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alpha又离了? 第24章

作者:阿镜不知道哦 标签: ABO 轻松 万人迷 近代现代

现在他要做的是让余行轩离开,李秘书的分析告诉他,余行轩看到房间里的东西有很大概率会逃离,这就是他目前想要的结果,“糖果”计划暂时下降一个优先点。

李秘书顺手给A001号发送了默索的定位信息,做这完一切,李秘书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第50章

我有点后悔接过这个工作了, 这也太多了吧,光是药品的种类就够我看半天的了。

李秘书给我的单子比我刚来的那张要更加详细,里面的内容无非是一些中心城科研怪人新研发的药剂,脑子好使的人就是不一样哈, 折磨人的花样一个比一个多。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李秘书总是有意无意让我接触这个房间, 难道他已经掌握证据了, 让我提前熟悉一下牢房?

淡定淡定,做坏事最重要是要有好心态,心态不好的人开口就是:我是一头好人。

我心态都好到能到人眼皮子底下干活了,怎么可能会被这些东西吓到。

休息了几天后干活效率都高了不少, 我快速干完跟李秘书交差, 李秘书的表情很怪, 仿生人的眼球虽然是按照人类的眼珠设计,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眼球看人时有种生硬感,就像是一个摄像头缓慢转动捕捉画面, 缺乏人类眼球转动时的自然灵活。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从一个仿生人眼里看出了幽怨的意味,总不可能是李秘书觉得我抢了他的活, 心里不平衡吧?

我想起一个仿生人的笑话,据说中心城有个人专门定制了一个和对象一模一样的仿生人, 因为不敢和对象发脾气,于是就把气耍在仿生人身上,一天这个人正对着仿生人拳打脚踢的时候, 发现仿生人眼底满是狠厉, 第二天这个人就被杀死了,凶手是这个人的对象,而他定制的仿生人在前不久被他对象送去维修了。

这件事还衍生出一个地狱笑话:你家的仿生人和你对象长得真像啊。

莫非这栋楼里还有一个和李秘书一模一样的真人一直在暗处偷偷摸摸工作?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这么惨的工作居然还是轮班制, 李秘书看到我笑,他也调成笑容模式,一个带着不真实感的笑容,他就这样微笑着给了我另一个工作。

我一下就老实了,李秘书你要是人类,绝对是个黑心肝的。

这个新的工作需要去另一个地方,我看了一下地址,外城区的监狱?

我很震惊,说实在的,来这么多天我都没弄明白蒋成妄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范围之广让我想象不到,中心城的事也有,外城区的事也有,官方的他管,非官方的他也插一脚,有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个法外狂徒,有时候又觉得他是个上头有人的后门大户。

现在李秘书随意一句话就让我监狱那边当看管员了?李秘书否定了我的说法:“只是去那边接手一些工作,那一片外城区的监狱很快就没有用了。”

我有些犹豫,毕竟我来这边的主要目的是监视蒋成妄,现在蒋成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反而在这边干活越干越起劲,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再卧底下去我就要成为敌对阵营的骨干了?

犹豫来犹豫去,我还是去了外城区的监狱。

去到的时候出来接我的人居然还是熟人,傅祈年。

我怎么感觉每回遇见傅祈年的场景都怪怪的,调查处,阴暗小路,监狱,没一个正常地方,傅祈年看到我很自然地向我走过来,他身上还穿着行政官疯狗队的制服,墨色布料在白灯下隐隐泛着冷硬的光泽。

我记得傅祈年说过他是余廖三的人,余廖三和蒋成妄是兄弟,那四舍五入傅祈年和李秘书也认识?

