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b,但1上司a 第44章

作者:孤白木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ABO 高岭之花 日久生情 近代现代

分明出门时才注射过抑制剂,可郁萧年还是不可自控,恶念丛生。

是因为易感期吗?

郁萧年不敢看身侧,抬着头,眼也不眨地盯着额台上,全神贯注的模样仿佛面对的是决定生死的大难题。

他想把错误全部推出去,甩到无法避免的特殊生理情况,可是脑海深处,又好像有小小的声音,嘲笑着讥讽。

有没有易感期,他都有这样蓬勃茂盛又可恨的卑劣念头。

江晚楼知道吗?

知道他的卑劣,他的阴暗吗?知道他无法熄灭地占有、控制吗?如果知道,他还会、还愿意要他吗?

还是说,会再一次的,丢下他、送走他?

“……”

江晚楼亲眼目睹着alpha放在他膝上的手慢慢蜷缩成拳,颤动着,像是要离开,却又迟迟停留在他的膝上,没有真正将想法付之于行动。

他的小狗,在想什么?

江晚楼抬眸,光明正大、毫不遮掩地看向身侧的alpha。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又是“-99”。

真难懂。

江晚楼在某个瞬间突然生出暴虐而又强烈的念头——

他就该把alpha困在床榻间,用愉悦逼疯他,让他既无从逃脱,又无从思考,只能一边痛苦忍耐着他带来的侵略,又低泣哽咽着渴求他。

为什么不可以呢?

凭什么不可以呢?

只要郁萧年“愿意”——不就好了吗?

——“可是妈妈,他是自愿做我的狗狗的。”

“自愿”?

江晚楼陷入片刻的恍惚,他早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孩子,却好像还是难以理解这两个字真正的含义。

什么才算自愿?

亲口承认、主动选择,还是什么别的认证?

如果都是的话,他怎么会失去他的小狗?

如果都不是的话,那到底要怎么才能算是“自愿”?

江晚楼小心控制着呼吸,混乱的念头在大脑里打架,碰撞,像一场又一场无休止的战役,让他痛苦不已,但即便如此,他的脸上也仍旧平静的,没有半点波澜。

许久,他轻轻叹息,握住了alpha的握成拳的手。

第36章 狂热到畸形的爱意

双手交叠的瞬间,郁萧年不知道是不是被beta手心的温度冷到,分明的瑟缩了一下。

江晚楼抬眸,看向身侧的alpha。

郁萧年的唇抿得很紧,本就薄的唇几乎快要被绷成一条直线,因为易感期持续低热的缘故,他的唇很红,好似上了一层浓浓的口脂。

这样鲜艳的颜色,合该被人衔住唇,一点点舔去所有色彩,然后再慢慢地亲吻吮吸,直到重新铺上毫不逊色的颜色。

很快,alpha松开拳,反握住江晚楼的手,紧紧的,像是不想给beta丝毫挣脱的可能。

江晚楼目睹着alpha的“好感度”再次开始跳跃,只是这次,虽然是在反复无常的横跳,但好歹是在稳步上升。

他缓慢地收回落在郁萧年唇上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搭在膝上交握的双手上。

alpha的手指很用力,指尖绷紧了,泛出浅浅的白。奇怪的是,即便是这样,江晚楼也不觉得手被勒着疼。

比起用力束缚住beta的手掌,郁萧年更像是自己和自己较劲,把全身的力气都花在了克制上。

江晚楼想,其实他并不介意郁萧年勒得更紧些,更用力些。

只是这样的话,他绝不会说出口。

“话说过很多遍,但我还是想再说一次,感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参与这次研讨会。”

黄鹤文,上台了。

江晚楼收拢又一次快要跑偏的思绪,将注意力放在前面的众人身上。

阶梯型的会议室,坐在最后虽然无法很好地看清台上的细节,却因在高处能很好的将场内其余人的动静。

比如黄鹤文说出开场白的瞬间,就坐直了后背的alpha——白天在电梯门口和江墨同行,扶着omega的那个。

彼时江晚楼的注意力的确大半在江墨和omega身上不错,但他也没有忽视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存在感极低的alpha。

比起江墨内敛之下不经意透露出的危险、omega张狂的疯癫,alpha儒雅沉稳的过分,单看更像清隽不沾铜臭的读书人。

这样的人,混在一群老谋深算的商人里,反倒成了破绽。

“我将介绍的是……信息素隔离消除术。”

顷刻间,会场仿佛被同时按下了消音键和静止键。

无论是埋头忙碌,还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停下了嘴上、手上的动作,以一种滑稽而荒谬的神情看向台上。

信息素隔离是国内外各个研究院一直以来都在研究的内容,但消除?

