,看不见希望,我站在走廊上对着紧闭的窗户发呆,计划怎么才能避开李秘书来一场完美的旷工版密室逃脱。

我颇为文艺微仰着头,仿佛一个忧伤的诗人,眼中是对自由的渴望,满脑子都是展翅飞翔的鸟儿属于天空,笼中鸟何时飞?!

脑海中激扬的情绪让我不由得抬起一只手抚摸上这面窗,这一刻我不再言语,只是一味与窗户共鸣,你我都只是渺小的被困住的存在,我深情凝望着窗户,假装它是我求而不得的爱人,以上种种,概括为四个字,戏瘾犯了。

戏瘾犯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装文艺的时候,旁边有一个人一直在看着。

是的,蒋成妄平时想找找不到,在我演忧郁情景剧的时候,活生生站在走廊边一声不吭。

我强装镇定收回手,这窗户有灰我擦擦,按照原定计划,我见到蒋成妄的第一眼是来一场“我委屈!”版的嚎啕大哭,可惜计划真正要实施的时候,我发现,我要脸,哭不出来。

我看向蒋成妄,他上半身穿着黑色无袖紧身衣,下身是宽松的黑色裤子,左手手臂和脖子处缠着绷带,右手手臂贴着冰蓝色的贴,仔细看贴下面有针管插着,血液的猩红色和药剂的幽蓝色混合在一起,诡异又恶心。

我猜蒋成妄刚从顶楼下来,据我观察上面是一层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的实验室,平时顶层有专门的通道下来,不会经过这里才对。

可能是上天听到我的愿望了吧,就是来的时机不太好,我冷静下来,喊了一句:“小叔。”

蒋成妄这种类型的人我见过几个,他们非常自信,这种自信不是单纯浮于表面,而是自然而然体现在面部表情,肢体语言,说话风格,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像现在,蒋成妄姿态放松插着兜,明明身上是绷带,针管这些东西,眼神却肆意打量我,俨然把我放在弱者的位置。

他沉默几秒,终于想起来他还有一个侄子的存在,他的声线偏低语气很随意,开口就让我招架不住,他说:“哦,是你啊,想跳楼的话换个地方,这面是墙,窗是雕出来的。”

很好,他一句话讽刺了我两个地方,一是装忧郁,二是眼瞎,怪不得你和余廖三是兄弟呢,嘴一样欠,有求于人要装乖一点,我当没听到这句话,满脸无辜笑了下,一口一个小叔啊,叫得跟亲生似的,装作不经意提起我目前的工作量,暗戳戳表示工作的不合理性。

蒋成妄一直听着没回应,讲得我嘴皮子干了,他才舍得扬了下他的下巴说:“那就跟着我。”

果然,人不能美化自己没有走过的路,李秘书我有点想你了。

蒋成妄说跟着,确实是字面意义上跟在他身边工作,但我没想到的是,他的工作是游走在冲突前线,不是在清理失控的仿生人,就是在处理组织内部的叛徒。

我看走眼了,这种就差往脸上刻一句“我很狂”的大佬不应该一身黑,坐在顶楼凹造型,随意吩咐李秘书一句:这个人,我不希望他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然后一脸全宇宙都是他仇人的表情俯瞰着落地窗下的城市吗?

怎么大佬还自己干活的啊,我无处诉说我的哀伤,老老实实跟在蒋成妄身后,看着蒋成妄利落的动作,头一次对enigma这种性别有强烈的认知,恢复能力、感知力、行动力都恐怖如斯,要不是我看他流的血死红死红的,我都要以为他是战争专用款仿生人了,还好那天晚上他状态差,不然真打起来我可打不过他。

我的活不算多,主要工作是把李秘书传过来的地点和人物文件简明概要转述给他,我累的是一天之内要跑的地方太多了,之前跟在李秘书旁边是心累,现在身心都累。

不过蒋成妄比李秘书大方许多,他直接从他账户给我划了一笔钱,我一看比余廖三给我的零花钱还多了三个零,我问他是工资吗,他只是无所谓地回了句:“不是叫我小叔吗?给你的零花钱。”

我终于明白死心塌地为老板工作的感觉了,痛并快乐着。

一位优秀的员工要学会主动为老板分忧解难,老板渴了我递水,老板回家我开车,老板要抓人我……不对,不能抓,这个人是我,抓了就没人能全方面体贴老板了。

今天蒋成妄把一个失控的仿生人脑袋掰下来,将里面的“脑髓”丢到我手上,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觉得仿生人和人有什么区别?”

