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颜茶香
仔细想想,他对季煜烽的关注,好像并不是源于季煜烽本身,而是他身上那强烈的反差感,勾着自己不自觉想靠近。
他是个GAY,骨子里也有着男人惯有的征服欲,在感情里更倾向于能带来激情和刺激的伴侣。
但他笃定,那个人绝不会是季煜烽。
至于今天晚上,季煜烽抱着他,他身体里的某个弦像是突然断了,也许就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单身又太久,被一点小小的温情轻易扰乱了心神。
闻修越实在不愿再深究这些莫名的情绪,抬手关掉床头灯,在黑暗中盖上被子,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清晨,柔和的日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屋内。季煜烽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抬手揉了揉仍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身体下意识动了动,这才感觉身边似乎有个人。
定了定神,侧过头一看。
第24章
季煜烽刚睡醒,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懵意,瞧见身旁的人,表情瞬间凝固。
闻修越?!
怎么会和闻修越躺在同一张床上??
视线在周围游移了一圈,入目皆是精致装修。宽敞卧室搭配全景落地窗,奢华家具摆放有序,连床头台灯都是他在杂志上见过的设计师品牌,这睡觉的空间都快赶上普通房子了,哪是什么酒店,分明是大平层啊。
季煜烽脑袋“嗡”的一声,昨晚的记忆一片模糊,迅速冷静下来,开始回想。
定了定神,目光快速扫过自己的身体,查看是否衣衫不整。
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
一想到闻修越的性取向,季煜烽脸色一阵黑一阵臊。
他忙垂眸,下意识往自己老二的位置瞅了一眼,又悄悄感受了下身体。
还好,没有那种一夜翻云覆雨后的酸痛感。
暗自松了口气,季煜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睡衣袖口,触感柔软,带着若有似无的檀木香味,和闻修越身上的气息重叠。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迫切想知道现在几点,尝试捋清昨晚的事情。
目光在四周打量一圈,最终在床头柜上找到了手机。
视线一落,闻修越安静地侧卧着,身形在薄被下勾勒出流畅线条,侧脸轮廓立体,皮相柔和,长而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颤动,宛如栖息的蝶翼。
季煜烽的目光直直落在闻修越的睡脸上,一时间呼吸都不自觉放轻,心脏莫名在胸腔里敲了两下。
好一会才缓过神。他探身向前,半边身子都快越过了闻修越,伸长手臂,终于在床头柜上拿到了手机。
季煜烽点开手机屏幕。
六点三十四分。
天还早。
可丝毫没有再睡个回笼觉的念头。
靠在床头上,季煜烽目光随意地落在前方一点,眉头轻皱,陷入思索。
他记得昨天想去取闻修越的衣服,结果自己烧得迷迷糊糊,想趴在桌上睡一会儿。
应该是睡过头了,后来就遇到了闻修越。
可闻修越为什么没把他送到医院?
而且,他们都换上了新睡衣,还睡在同一张床上。
闻修越还睡得这么香……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轰然炸开——
他该不会把闻修越睡了吧???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季煜烽就像被雷劈中一样,整个人猛地一震。
短暂的惊惶后,视线不受控制地飘移,缓缓从仍在沉睡的闻修越脸上,落到了他的下身。
人在一大早遭遇某种炸裂的状况,思维就像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受控制。
季煜烽大脑彻底宕机,不自觉地开始脑补各种离谱的假设。
他可是个直男,按理说,绝不应该发生这种事。
但谁能保证昏迷时,意识还能受控?
那时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要是真把闻修越睡了,难道学渣男玩一夜情,天亮就玩消失?
或者承担责任,又或者赔钱了事?
完全没主意。
他从来没谈过恋爱,在感情处理方面毫无经验。
他清晰记得刚上初中时的一个场景。
那天父母大吵一架后,母亲哭着进他房间收拾家务,而他当时正点开班里同学分享的美女游戏主播照片。
那主播长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头戴俏皮兔耳发饰,满是青春活力。
母亲不经意间看到后,情绪瞬间崩溃,冲着他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还想和女孩子谈恋爱?你跟你爸一个样,根本就不配拥有美满的感情!”
自那之后,这句话时不时在他耳边萦绕不散。
像一个冰冷的审判者,反复提醒他——他不配。
季煜烽盯着闻修越的下身,目光仿佛被钉住一般,许久都没回过神。
闻修越昨晚一晚上都没怎么睡,此刻缓缓睁开酸涩疲惫的双眼,就看到季煜烽靠在床上,正对着自己。
他顺着季煜烽的视线看去。不,他好像是在盯着自己的老二。
闻修越唇角露出一抹忍俊不禁的浅笑,一晚上那种他说不清的纠结又复杂的情绪,仿佛瞬间消散。
这小狗,到底在瞎琢磨什么呢?
察觉到身侧传来细微动静,季煜烽心猛地一紧,像做贼被抓包般,别扭地收回视线。
不对,有什么可心虚的?
