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第44章

作者:宫槐知玉 标签: 打脸 爽文 种田 近代现代

  外人都道戚云舒手段厉害,说他冷酷狠戾,却没一个人知道他这么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之后几年,戚家在业内的生意与地位逐渐稳定,管家慢慢的也就松了口气,他由衷的替戚云舒感到开心。

  本来一切都好了,可偏偏又出了这档子事!

  管家看着在床上瘦得已经不成人形的戚云舒,哽咽着的喉咙都苦的发痛。戚云舒前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要受这种苦?

  管家声音都哽咽,那替戚云舒看诊的大夫神情间却有几分犹豫浮现,他看了看戚云舒又再次替他把了会脉,这才回头看向管家。

  “情况有些奇怪。”大夫不是很能确定。

  “怎么个奇怪法?”管家如今最听不得这种话,戚云舒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奇怪?

  “他肚里那孩子好像还没死。”大夫看了一眼戚云舒肚子的位置。

  在此之前他一直认定那孩子已经没了生气,已经是个死胎,他也曾多次劝戚云舒把那孩子打掉,如今他却说那孩子好像还没死,这根本就是自掌嘴巴。

  大夫脸色有些难看,但他到底还是个好大夫,并没有因为发现自己的诊断可能有错就隐瞒。

  “你的意思是?”管家本来正伤心,听了那大夫的话,一时间连哽咽与难过都忘了。

  “我之前为他把脉,他肚里那个一点动静都无。可刚刚我在替他把脉,却发现他脉相里那孩子好像并不是死胎。”大夫自己也不是很确定,那脉相实在太过微弱。

  说是死而复生,倒更像是之前没死透,如今又缓过劲来,有力气折腾了,就可着劲的折腾,所以戚云舒刚刚才痛成那样。

  管家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是好。

  戚云舒一直不愿意打掉那孩子,他醒了若得知孩子可能还活着,他自然会开心。

  他不用这样继续折腾自己,管家也替他开心,可这接下去怎么办?

  戚云舒当真要把这孩子生下来?

  戚云舒是隐瞒了双儿的身子作男人在经商,他不可能挺着个大肚子四处去谈生意,这事想要隐瞒没那么容易。

  生意上的事情不好处理,这养胎的地方也不好选,戚云舒总不能就待在一个无人的院子里,足不出户直到那孩子出生。

  就算他能在里面呆半年,呆到那孩子出世,这孩子的来历又要怎么解释?

  戚云舒消失半年,再出现时身边就多了个孩子,就算借口说是戚云舒身边的人给他生的,他也完全没有理由消失这么久,毕竟又不是他自己生。

  众人又不傻,恐怕很快就都会往这方面想。

  管家心事重重,那大夫迟疑片刻后去拿了药箱,道:“我先回家给他配一些新的药出来,具体情况还得等情况稳定下来再说。”

  之前戚云舒吃的药现在已经不再适合,药方得改。

  管家连忙送他出门,门打开,两人动作却全都一僵,沈墨竟还站在门外未走。

  刚刚管家送他出门只送到门口,至于沈墨到底走没走管家也不知道,他那时候也没有心思去管。

  看到沈墨,管家与大夫两人对视一眼演起了戏,一番交代后,大夫急匆匆地回去配药,管家则是不安地看着沈墨。

  “沈公子这是还有什么事?”管家问道。

  刚刚管家与那大夫说话时压低了声音,外面应该听不清,但那人是沈墨,管家立刻就有些慌了。

  “他情况怎么样?”沈墨略有些狐疑地看着面前明显在惊慌的管家。

  管家与那大夫在屋里说的话沈墨并没有听清,他只隐约听见什么有力气闹腾,什么又有了动静。

  “还没醒,不过大夫说情况还好。”管家见沈墨好像并未察觉,忍不住松了口气。

  沈墨点头,他本没听清楚屋里的对话,可如今见管家这副模样他反倒开始有些怀疑,一般来说打胎后孩子没了会这样?