我掂了掂手上的零件,故作幽默开了个玩笑:“仿生人的脑髓是冰的。”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我发现蒋成妄脾气其实挺好的,不像余廖三说的残暴戾气,他下手的时候也没有折磨戏谑敌人的习惯,虽然他看上去只比我大几岁,但对我的态度真的是认真对一个晚辈的态度,让我体验到了人间真情,偶尔我看着账户余额,脑子里蒋成妄的形象还冒着一股慈祥的圣光。

我甚至有点愧疚那天晚上把他丢垃圾桶里了,说不定他那天晚上只是单纯犯病才想咬我,他本质是一个好人。

蒋成妄没有领会到我的笑点,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觉得是仿生人和人哪一个更容易死。”

我说:“仿生人吧,不定期维修的仿生人基本活不过五年。”

他看上去很满意这个答案,心情颇好点了下头:“我也觉得,我希望我要抓的人能活得越久越好,好好活着等我抓到他。”

我没反应过来,以为蒋成妄说的是今天叛徒的名单,蒋成妄的信息素平时压制得很好,我基本没闻到过,但刚才他提到要抓的人的时候,硝烟味的气息漏出了一丝,表明它的主人在压抑着怒火。

接下来他说又说了一句,我就明白他说的是谁了,他说:“第一次有人能跑这么久没被我抓到,不过他慢慢跑更好,让他再得意一阵子,地下专门为他建的房间还差一点才完成。”

我想起李秘书让我整理的购买资料,隔音材料,药剂,刑具……

这个房间似乎,可能,应该是为我准备的,我默默闭上嘴,决定要把那天晚上的事死死咽在肚子带进坟墓里。

人在尴尬的时候会装作很忙,我遮掩性地拿出消毒用具和绷带,以蒋成妄的恢复能力手臂上的划伤放个几小时就愈合了,但我自诩老板的狗腿子,为了表示对老板的关心和爱护,自备了一个医疗箱,蒋成妄一打完,我就看准时机包扎,生怕晚一秒就愈合了。

刚开始老板还不适应我献殷勤,我碰他的时候,他快速缩回手一脸古怪看我,然后逐渐适应到看我翻箱子就自动伸出手,就是蒋成妄最近状态不太好,受的皮外伤越来越多。

腹部、胸口、背部时不时被划上几刀,有时候他明明能躲开却懒得多动挨了一下,我想这可能就是enigma的自信吧,不怕死。

今天蒋成妄受伤的部位在脸部,他理所当然把脸凑过来,我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突然闻出我的信息素把我抓了,我伸手把医疗用具放他手里,言外之意让他自己处理。

蒋成妄暗红色的眼眸盯着我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时李秘书的电话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电话那头李秘书说:“蒋先生,您说的人找到了。”

蒋成妄接通的时候没有避开我,我听到这个消息心一惊,以为蒋成妄听到这个消息会格外激烈,谁知他只是应了声知道就挂断了。

我看到他指尖在摩挲着绷带,抬头问我:“我的脸很疼,你不给我处理伤口吗?”

我心里冷笑两声,等下你要是知道李秘书说的是我,能给我脖子也弄个永久性创伤。

第44章

李秘书挺会吓人的, 虚惊一场,也怪我做贼心虚,李秘书电话里说找到的人,其实是一个偷渡犯, 跟我的事没有半点关系。

我松了一口气, 但那之后蒋成妄对我的态度很奇怪, 他在躲我。

那天他面无表情问我为什么不帮他处理脸上的伤口。

我左看右看得出一个结论:已经愈合了,没必要。

我的这位小叔脑回路也不太正常,听到我这个回答第一反应不是结束今天的工作,而是在我面前给自己的脸上的伤口来上一刀。

蒋成妄的动作干脆利落, 锋利的刀刃在脸颊上划出一道刺眼的血痕, 血珠顺着线条分明的脸颊缓缓滑落, 滴落在他黑色的衣领上,他的眼眸深邃冰冷,静静凝望着我的眼睛, 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每一个细微的呼吸变化都像在试探着猎物的反应 , 他这一套动作像是在无声回答我:现在有伤口了。

我表情古怪,刚才喊疼的不是他吗, 不过蒋成妄身体微微前倾已经摆出一副等我处理的样子了,说句实话,我不会处理伤口, 我其实连最基础包扎打结的方法都不会, 有时候我觉得如果我不多此一举,蒋成妄恢复得会更快。

偶尔我会怀疑蒋成妄是不是没有痛觉,我的力道不算轻,像现在这样, 拿出消毒棉球和纱布,用棉球蘸着消毒药水,缓缓靠近他脸上的划伤,药水接触到伤口的时候他脸色没有一丝变化。

蒋成妄很配合,没几分钟就处理好伤口,但每件顺利的事总会有小插曲。

在我最后贴纱布的环节,刚才被扯下脑袋的仿生人突然诈尸响了一声,我手一抖,小指的指甲划到了蒋成妄的嘴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纱布贴到了他的鼻子上。

我感觉我的呼吸一瞬间静止了,怎么会这么尴尬啊,我心虚注意着蒋成妄的变化。

他平稳的气息变得有些紊乱,喉结微微滚动,睫毛迅速地颤动了几下,只是短暂地扇动,就恢复了低垂的模样,最关键的是我看见他的身体微微绷紧,肌肉收缩,好像在抵御着某种突如其来的冲击,我暗道不妙,蒋成妄这个反应下一秒不会是要反手给我来一拳吧。

我默默后退一步,谁知蒋成妄也后退了一步,他以一种看似随意却又略显仓促的姿态侧过了头,刻意避开了我的目光,他这是什么反应?我疑惑地盯着他鼻子上的纱布,一抹白在他脸上太显眼了,危险强大的enigma此刻显得有些滑稽。

我叫了几声小叔,他不但没应我,还死活不看我,最后直接转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看出了落荒而逃的意味,我觉得我隐隐找到了蒋成妄的弱点,鼻子。

回来之后,我认真询问了李秘书正常流血的伤口应该怎么处理,李秘书说先止血后消毒。

我问:先消毒后止血会怎么样?