这么想着,季煜烽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大大咧咧地将视线转回到闻修越身上。
想先试探试探闻修越,季煜烽清了清有些发涩的嗓子,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又坦荡:“闻总,我想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我人在你家,还换上你衣服了?”
闻修越不紧不慢地起身,一颗颗解开睡衣扣子,抬眼看向他:“你昨天高烧得厉害,嘴里一直嘟囔着不想去医院,非要跟我回家,还说要对我负责呢,怎么,睡一觉就全忘了?
听到这个答案,像是那个荒诞假设好像真的成立了,季煜烽心脏跳得极快,可面上仍强装镇定,神色平静,慢悠悠道:“闻总,发烧烧糊涂的怕不是我吧。”
闻修越脱掉睡衣,露出宽肩窄腰、线条漂亮的腹肌,扬了下眉梢,说:“昨晚那信誓旦旦的劲儿哪去了?看来是我多此一举,早知道就该把你扔医院,省得你现在翻脸不认账。”
信誓旦旦,翻脸不认账……这说的不就是渣男。
他可不是渣男。
闻修越赤裸的上身散发着荷尔蒙气息,季煜烽本想收回视线,但转念一想,这样反而坐实了自己心虚,于是目光直直地锁住闻修越,慢条斯理地说:“闻总,您开个价。这事儿就当是一场意外,大家都是成年人,都别往心里去。”
闻修越换好一套衣服,本意只是想逗逗那个情绪不怎么高的小狗,没想到小狗还真当真了:“在你眼里,我是能用钱打发的?”
“……”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爱要不要,老子就当一次渣男了。季煜烽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出于好奇,想看看闻修越到底要搞什么名堂,便继续扯话:“那闻总想怎么补偿?”
闻修越往门口走,侧过脸看了季煜烽一眼,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很简单,礼尚往来。你让我……”
季煜烽耳根子瞬间一红,早就知道闻修越这张嘴说不出什么好话。果然,这家伙满脑子都是馋自己的身子。
咬了咬后槽牙,季煜烽顺手拿起床上的手机就要扔出去,想砸醒闻修越,省得他大白天做白日梦。
手机刚要扔出手,他就收回了手。
不行,这手机一万多块呢,摔坏了可不合适。
他又看到床头柜上的台灯,身子往前挪了几步,想着要不扔这个。
不行,这台灯有点沉,把闻修越砸傻了,自己还得担责任。
最后,他视线一扫,干脆抄起枕头,朝着刚走到门口的闻修越脑袋砸去。
闻修越冷不防被砸了一下,侧脸瞥见小狗又恢复了平时那副清冷又暴躁的模样,也不再跟他胡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枕头扔回床上,说道:“好了好了,我收回刚才的话,我可真怕把你惹毛了。”
闻修越走出卧室,来到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打开电水壶烧了一壶热水。
他握住热水壶的手柄,动作顿了一下。
昨晚思索良久,本以为只是一时情绪反常,可今天早上莫名又因看到季煜烽情绪不佳,就想逗他开心,这究竟是为什么?
闻修越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活菩萨,向来不爱多管闲事。
也许,只是昨晚照顾发烧的他,一时同情心泛滥,才会格外关注他的情绪,并不是对他有什么特别感觉。
就当是做慈善了。
这时,门铃响了,想来是每天早上来打扫的钟点工,闻修越走上前去打开门。
钟点工是一位四十来岁、面容和善带着质朴笑容的大妈,她满脸笑意,先和闻修越打招呼:“闻总,早上好啊!”
闻修越点了点头,走回去坐到餐桌前,他平时基本不住这个房子,所以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便打开外卖软件开始挑选早餐。
大妈熟练地从角落拿起清洁工具,利落地擦拭家具。
突然,卧室里传来低沉的男声,声音不大,但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清晰:“闻总,我的衣服放哪儿了?”
屋里的男生叫他闻总?大妈擦拭茶几的动作顿了一下,她虽然见识少,但也听儿子说过,职场有一种关系叫做——固定性伴侣。
他俩该不会……?也不对,干这种事闻总还会特意回一趟自己家?随便去酒店不就完了?
难道她撞见了豪门贵公子的秘密?她心里猛地一惊,但为了保住饭碗,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手中的清洁工作。
不多时,热水烧好了,咕噜咕噜翻滚着热气。闻修越起身关掉水壶,倒了一半热水,又兑了些温水,水温适宜后,拿着杯子走进了卧室。
闻修越将杯子端到季煜烽面前,季煜烽刚想问“干嘛?”,可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般火辣刺痛,这才想起自己病还没完全好,沉默地伸手接过。
转身走到床头柜旁,闻修越拿起昨天医生给的药,再次走到季煜烽面前递过去,叮嘱道:“按照后面的说明服药,记得带去公司。”
季煜烽垂眸看着药,“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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