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镜不知道哦
蒋成妄的状态不对劲,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要靠他太近,我往后退了几步,他的眼神很毒,这种带有实质攻击性的眼神不像在看一个偷渡犯,像是在透过这个人在狠狠注视他的仇人。
他的眼神迷离恍惚,仿佛被一层迷雾遮掩,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边界,这个眼神我很熟悉,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处于这种状态,眼盲暴虐,唯一不同的是,他这次定格在原地没有进一步攻击。
难不成这个情报贩子的攻击弹还有致幻作用?我想着先把蒋成妄放一边,工作要紧,于是几个大步走向任务目标,这个情报贩子是个beta,叫周刘,三十几岁的人有活力,喜欢乱跑,我还挺好奇的,他做了什么事,甚至让蒋成妄出来抓他。
李秘书给的资料上显示这个周刘顶多偷渡严重点,中心城那帮人的数据有专门的人管,蒋成妄平时的工作风格偏“物理性运动风”,工作对象都挺抗打的,这个beta显然不在抗打的范围里。
我几个大步走到周刘面前利落将他扣住,颇有点反派风范,居高临下看着他问:“你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了吗?”
可能是受蒋成妄信息素的影响,我的信息素也隐隐散出来一些,松木味让周刘清醒了一点,至少能听清楚我在问什么。
他颤着音回答:“我没错,错的是那些脑残高层,那个蠢得用脚思考的执政官怎么不去死,你们凭什么抓我,都是你们这些人的存在才让这个世界越来越恶心!你们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毫无意义!”
呦,骂得还挺文艺,我从小就有一个古怪的爱好,我不喜欢和别人发生冲突矛盾,但喜欢看别人吵架,简单一点来说我的爱好是,事不关己的情况下,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自动将我排除在了周刘骂人的范围,顺着他的话说:“你觉得什么人的存在才有意义?”
周刘没想到我会这样问,愣了几秒开始傻了吧唧地重复我的话:“意义……什么才有意义……”
现在蒋成妄还没清醒,我有的是时间逗他,我继续问:“你存在的意义呢?”
刚被信息素压制吓傻的beta,脑子有些混乱,前言不搭后语:“我的存在也没有意义,仿生人才是生存的尽头,不,我的存在也有意义,只有成为仿生人,把我也办成仿生人的一员,我才能真正活下去……”
我好像懂蒋成妄为什么要抓这个人了,这人不就是典型的异教徒吗,科技发展有科技发展的异教,随着那帮中心城科学怪人乱七八糟的研究的发展,仿生人已经不单纯是机械组成,科学怪人制作的仿生原件逐渐趋向半仿生半真人状态。
这还是我回F区才知道的,这些年仿生人的技术已经不是我小时候纯机械的状态,目前分为两种,一种是仿生人过渡为人,一种是人改造为机械。
异教徒崇尚的是前者,同样是半人半机械,他们将前者当成新生人,认为这是一种超越自然的神迹,后者在人的基础上加入机械的元素,他们认为这是一种趋同,是向神迹靠拢。
前段时间中心城有家科研类报刊还预想了一个“世界科技发展的设想”,说是以中心城为中央,将科技辐射到全世界,实现全人类幸福,实现全科技服务人类的理想社会。
我无所谓啦,反正就算我长命百岁也活不到那个年纪,我还想继续逗逗他,谁知到这时候蒋成妄突然有动作了,他像那天晚上一样以极快的速度靠近我们这边,做出攻击的动作。
还好反应快,闪过了,看来蒋成妄真有病啊,他的眼神依旧浑浊没清醒过来,身体先冲我打过来了,重点是他不攻击周刘,明晃晃冲着我来了 。
我的小叔啊,公报私仇不是这样报的呀,得亏我身手敏捷,一个劲躲没让他打到,不然他一拳下来我还真扛不住他这个力道。
我躲得头昏眼花的,这时候本来被我锁着的周刘居然一只手挣脱了出来,他也不跑,捡起被我踢到一边的武器,瞄着蒋成妄。
我服了,怎么倒霉事一个接着一个,我倒不怕他打中蒋成妄,蒋成妄皮糙肉厚的,致命伤比我皮外伤恢复得还快,我就怕周刘打中我。
由于这一时的分神,蒋成妄扯到了我的手臂,没想到啊,时隔多天我又和蒋成妄打了一架,这时候周刘的手颤颤巍巍的打出了一声响。
我的背部一痛,那一刻我无语得想笑,周刘这个大弱智眼瞎得可以,真打错人了,他打的部位正好在偏肩膀的位置,我手臂一下没了力气,本来我和蒋成妄打架,勉强能稳定住局面,结果因为这一弹,我整个人没了力气往蒋成妄那边倒。
蒋成妄还算有良心,我倒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没躲开,可能是这声响让他的神志清醒了过来,也有可能是我身上的血腥味冲散了硝烟味,总之我的这位大老板终于正常了,我现在可没有力气再把他丢进垃圾桶一次。
最后我好像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晕过去前我最后的幻想是,要不要把我的梦想改改,以后不看热闹了。
各位不要着急,后续来了,我命是真大啊,这都没让我死!我决定了,我的梦想没变,还是看热闹。
就是代价有点大,伤筋痛骨一百天,我现在才躺了两个星期。
我的这位小叔也不躲我了,天天来我病床前打卡。
蒋成妄还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他问:“为什么救我?”