我接过他给我的资料,他和我说这个监狱里的犯人基本上要转移到新的监狱里,现在处于核查身份的阶段,因为有一些人会买通狱警把自己换成仿生人,让仿生人顶锅坐牢。

我感叹着,仿生人真是什么行业都能闯一闯啊。

李秘书让我过来接手的工作是核查之前蒋成妄送进来的人的身份了,李秘书就是敬业哈,这方面都能想到。

我问傅祈年,怎么执政官的编制还要到外城区的监狱里干活?他笑了笑,露出一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模样。

第一天过来主要是参观一下,熟悉地形,不出意外的话在整体核查完毕把犯人送走前我都会待在这里。

不参观还好,一参观我发现这个小破监狱居然有很多地方是禁止通行的区域,据说里面关着危险等级极高的犯人,没有特定的审批条连门都不能开。

好巧不巧李秘书给我的名单里有几个人就关在这个地方,傅祈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只是跟我提了一嘴里面的人不用管。

监狱里的其他工作人员对傅祈年的态度非常微妙,既有对空降高层的不满,又有不敢吭声小发雷霆的怂气。

他们对我的态度也差不多,基本没有人会和我主动搭话,只有在我想进禁止通行区域的时候,他们才会像人机一样重复着:需要审批条。

越不让我干什么,越是勾着我的心,痒痒的,想进去看看里面被关着的人究竟危险在什么地方,是长了七个脑袋,还是多了八条腿?当然这些都是次要,主要是想完成李秘书布置的工作。

能够进去的机会很快就来了,可惜这个能够进去的方式不太美妙,说出来有点丢人,我被越狱的犯人劫持了。

这人还是从禁止通行区域跑出来的危险犯人,我就纳闷了,他都有本事悄无声息从那边跑出来,为什么要费劲劫持一个人质呢?

昨天晚上,这位满脸胡茬的大叔凭一己之力完成了撬锁,让检测失灵,躲监控的壮举,却在最后一步被傅祈年拦住了,恰巧我跟过来看热闹,犯人看到我,然后一瞬间,我成了“热闹”。

关键他也不往外跑,他带着我又跑回了禁止通行的区域,过了一会我就知道他为什么又跑回来了,那些工作人员加上傅祈年一帮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因为没有审批全部站在门口,目送越狱犯人逃跑。

这个世界终于疯了,我吐槽着,顺带无奈看了一眼大叔架在我脖子上的刀:“你的手能不能别抖,很危险的。”

我好心提醒着这位犯人手别抖,这么害怕越什么狱啊,他再多抖一下我的脖子可就见血了。

他听到我的话更抖了,犯人张口说话时来连嘴唇都是抖的:“我也不想抖啊,第一次越狱还不太熟练,下一次就好了。”

不愧是F区本地人,怂怂的但还有下一次。

这位犯人还是一个话痨,我说过一句话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插上嘴,大叔说:“你不是他们的头吗?你行行好让他们把我放出去吧。”

“如果不行的话能不能把我的牢房调到外面去,这个区域也太吓人了,那个‘人形杀器’每回都跑进来吓唬人,我的心脏每一次都被吓得一抽一抽的,快要猝死了。”

“要不然你们加把劲把‘人形杀器’抓了行不行,每回他进监狱就跟回自己家一样,你们一点不管我们死活,还把门封上了要不要这么怂。”

“你是不知道,这个‘人形杀器’以前还说要跟我们玩一个谁不越狱谁就去死的小游戏,我的天啊,给我魂都吓没了,过了一会他才说他是开玩笑的。”

“特别是你们那帮人还总喜欢塞人进来,前段时间还把一个红毛大少爷往‘人形杀器’住过的房间里关,我都不敢想那个仿生人某天突发奇想回来看到自己房间住着人,会不会气炸了把我也杀了。”

大叔念念叨叨,我头听得晕乎乎的,他的意思是,那个A级通缉犯仿生人会时不时来一个监狱一日游?禁止通行的区域是为了防一个仿生人?怎么越听越像是在编故事呢。

首先我不是监狱的老大他抓我也没用,其次有没有可能我身上随身带着麻醉剂还是一个刚被蒋成妄训练过一轮的alpha呢,我看着晕死在地上的大叔,无奈摇了摇头,看来这次的麻醉剂效果还不错。

李秘书给我的名单我还记得,我打算好好逛一下这片区域,刚才犯人提到的红毛大少爷我也有点好奇,这个形容我第一时间想到的那个头仰得跟孔雀似的omega,前段时间失踪的默索难不成在路上违法被关进监狱了?