没人会觉得黄鹤文口中的“消除”是指类似信息素消除喷雾的技术,毕竟这项技术早就发展至圆满,根本没有继续研发的必要。

黄鹤文深吸了一口气,他低头,正好能看见台下自己的同事与学生震惊的神情。

他双肩颤抖,搭在话筒上的手捏紧了,扭曲了藏在线圈下的线路,当值会场里出现短暂刺耳的杂音。

“正如大家所想的。”黄鹤文的声音发抖,心脏仿佛快要被人生生扯开,成了完全对立的两面,厮杀着几乎要把他生生逼疯。

他又一次想起他的伴侣,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想起她笑起来时嘴角边浅淡的酒窝,想起她用手指充当画笔,在他脸上描摹的触感……

那样温柔、美好又坚韧的她,怎么会、怎么会被信息素操控着全然失去了自我,轻易地放弃了自己的性命呢?

而他——他为什么毫无所觉,为什么那样轻易地忽视了所有异常,心安理得丢下她,沉迷再自己的研究中呢?

“这项技术的最终目标是,完全消除ao的信息素。”他摁住翘边的文件,几次呼吸下来,总算压住了声音里的颤抖。

“即,信息素不再存在。”

alpha不用再忍受易感期带来的狂躁,omega也不必忍耐发热期的痛苦,那些终身标记后却难以获得足够伴侣信息素的人,也不必在被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全场哗然。

而那位alpha神情镇定,不见半分惊讶。

江晚楼收回目光,偏头,正正巧和郁萧年对上视线。

abo三性的平权经历了数百年的演练,直至今日,仅凭alpha这一性别,已经无法再享受社会的高度资源倾斜,已经无法在beta与omega面前拥有绝对话语权。

但要论真正的实现了alpha、beta、omega三性别的公平公正?只要信息素存在,公平便永远只是书本上的记录的文字而已。

难怪。

江晚楼敛眸深思,黄鹤文这些年的行踪越来越神秘,这样的研究方向,一旦走漏风声,黄鹤文怕是死一万次都算少的了。

恐怕……即便是中院内部、政府高层,也有众多反对他的人。

既得利益者很难心甘情愿的将自己所得的利益拱手让人,黄鹤文现在自爆研究,无疑于断绝自己余生的研究发展。

所以……他们的目的是为了阻止黄鹤文研究信息素消除术?

已知的线索在脑海中导出一个最大的可能性,但直觉蛮不讲理,抵抗着现实,使得江晚楼隐隐觉得不对。

他一定……还漏掉了什么。

郁萧年当机立断:“我已经发信息让他们开始行动了,在他们进来之前,我会看好场内的人,你上台和剩下的研究员去阻止黄鹤文继续说下去。”

alpha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但眉眼间的锋芒却不容忽视,他冷静、沉稳,是天生的领导者。

有那么片刻,江晚楼生出短暂的怀疑,仿佛不久前和他紧密相拥,眉眼柔和又情谊绵绵的人不是眼前的alpha,只是他臆造出来的幻想。

但很快,江晚楼就恢复了理智,他开口,问:“郁总,还有别的安排吗?”

郁萧年嘴唇微张,愣愣地盯着beta:“小心一点……别的都不重要,首要的是你自己的安全。”

“嗯。”江晚楼点头,视线下垂,落在膝上紧紧相握的手上,“我明白的,所以,郁总。”

他笑了起来:“可以松手了。”

alpha握的很用力,和方才那种自顾自地绷紧,却不敢落到实处,真的将beta的手掌牢牢束缚在手心里的握法不同。

此刻,郁萧年是真真切切地收紧了五指,牢牢控制着beta的手,从指尖到手臂,都透着不愿松手的意味。

“我……”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江晚楼看着alpha眉头紧皱,浓烈的纠结与不舍戳破了疏离而严肃的神情,显露出江晚楼熟悉而喜欢的内里。

真奇怪。

江晚楼想,明明认识郁萧年以来,他所相处、所了解更多的是郁萧年作为领导者的一面,可他却觉得alpha此刻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模样,才是他真正熟悉与了解的样子。

抑制剂所能平复的只有生理上的不适,无法改变心理上的依赖与不舍。没一个易感期的alpha能够容忍伴侣的离去,能够忍受失去伴侣的支配权。

郁萧年不愿松手,他不愿beta离开,不愿beta去到他无法触碰的距离外。

“郁总。”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江晚楼很想捏着alpha脆弱敏感的腺体,逼迫郁萧年仰起头,望着他,以仿若献祭的姿态,奉上alpha的所有。

或许郁萧年又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那副不相符的可怜模样,勾的他忘却所有,只想索要更多。

江晚楼抬手,没有被郁萧年握住的那只手,即便是在会场开得过分足的暖气里也没有变得暖和起来,贴在alpha唇边时,感到了分明的温差。

凉凉的指尖抹过郁萧年薄薄的唇,亲昵暧昧。

但偏偏,江晚楼的神色认真极了,就连称呼都公事公办,寻不到半点捉狭逗弄的意味。

羞耻与兴奋感交织,郁萧年后背紧绷,险些没出息地……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