我懵了几秒,我救他了吗?我看着enigma乖顺地坐在我旁边,蒋成妄比我高一些,他一个大高个挤在房间专有的椅子上,显得椅子有点可怜,他的眼睛盯着我看,暗红色的眼眸闪烁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不会是以为我是为了他挡的吧?不过说成是救他,也不算是错,我想了想说:“没有为什么。”
他听到这个答案也不知道满意还是不满意,看了我一眼出去了。
那之后我的生活非常潇洒,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但是伤好后就不一样了,蒋成妄以“康复训练”为由给我安排了一堆训练行程,包括但不限于射击,搏击。
我的天,该死的周刘,你害我啊。
——
蒋成妄的家庭成员很多,有打着为他好的名头把他送进实验室的父亲,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好基因”的母亲,还有好几个从来只敢远远看着他的哥哥姐姐,他们之中abo三种性别都有。
他们的家族对abo三种性别没有偏向,但对一个不存在的性别异常的执着,enigma,就像是人生和蒋成妄开了个玩笑,一个连性别都还不清楚的婴儿一出生就成为了这个家族的“希望”,成为了最适合分化为这个性别的人选。
他对全家人都没有什么好脸色,说来可笑,他其实是在“宠爱”中长大的,他那位执政官的父亲对他更是好得不行,陪伴金钱一个不落,导致刚学会思考那段时间蒋成妄的很割裂,他的长辈会以慈爱的目光注视他,比长几岁的哥哥姐姐则是以羡慕的眼光看他,但众星捧月下,年幼的他却能敏锐感知到皮囊之下隐藏的另一层意味。
说蒋成妄脾气不好也行,说他不在乎是个没良心的怪物也行,反正,从小到大蒋成妄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他全家都炸了。
这种想法到他被送进实验室之后达到了顶峰。
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和亲缘关系沾边的词和脏话是一个词性,所以当余廖三用实验项目名称来形容他俩的关系的时候,他觉得很恰当,兄弟四舍五入是垃圾,两个恶人的合作不需要一个好词点缀。
结果这个垃圾给他带回来一个侄子。
蒋成妄看到那个alpha第一反应是余廖三在开玩笑,蒋成妄确实不是好人,但余廖三比他多个名词:人渣。
人渣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做任何事,他们的底线就像没有设置保底的奖池,运气好能摸到一点,运气不好能让你赔得倾家荡产,这样一个人渣会好好带小孩他是不信的。
蒋成妄在余行轩刚出生的时候远远看过一眼,蒋成妄和余廖三的思维很像,在看到眼睛都没能睁开的小孩的第一想法是:很脆,从稍微高一点的地方摔下来就会死。
二十几年过去了,蒋成妄完全不能将那时候的印象和现在的alpha联系起来,在他和余廖三有一搭没一搭扯东西的时候,他总感觉有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不经意间抬眸,就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中。
余行轩静静地站在余廖三身后,他们父子的气质差异很大,余廖三的面相是典型的儒雅好人,不装的时候会透着一股没正行的痞气,余行轩不一样,他的面部线条干净流畅,透着一股冷意,这种冷意不是有棱角攻击性的寒气,而是缓慢散开事不关己的凉薄。
余行轩和蒋成妄对视后,就不紧不慢移开了视线,蒋成妄从周围反光的镜面中看到,余行轩的眼神里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仿佛刚刚的对视只是无聊打发时间中不经意的一眼,可他漫不经心的姿态又像是在无声审视周围的一切,把一切尽收眼底,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瓷器?地毯?兽骨?蒋成妄想不明白这些有什么好看的,不知不觉中,反而是他盯着余行轩看了很久,可能是觉得新奇吧,毕竟这是第一次有人见到他没有表现出期待、恐惧等情绪,仿佛他只是人群中不起眼的路人。
余廖三拍了拍余行轩的肩示意他叫人,余行轩眼神有些无奈,这种情绪打破了他身上那层隔绝喧嚣的淡漠屏障。
蒋成妄微微后仰,下巴轻抬,眼神自上而下地向扫视着余行轩,他的想法很简单,他要吓一吓这个小孩,可惜,余行轩只是简单抬起眼,幽暗的瞳孔中平静无波,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蒋成妄的视线激不起一丝涟漪,他的声线和他的人一样清冷,他嘴一张一合叫了他一声:“小叔。”
很难形容蒋成妄听到“小叔”这个称呼的心情,他一直是家族里最小的一个,虽然亲缘关系的称呼会让他有些恶心,但突然辈分上成了长辈的那一挂又很怪。
这种怪异只有一瞬,后来蒋成妄在监控里再次看到余行轩,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出现了,他看到这个小孩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墙,不知道在做什么,蒋成妄决定下去看看。
他下来后发现这个小孩抬着手,摸着墙上的雕纹,蒋成妄想,难不成这个小孩是把那面墙当成窗想自杀?