一路上很顺畅,这片区域没有专门设置人员巡查,犯人日常的进食是全由机械自动运进来,我没走多久就找到了关着红毛大少爷的房间。

不是因为我有特异功能,能够看穿墙壁知晓里面关着的人,而是我有一双听觉正常的耳朵,在我还没有靠近那间房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先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你们怎么敢把我关起来,信不信我把你们都杀了,快把我放出去!”

熟悉的用词,令我这位教过他通用语的人有些羞愧,早知道之前教默索的时候多教他一些骂人的词汇,不然每回听到他在用“信不信我XX”“怎么敢XX”的句式威胁人的时候,我就压不住嘴角想笑。

默索啊,我好像忘记跟你说了,这种威胁在F区和撒娇没有区别,默索的通用语水平只在维持在日常交流的水平,在用词用句以及书面字体方面他就很差了,这让我当时忽视掉了他的骂人水平。

我走到房门口,默索似乎是听到我的脚步声才开始喊叫的,现在我停下来后,里面的动静就没了,默索的声音有些虚弱,从他失踪到现在差不多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他的那位爷爷得到他失踪的消息后一直在找,却半点人影都没有,没想到默索居然被关在外城区的监狱里。

很难想象,一位大少爷在这样一个对他来说类似地狱的地方住了一个月的模样,我唏嘘地摇摇头,可怜的默索。

我发现我还挺善良的,至少在没幸灾乐祸而是想把他放出来,不过这种情况下,我也没有办法立刻救他出来,有锁有监控,只能先确定一下他的状态。

我不知道默索还能不能记得我的声音,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叫了他的名字:“默索。”

第51章

狭小冰冷的房间对默索来说太过压抑, 他被困在这里已经一个月了,他甚至不知道是谁用什么方法将他悄无声息困在这里,他模糊的记忆依旧停留在他坐在椅子上喝酒的画面。

刚来这里的时候他还是挺直脊背、微扬着下巴,因为他身上没有被铁链束缚, 也没有遭受非人的待遇, 困住他的人只是将他关在房间里, 他知道这个人一定别有所图,而且这个谋划需要留着他的命,所以默索还维持着他那份高傲。

可随着时间流逝,默索发现根本没有人在意这个房间, 他就好像被遗忘在了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里, 默索开始变得焦躁与不安, 克制不住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的精力逐渐耗尽,后来他只能抑制着冲动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

这个密不透风的狭小空间里, 唯一会变的是默索瞧不上眼的廉价餐食,这个餐食在固定的时间会从墙边运出, 默索就是靠这个东西记录时间,这个地方让他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只有困倦和饥饿感提醒着他他还活着。

默索确实是一个热衷于幻想在宠溺中长大的大少爷,但这并不代表他天真愚蠢,他的家族环境让他过早的接触黑暗与鲜血, 他清楚一切肮脏龌龊的手段, 他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为自己服务。

社会早就在一开始就注定了阶层,有些人注定活在底层,而默索是站在高处俯视的人,不合他心意的东西破坏掉就好了, 这就是默索一直的想法。

可惜在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过往的认知建立在一个前提,那就是阶级,有人才会有阶级的产生,他的高傲在这个空间里毫无作用。

在这片空间没有一丝外界的声音传进来,唯一的声响只有送饭机器进来的“bi”声,这个声音就像在敲打他紧绷的神经,提醒着默索又过去一天,这一天里绑架他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这种寂静的压抑是一种慢性的毒药,先是腐蚀他的心脏,再顺着血管蔓延到他的神经,最后吞噬掉他的躯体和灵魂,他变得不像他了,他开始因为饥饿吃掉一股塑料味的餐食,他从一开始无法忍受一天下来身体堆积的肮脏到逐渐习惯。

他不再是一只高傲的孔雀,曾经鲜亮的酒红色衬衣变得晦暗,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他不再纠结衣服的款式,只是想着为什么那天不穿多一些,这样在冰冷的地板上睡至少能让他好受一些。

