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听说我结婚了 第52章

作者:木瓜黄 标签: 娱乐圈 甜文 爽文 近代现代

  两分钟后,杨泽坐在沙发中间,身边两人一左一右将他夹住。

  杨泽僵直着身体,弄不太明白,这一个是跟他不共戴天的同门师兄,一个是赫赫有名的顾影帝,来找他干什么。

  邵司抬手,勾着杨泽的脖子,跟他哥俩好似的,另一只手勾着矿泉水瓶,几句话就把他唬得一愣一愣地:“是这样的,你也知道,王山现在带着资金入了我们组,但是前段时间吧,有条子找上我们。”

  顾延舟一口水差点呛着。

  警察就警察,什么条子,当自己混黑社会呢?拍潜伏拍傻了吗。

  “王山私底下干的那些事情,他们盯了很久了,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来找你?虽然跟你关系不太好,不过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没那闹事的胆子。”邵司边说边打量杨泽的脸色,果然,杨泽脸色开始松动,他适当松松口,含糊其辞道,“王山这事,可能打算嫁到你头上,你……”

  哪里有什么事,都是他来的路上临时跟顾延舟两人编出来的。

  都是些猜测,杨泽原本在圈里混得顺风顺水,傍上王山这么个大款,却为何落到现在这种地步?用身体换来的角色被换,连齐明都放弃他。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他被人玩儿了,玩他的那个人就是王山。

  王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能让杨泽跟齐明撕破脸,大骂其变态,甚至甘愿丢了自己好不容易换来、并且引以为傲的角色。

  杨泽‘噌’地站起来:“不是我干的,他怎么能这样?”

  邵司刚想说‘所以你都知道些什么,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

  只听杨泽突然抖着声音,缓缓蹲下身,双手捂着脸说:“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邵司和顾延舟互相对视一眼,眼底都是愕然。

  “我都已经答应过不说出去了,他为什么还要拖我下水?”杨泽浑身都开始发抖,“我早该想到的,他不会放过我的……他……”

  这完全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事情回到半个月之前。

  那时候,杨泽和王山‘合作’得挺愉快。

  杨泽知道,他这种手段挺为人不齿的,身边同期几个还没他混得好的人都不乐意接近他。瞧不起,杨泽知道自己也知道他们都瞧不起他。

  每天应付一个肥头大耳的老男人,换来那份‘体面’,换来那份媒体通告上一句‘杨泽一举拿下xxx男一号,期待他的精彩演绎’,换自己星途顺畅。

  是,他们不耻,但是谁能像他一样对自己那么狠?他要出头,他要爬到最高的那个高度上去!在所不惜。

  然而好景不长。

  “我很快发现,这个王山,跟齐明以前介绍给我的老板都不太一样。”杨泽说道这里,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停住了。

  顾延舟沉声问:“怎么不一样?”

  邵司起身给杨泽倒了一杯热水,杨泽接过去,半响这才缓解下那份紧张,继续说:“他,太危险了。”

  王山的确带他去过‘醉生梦死’地下,那个极其隐秘的负一层。

  “那里很暗,走进去有一股怪味,霉味儿,给人感觉很不舒服,我刚进去就跟王山说,我说王总我有点不太舒服,要不改天吧。”杨泽回忆说,“我当时就以为他只是想玩儿些新花样,前天被他折腾得太狠,我怕身体负荷不了,结果他黑着脸直接把我拖进去。”

  “里面是什么?你看见了什么?”

  杨泽顿了顿:“一个地下犯罪王国。”

  在那个地下室里,分了很多间牢房。来来往往的人里面分为‘客人’和‘奴隶’,这两个角色。

  奴隶不能拒绝客人的任何要求,任人凌虐。

  “我最喜欢把人,从干干净净的模样,一点点,从头到脚染黑。”

  在杨泽步步后退之际,王山露出古怪的笑容:“跟我进去玩玩儿?”

  “他是个变态,他就是疯子。”杨泽说,“我问他里面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他说都是自愿的,每天接客可以拿提成,还说现在是法治社会……”

  杨泽开始没想那么多,虽然周围氛围有些古怪,但也许就有人喜欢玩那么重口……那天王山对他用了道具,他实在受不住,自己偷偷跑去洗手间处理了。

  “我正要出去,有个人把我拦了下来,他跟我说‘救救我’。”

  “多大年纪?”

  “很老了,看起来有……五六十岁?像清洁工,手里拿着扫帚,背很弯,弓得矮了一截。”

  那人几乎是扑上来——嘴里高喊着‘救命’,然后偷偷往杨泽手里塞了样东西。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没有接。”

  “是王山弄死他的,跟我没有关系,”杨泽急忙道,“你们帮我跟警察好好说说,我没有嫌疑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邵司皱着眉,还没想好要说什么,顾延舟手机响了起来。

  “喂?”

  周卫平:“延舟,是我,我在叶清日记里发现了点东西。”

第五十三章

  叶清有个小习惯,但凡重要的事情, 前一天晚上都会写行程安排, 做上标记。

  比如十月二十四日,是周卫平的生日, 叶清就会在那个日期上方划一个小圈,表示那天有事情要做。

  当周卫平看到那个熟悉的圈, 心里头没由来地‘咯噔’一下。

  “这些也是猜测,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 我总觉得那天, 他没有要轻生的想法。其实当年,听到他死讯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 虽然这话说着可能有点自负,但我确信他不是这种人,他……谁都可能从高楼上跳下去,但是他不会,不可能是他。”周卫平当时起身起得急,抬手‘啪’地一声开了灯,没顾得上其他,连拖鞋也穿反了。

  “我怀疑这根本不是他死前留的最后一句话, 这页后头那页,被人撕了。我们一直以为是年头太久, 装订不好,导致页数散乱……”

  然而不是的,它就是少了最后一页。

  因为最后封皮上, 还留有几行痕迹——那显然是之前写字时候用力过猛,笔锋透过纸张,印在硬纸壳上的痕迹。

  顾延舟和邵司从杨泽家中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顾延舟站在门口,极有礼貌地颔首告辞道:“今天我们谈话的内容,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否则明年的今天我会来你坟前给你上香,知道吗?”