  戚云舒最近一段时间消瘦虚弱得厉害,说他是因为打胎身体亏损沈墨能理解,可刚刚他却还一直捂着肚子叫痛,就和之前一样……

  沈墨越过管家朝着屋里望了一眼,他心中有疑惑却并未再继续逗留下去。

  他告辞,向着作坊走去。

  一路上,沈墨都在想着这件事。

  他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总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况且这整件事情说起来本就处处都奇怪,当初戚云舒与他树林相遇时的状况也是。

  依他对戚云舒的了解,戚云舒并不是那种放浪的人,就算喝醉了酒也绝不会做出那种主动投怀入抱勾引人的事情。

  但当时却确实是戚云舒主动,甚至还颇为热情磨人,这一点沈墨记忆深刻,即使他已经记不清那时候许多事情……

  沈墨回了作坊,他交代了一番后,第二天便回了一趟小镇。

  这还是沈墨离开之后第一次回来,重新回到镇上,沈墨立刻就找了之前那青楼里曾经见过的双儿。

  见又是沈墨,那双儿立刻就防备起来。

  沈墨却根本没与他客气,他深知对付什么人用什么办法,直接拿了之前他收钱的事情要挟,让那双儿说了当天楼里发生的事情。

  那双儿不知沈墨为什么会对他们酒里加的助兴的东西有兴趣,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他也答得爽快。

  得到想要的答案,沈墨依旧留下一些碎银离去。

  知道那天夜里戚云舒误饮下那酒的事情,沈墨确定戚云舒双儿的身份,也知道了那天夜里为什么会发生那荒唐的事情。

  这解了沈墨心中的一个疑惑,也让事情变得越发板上钉钉,戚云舒就是那天夜里的人,他肚里曾经那孩子就是他的。

  重新回到青城,他之前与那大宅院里的下人约定的时间到来,沈墨也不得不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工坊的单子上。

  沈墨之前就已经把那红松木的桌椅图纸画好,这次他带了图纸与工具一起过去,准备开工。

  依旧是之前那偏僻的小院,沈墨到了地方后放下东西,立刻就去看那些红松木。

  红松木的尺寸他已大概有数,但要做成成品中间却还有好多工序,从最初的画图到最后的组装雕饰,最快也要好几天的时间。

  沈墨决定做的那桌椅,在雕饰方面沿用了之前的部分样式与类型,决定做成蛟龙的款式。

  但是整个桌椅的部件与构造,沈墨却采用了榫卯的结构与一些他独有的手法。

  红松木本少见珍贵,虽说这宅子的主人该是不缺钱,但沈墨还是选用了最能保持红松木完整的手法,这也算是对木料本身的尊重。

  第一日,沈墨处理完所有料子,按照计划把它们裁成了方便使用的大小。

  第二日,沈墨在木料上画出了那一套桌椅最为主要的桌案的图形,进行了一些加工处理。

  第三日,沈墨开始处理那案桌的主要构件,把它们一一制作出来备用。同时也把几把椅子的图形画好。

  之后几日,沈墨的工序一如之前枯燥而重复。

  日复一日的独自一人在小院中作工,沈墨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倒是觉得轻松自在。

  他前世虽然爱好木艺,但家境不算富裕的他,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需要兼顾工作来养活自己。

  直到他后面逐渐能靠这东西吃上饭,他的时间才慢慢多了起来。

  经历过早期那段艰苦的时间,沈墨更加珍惜这种能安安静静一心一意只为做一件东西的时光。

  他每一个动作都尽善尽美也优雅而温柔,对于这一行的喜爱,都流露在神态动作间。

  沈墨在小院中乒乒乓乓,稍远处的院子中偶尔也会传来一阵悠扬柔美的琴声,不过往往很快就会被沈墨锯子发出的声音打断。

  如此折腾了几天,那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似乎是放弃与沈墨的锯子凿子对持。

  沈墨并未怎么在意,但对方显然并不是如此。

  就在沈墨的活快做完时,有天他隐约在门口方向察觉到视线,回头看去却只看到一道闪过的背影。

  沈墨离开时询问那下人,才知道那人是这宅子主人的孩子,只可惜是个双儿,所以一直被养在后院这边。

  那人只言片语说得简单,沈墨听着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在这宅子里面来来往往这么多次,沈墨也大概摸清楚他做工的地方是整个宅院最偏僻的地方,那边少有人来往,安静,不会打扰到人。