人一旦陷入压抑颓废的状态就会埋怨憎恨,会复盘自己受到的所有伤害,会设计一个敌人好让自己能有一个明确的能够释放出所有恶意的存在。

默索应该恨谁呢?他一遍遍回想着他被困住前接触过的人,脑子里只冒出一个名字:余行轩。

不对,应该还有很多人,再好好想想还有谁,默索的脑子这样问他,可他想的还是余行轩。

余行轩有困住我的动机,他爱我。

此时的默索已经没什么理智了,他的幻想告诉他的想法才是合理的,只有这样想才能够让他好受一些,才能让他不去面对自己狼狈的模样。

你看,爱这个理由多美好,他因为爱我才会想困住我,因为爱我才不想我受到伤害,又因为爱我才不敢在困住我之后来看我,看吧,是因为爱,而不是因为我被遗忘,然后在某一天死在这个冰冷的空间里。

这种想法过后,是一种浓烈阴暗的负面想法,默索没有去寻找他被爱的证据,而是通过“结果”推出余行轩作案的全过程。

余行轩是默索的老师可以随意进出他的房子而不受怀疑,余行轩还是F区的本地人熟悉这里的一切,想要把他悄无声息困起来简直易如反掌,余行轩把药下在他的酒等他晕后就能顺利地完成一切。

其实他可以直接和我说的,默索想起alpha认真注视自己的眼神,专情而热烈,如果alpha开口,默索想,他可以勉强接受的。

他是想和我私奔吗?那为什么不来看我?默索被这种想法折磨得像被爱人抛弃后疯癫的弃夫,在癫狂的幻想过后,默索又陷入了无尽的疲惫中,明明什么都没做,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却死死抓住他的灵魂,在这种空虚中,默索仿佛听到有人在歌唱。

“你愿意和我走吗?我是独属于你的幽灵。”

这是《幽灵色彩》的歌词,有人在用微弱的声音唱着《幽灵色彩》,默索坐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艰难维持着不失高贵的姿态,伴随的歌曲的清唱,默索眼前逐渐模糊,他好像看见了那个没有实体的幽灵。

幽灵是透明的,他漂浮在半空中静静看着狼狈的我,默索拼命想看清幽灵的模样。

却发现歌声停止了,哦,原来刚刚唱歌的是他自己,原来刚才的幽灵只是他饿得发昏眼前冒出了虚影。

默索一下就清醒了,他日复一日地幻想,然后又在某一刻突然冷静,这种冷静是一天之中最痛苦的时候,因为他清楚地意识到,他的幽灵不存在,余行轩也不是绑架他的人,他依旧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肮脏窒息地活着。

这时候他隐隐听到了房间外面有脚步声,这是一个月以来他第一次听到外面的动静,他喊出了声,他用他所知最恶毒的通用语叫喊着。

脚步声停下了,默索也因为刚才的叫喊失去了力气,他等待着那个人的反应,哪怕是恶毒的咒骂,哪怕是无尽的酷刑,也比窒息的寂静要好受得多,只要有人来就好,他不想无声无息死在狭小的天地之中,至少让他知道为什么。

默索没意识到他此时的想法有多么的癫狂,他只是静静等待着门外的人的反应。

结果门外传来了默索意料之外的声音,这个声音透过墙后有些空灵,像是从遥远的深谷裂缝中传出来的声音,他听到这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默索。”

难不成我还处在幻想之中吗?默索仰着头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一次他的嘴巴没有张开,耳边却又再一次响起了《幽灵色彩》的伴奏,这一段是幽灵初次登场的音乐。

默索挣扎着跌跌撞撞走向声音的来源,像一个寻找到光亮的炽热信徒,他贴着紧闭着的冰冷房门,想再一次听一听这个声音。

他想,如果这个时候开门,他一定会死死抓住属于他的幽灵,他不想要再待在这个阴暗窒息的空间里。

——

奇怪了,我应该没找错地方吧,刚刚默索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啊。

难不成是监狱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不应该啊,刚刚默索的嗓门我隔了十来米都听到了,总不能是我声音太小了吧。

我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又叫了一声默索的名字,恨不得喊一句:里面的人还活着吗,有动静就吱两声。

很好,默索真的吱了两声,是那种手猛地敲击门,然后指甲狠狠划过门的尖锐吱声,我一惊,默索不会被关变异了吧?

直到默索虚弱喊了我一声老师,我才放下心来跟他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