  “……”杨泽深吸一口气,“你们快走吧,过几天警察来找我的时候,我会配合的。”

  于是邵司下了台阶,冲他挥挥手:“保重。”

  杨泽沉默着站在家门口,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地往街头走,路灯将两人身影拉得很长。

  邵司走路不喜欢看路,顾延舟总是时不时地要扯住他,拽着他衣领质问:“看不到车?”

  “我走路太认真。”

  “不,你瞎。”

  杨泽转身回去,关上了门。他踢开脚边堆起来的酒瓶子,还有瓶邵司没喝完的水。他躺在沙发上,终于感觉到一丝疲倦,缓缓阖上了眼。

  ——“救救我。”

  是那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子,他身上有些发臭,显然卫生情况并不良好。他脚上穿的那只鞋,好几处地方都破了口子。他的手指掐在他手臂上,刺得慌。

  杨泽在睡梦中不安地皱起眉。

  ——“救我。”

  他的声音太响了,像是精神失常,又像是故意在吸引什么人注意,但混合着这些胡言乱语,他突然又逼近他,小声央求:“求你帮我把这个东西带出去,交给警察,请你一定要交给警察。我们在这里被关了三十多年……三十多年……”

  他拽得太紧了,像是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王山带着人从外面过来,远远地就是一声厉喝:“干什么,反了是不是,你们几个,把他拖下去。”

  “王总,他……这没法拖。”几个彪形大汉束手无策,对一个拼死拽着门板不放的糟老头,这老头看着瘦弱,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

  “养你这群废物有什么用?拖不动就把他手砍了,还要我教你?!”

  杨泽躺在沙发上,呼吸越来越困难。

  最后画面停格在那人被活生生打死时瞪大的双眼,那双眼直勾勾盯着他,瞳孔充血,像是有无数话想要诉说,杨泽终于冷汗直冒,惊叫着醒了过来。

  时针正好指在‘3’上。

  凌晨三点,杨泽喘着气,盯着天花板。然后他艰难地站起来,走到桌边,拉开抽屉,里面静悄悄地躺着一张泛黄的,满是污渍的纸。

  杨泽将那张纸缓缓展开,上头赫然是密密麻麻的……人名。

  这是一份名单。

  “这个痕迹,”次日,欧导和周卫平在休息室里,用放大镜去观察那页有笔迹痕迹的硬纸壳,“……就算用铅笔慢慢描,也难以复原了。”

  周卫平想起另一件事情,问道:“今天王山没来?”

  “他有几天没来了,也没跟延舟联系。”根据前段时间的观察,在邵司和顾延舟这两个人里面,王山更偏向顾延舟,他甚至大有把顾延舟当‘同类’惺惺相惜的意思。

  对此,邵司是服气的:“你装变态装得挺有一手。”

  顾延舟拍拍他脑袋:“瞎说什么大实话。”

  欧导观察半响,最终放下放大镜,道:“这事不太好办,我们所有人都认定叶清确实是承受不住才自杀,所以绕了远路,铤而走险去碰王山那条地下产业链,如果推翻一开始的结论——叶清的死另有隐情,他不是受到压迫后自杀……只能证明我们费力绕这么一大圈,选了最危险的一条路。”

  “我觉得周先生这个推测,也许是成立的。”邵司又道,“98年,他为什么选择在国家改变政策,在寒冬结束之后,放弃生命?”

  98年,国家已经将流氓罪从刑法上删去。

  甚至他只需要再等几年,在二零零一年,第三版《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下,不再将‘同性恋’称为精神病人。

  叶清那么坚强的人,再难他都挺过来了,却在看见曙光的这一年,从楼上一跃而下?

  就在大家沉默之际,门被人敲了几下,只听场务在门外扬声高喊:“邵司在吗?——有你的快递。”

  “……快递?”

  在场几人大眼对小眼。

  邵司开门后,场务急急忙忙将手中一份信封大小的东西递给他:“我也不清楚,刚才来个快递员,说是找邵先生,我跟着他找了一圈也没见你人……就先帮你签收了。”

  场务说完,又有点好奇地问:“你网购什么东西了?”毕竟很少有演员会在拍摄期间,网上购物还把东西送来剧组。

  邵司接过,掂量几下,轻得很,晃也没个动静:“我没买东西啊,是不是谁跟我开玩笑呢……”

  “可能朋友寄过来的,”邵司拍拍场务的肩,道谢,“总之谢谢你,辛苦了。”

  “没事儿,”场务摆摆手,“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休息,下午戏份挺重。”

  欧导也狐疑:“这什么?谁寄来的?”

  邵司关上门,反复打量道:“拆开看看就知道了,这玩意儿怎么那么轻?”

  邵司撕开封口,也没看,伸手进去掏半天,摸到一张叠成方块状的纸。

  “这是……”邵司看着这张脏兮兮、皱巴巴的纸,有点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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