  那人只因为是双儿身,即使是王爷国戚之子,也毫无地位,甚至在自己家里都只能住在那种偏僻的地方。

  沈墨忙于作工,青城另一边,戚家宅院里,戚云舒最近一段时间气色却是逐渐变好起来。

  那天戚云舒一觉睡醒后,从管家与大夫口中得知那孩子的事,他长叹一声,强压下胸腔里又开始蔓延的苦闷与酸涩,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知道孩子可能还在,戚云舒连日里阴霾压抑的心情散去,他推掉了生意上的事情不再出门,闭门在家中调养身体。

  戚云舒心情好了,能睡上觉,也多少能吃些东西,几日下来脸上倒也渐渐有了几分血色。

  戚云舒的状况好转,管家忧心忡忡间也跟着松了口气。他顾不上以后的事情与担忧,整日的围着戚云舒转,就想让戚云舒多吃些东西下去早一点养好身体。

  戚云舒自己也有此意,沈墨都不想不做的他配合着多吃多睡,只差把自己当猪养。

  戚云舒情况逐渐好转,但被他推掉的那些生意却逐渐累积,稍远些地方的还好,能用病作借口推掉,这近处的却推不掉。

  余岩第三次来拜访后,管家实在无法,也只能带着他去见戚云舒。

  余岩知道戚云舒最近一段时间身体不好抱病在床,他来这里也着实是因为手上有推不掉的事情。

  进门,余岩打量了一番戚云舒,见戚云舒气色逐渐好转,他松了口气。

  “是有什么事情?”戚云舒在床上,他背后垫着一个柔软的靠背,整个人以最舒适的姿势半坐半躺着。

  “是关于沈墨的事情。”余岩说道。

  戚云舒呼吸一滞,片刻的僵硬后他放松身体,“他怎么了?”

  “晋王爷前些日子不是点他名让他上府去做一套座椅?桌椅已经快要完成,但昨日王爷府那边却传了消息过来,说是还有其它单子想一起让沈墨做。”

  “其它单子?”戚云舒略有些不解,他不解不是因为有其它单子,而是余岩居然因为这个来找他。

  余岩管理这附近的大作坊也已经有段时间了,他一直处理的很好,像这种小事余岩完全可以自己处理,没必要特意来找他。

  “王爷府那边追加了一架古琴,应该是做给王爷家的小双儿的。”

  晋王爷家有个双儿,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众人都不怎么关注罢了,毕竟只是个双儿。

  “沈墨的意思呢?他如果愿意接手,那就让他去做,不用问我。”戚云舒道。

  戚家大作坊有一套自己的规矩,对王爷之流虽然有特殊待遇,但也要看工匠自己的想法,当然大多数工匠也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拧不清就是了。

  戚云舒答得理所当然,余岩闻言却有些茫然不解了,他问道:“沈墨不是要调走?”

  戚云舒闻言猛地回头朝着他看去,他原本逐渐养出几分血色的脸,也在那瞬间变得惨白。

  戚云舒嘴唇轻颤,半天却没能发出一个音来。他握紧的手松开又握紧,直到被指尖刺破的掌心都痛得麻木。

  沈墨要调走?

  他要调到哪里去?

  什么时候的事情?

  戚云舒脑海中有情不自禁浮现出那天沈墨对余岩说的话,他的事情沈墨不想知道,他们之间也本不是多好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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