蒋成妄有些困惑,他的人生中就没有过杀死自己这个选项,所以他理解不了余行轩眼中阴郁痛苦的情绪。
蒋成妄站在走廊上盯了余行轩很久,他突然想起以前有个研究员说过一句话:实验品中年轻的最不好管,二十几岁的小孩脑子里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蒋成妄难得收敛起戾气听alpha说话,他其实压根没认真听,只记得有一个说法,对于有轻生倾向的人要顺着他,于是他随口一提就把alpha带在了身边。
这是个错误的决定,李秘书在他耳边重复了十几遍,并列出了一堆数据加以证明。
蒋成妄想,他只是想体验一下当小叔的感觉,仅此而已。
第46章
让余行轩跟在他身边也许真的是个错误, 蒋成妄看着病床上气息微弱的alpha想了很久,余行轩这幅样子太陌生,他安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黑发凌乱散落在他的额头上, 嘴唇没有血色, 如此虚弱, 没有防备。
这几天蒋成妄在刻意避开和余行轩见面,是他那天思考过后的妥协,也是他给余行轩一次选择的机会。
长期的实验室生活让蒋成妄对疼痛逐渐不敏感,他习惯了受伤, 也很少有人能够让他在实验之外受伤。
如果有人对他说他应该处理伤口, 他绝对会把这当成一种嘲讽挑衅, 可这话从余行轩嘴里说出来又完全是另一个意思。
蒋成妄第一次看到余行轩拿出医疗箱的时候还在想,这个alpha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居然还会被伤到?直到余行轩向他走过来,他才意识到这些东西是为他准备的, alpha漆黑的瞳孔倒影出蒋成妄诧异的蠢样:“受伤了就处理,小叔不会痛吗?”
这是头一次有人问蒋成妄会不会痛, 研究员会为了实验,看数值判断人体能接受的疼痛范围, 他的父亲会为了结果,冷眼看着他疼痛过后有没有分化成enigma,会不会痛这个问题从来不是蒋成妄应该思考的。
被一个比他年纪小的人关心很奇怪, 蒋成妄想怪不得有人喜欢逗小孩, 小孩太天真了,看不到enigma攻击时的狠厉,看不到伤口悄然愈合,也分辨不出enigma的危险, 他只知道enigma和他是一伙的,此时他的同伙受伤了。
蒋成妄饶有趣味等着alpha走向他,就像等着有人给他送礼物,即使这个礼物他不需要,游刃有余的enigma随时可以避开alpha的触碰,却耐着性子等着无知的猎物一点点靠近。
蒋成妄和许多人接触过,这些人有的戴着胶质手套,有的戴着真丝手套,有的沾着腥臭的血腥,但冰冷纯粹的触碰还是第一次,蒋成妄暗红色的眼眸一直在注视着黑发的青年,看着alpha的手碰上他的伤口,冰凉的触感激得他一颤,他如同触电般快速退了一步,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随后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迎着alpha疑惑的目光再次把伤口递上去,蒋成妄觉得他只是需要适应一下而已,他天天和仪器接触怎么会因为这点触碰就怕了,冰冷的器械可比alpha的手凉多了。
但在他适应触碰后又离开可不行,蒋成妄面无表情盯着alpha后退一步,然后淡定给自己脸上划了一道口子,伤口而已,一点点的皮外伤换取一个人的注视,赚了。
蒋成妄理所当然地微微倾向前,把脸迎上去,等待着alpha的处理,暗红色的眼眸有意无意捕捉到那只为他消毒的手,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抬起,伴随着alpha的动作,还传来一股若有若无清幽的松木味。
这个味道他好像在一个地方闻过,是哪里呢?蒋成妄想得有些走神。
蒋成妄的思绪被仿生人的声响打断,与此同时alpha的指甲擦过他微张的唇,明明只是短短一瞬的接触却泛起一阵酥酥麻麻的触电感,这种感觉迅速蔓开麻痹他的全身,他的呼吸一滞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长久以来习惯掌控一切的enigma头脑陷入了混沌的沼泽中,更不可思议的是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潮水般将他溺死,让他难以呼吸。
这种怪异的情绪让他避开了alpha的视线,蒋成妄弄不明白他想要什么,难耐的迷茫让他有些烦躁,想要就得到是他的处事原则,那他现在想要什么?