他说:会疼,数据分析显示,用刑逼供中经常用这种方法。

小叔,早说啊,忍我这么多天也不容易啊。

可是嫌弃我的“医术”也不用躲我躲成这个样子吧,这几天工作他没叫我,楼里也不见他人,要不是账户上的钱不减反增,我都要怀疑我的处理技术把一个难杀的Enigma搞死了。

虽然清闲一直是我的追求,但我有原则,拿钱办事。

于是在某一天,我提前到了地点等他,我看着他看见我时错愕的神情,笑着叫了声:“小叔。”

第45章

今天蒋成妄主要是去抓一个偷渡犯, 这个偷渡犯是一个情报贩子,从F区跑出去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跑回来,前几天摸进了中心城偷了点重要数据,李秘书得到了这个人具体地址, 我呢, 在这附近等着蒋成妄。

蒋成妄错愕的神情很快就掩饰下去了, 他穿着一套剪裁利落的黑色行动服,贴合身体曲线,没有多余的褶皱或累赘的装饰,蒋成妄的穿衣风格一直是偏简约实用风, 我好像就没在他身上见过他穿黑色以外的衣服。

据李秘书说, 蒋成妄身上的衣服都是采用特定的面料制作, 不仅具备出色的耐磨损性能,还在一定程度上能辅助行动,可以说是杀人放火的必备良衣, 一般小打小闹的攻击都弄不破这些衣服。

怪了,我怎么记得蒋成妄被对面随便一划都能破一个见血的大口子。

他看了我一眼, 自然而然说了一句:“走吧。”

蒋成妄这副样子完全看不出这几天在躲我,难不成是我想太多了吗?

我的工作定位说白了是一个后勤吉祥物, 在我没死皮赖脸跟在他身边之前,蒋成妄是个彻头彻尾的独行侠,材料信息都是李秘书直接传过来, 他带着我干不但效率下降了, 还要在行动过程注意我的动向。

我怀疑是余廖三和他说了我的坏话,蒋成妄这些天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站那边”“躲好”“等着”,他俨然把我当成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废物大侄子。

李秘书的资料显示这个情报贩子的危险等级低,但溜得快, 蒋成妄让我待在一个地方蹲人,他进去抓,我感觉他这样说纯粹是为了让我有参与感,这几天我就没见他失手过。

十几分钟后,我错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蒋成妄失手了。

那个情报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听动静应该是和蒋成妄正面碰上了,这片区域地势复杂,我的位置不好,如果那个人跑出来的话我只能拦到其中一路。

随后射击的声响从那边传来,这时蒋成妄来了一条信息,让我先走。

我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环节,有种主角陷入危险让同伴先走的热血感,这么一想我还挺有良心的,大步一跨向那边跑去,准备充当一下闪亮登场的救场人士。

我也不莽,我出来的时候李秘书给我一些高科技防身用,由于老板过于拼命,让这些高科技一直处于无用状态,今天就是证明我的时候!

没几分钟我就赶到了,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蒋成妄的背部,他僵立在原地,周身的气场很古怪,硝烟味的信息素以他为中心肆意蔓延在空气中,蒋成妄的呼吸沉重而缓慢,暗红色的瞳孔里充斥着警惕与凶狠,他身上冷冽与肃杀的恶意都直直向着他面前的人冲去。

那个情报贩子手上还拿着武器,刚才射击的动静就是他发出的,他好像被吓傻了,以一种近乎瘫软的姿态坐靠在墙角,双眼瞪圆,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嘴巴哆哆嗦嗦磕巴重复着两个字:“怪……怪物……”

被他称为怪物的蒋成妄却一动不动,好像有无形的丝线从地上长出缠绕住他,他的身躯紧绷,看上去想攻击眼前的人,又被莫名的力量禁锢住,使眼前的场景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僵持。

这个形容有点不合时宜,现在特别像一个胆小的小孩缩在角落,面前是一个怪物在龇牙咧嘴,却因为脖子上的铁链不得往前。

蒋成妄的脚边是他的通讯器,屏幕还停留在给我发消息的界面,奇怪了,蒋成妄看上去没有受伤,为什么要发消息让我先走?

那个情报贩子注意到我和蒋成妄是一伙的想跑,但在enigma信息素的压制下颤抖得不成样子站不起来,我绕了一个方向走到蒋成妄前面,发现攻击的弹只是给他擦了个边,在蒋成妄脖子处只留下一道已经快愈合的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