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蒋成妄从不吝啬手段,他有狂傲的资本,不择手段也是他从他父亲身上唯一学到的东西,可现在他连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所有手段都无计可施。
余行轩还在叫他小叔,他却快步离开没有回应,蒋成妄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再和alpha同处一个地方。
蒋成妄突然后悔玩这个过家家的游戏了,他回到房间,理智让他保持冷静,心底却涌起一股陌生的、不受控制的冲动。
他又想起那双手,脑海里居然不由自主地开始勾勒各种画面,私密又靡乱的场景,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
空气逐渐炽热,他的身体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火,这一次混乱在他思绪中的不是往常硝烟味的灼烧感,而是悄无声息被一股清幽的松木味取代。
他本能地去压制这种气息,却反被这种气息侵入,从心脏开始蔓延,古怪的感觉迅速席卷全身,蒋成妄能感觉到血液在血管中加速流动,肌肉不自觉紧绷,脖子处的腺体也变得格外难耐,他下意识扯开领口试图缓解异样的感觉。
可这股气息如影随形,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让他的躯体微微发颤,手指也不自觉蜷缩握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
此时他脑海中浮现了一双漆黑幽邃的眼睛,像一条勾魂的长廊,滚烫的热意因为这双如鬼魅般萦绕不散的眼睛而逐渐翻涌。
细密的汗珠顺着脸滴落在紧攥的手背上,他的指尖泛白,似乎想抓住虚无的某个人,他的呼吸愈发粗重,胸膛剧烈起伏着,伴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喘,他彻底沉沦在难以言说的渴望中。
蒋成妄微微后仰,脊背贴着冰冷的墙壁,手臂随意垂在身侧,指节还因刚才的紧绷泛着淡淡的白,像是还残留着幻想中的触感,他粗重的气息逐渐平稳,双眼半眯泛着冷意,仿佛已经完全从炽热的幻想中脱离。
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眼眸中冷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滚烫的占有欲,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像是夜间觅食的猛兽发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猎物,他明白这一次他想要的是什么了。
蒋成妄是遵循欲望的野兽,他回想着这几天和余行轩的接触,觉得他找到了一个新鲜的玩具,玩具好玩不就行了吗。
喜不喜欢这种问题是童话才会思考的东西,蒋成妄只知道他现在想要得到一个人。
奇怪的是,当蒋成妄路过房间里的一面镜子时,他停下了脚步,整个人像被定住了,镜子里的他穿着贴合着他的肌肉曲线黑色紧身衣,眼中还带着释放过后的餍足。
鼻子上却多出一块突兀又醒目的白色纱布,纱布的形状不规则,看得出制作的人不熟练,纱布歪歪斜斜贴在鼻子上,一角还翘了起来,看上去是个无心的恶作剧,让镜中的enigma格外滑稽。
蒋成妄就这样像傻子一样在镜子面前站了十来分钟,之后蒋成妄不知道想到什么,抬起手利落把纱布揭下,脸上的伤口早就愈合了,他却觉得被纱布贴着的地方泛着密密麻麻的刺挠感,他居然毫无察觉地顶着一块纱布回到房间。
蒋成妄盯着手里的纱布,他冷静了下来,他的耳边好像听到了alpha声音,这个声音在问他痛不痛,蒋成妄突然笑了,不带恶意的浅笑,他决定再等一会,他要避开余行轩一段时间,这是他给余行轩的机会。
蒋成妄觉得他已经给足了余行轩提示,这就是一场开卷考试,蒋成妄从不掩饰他对敌人的残酷,从不遮掩他身上戾气狂躁的气息,也从不吝啬把身上的异常展示出来,可惜考生是个典型的差生,给了资料也不看一眼,只会丢开范围盯着考官问:考场在哪里?
你这样是会被我打不及格的,蒋成妄看向早早站着等他的alpha想着。
蒋成妄表情古怪,难道他表现得不明显吗?余廖三是怎么养孩子的,在他这边可没有补考的机会,enigma暗红色的眼眸翻涌着恶意,alpha是没有察觉还是不在乎,不过,既然余行轩想交白卷,那他会让余行轩明白交卷的的结果的。
周刘是一个漏网之鱼,偷渡犯、情报贩子、数据偷子等身份叠加在一起使得他知道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蒋成妄放任他跑了几天等着他把其他暗处的玩意一并扯出来,今天正好是收网的时候,顺便多做一些事,缓解他这段时间异常躁动的情绪。
蒋成妄心情颇好让alpha等着他,他感觉他像一头外出打猎的狼,在原地养了一只胆大的黑猫,黑猫不跑不叫等着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