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游惊
男人更加激动,面目有些狂乱:“我喜欢你好几年了,从你五年前出道的时候就在关注你,还给你送过花,你不记得了吗?老公!!!”
这声老公给谢明舟喊懵了。他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找到他的住所在这蹲点。
趁谢明舟愣神,男人一把抬手,想把谢明舟搂进怀里。
手伸到一半,却被身后一双有力的大手狠力反剪至身后。
第28章 (捉虫)
“吱嘎——”一声清脆响,男人疼得嗷嗷叫:“我擦,谁TM”
转过头,却看见一张布满寒霜的脸,紧抿唇居高临下看着他,极具压迫感。
男人吓一哆嗦:“啊啊快放开!!我只是来看老公的,你别”
听到“老公”二字,傅沉故拧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拉扯间,男人兜里的相片滚落在地。
有谢明舟晚上回家,白天上班极为隐秘的私生活照片。
傅沉故扫了眼地上的照片,目光更冷,狠戾揪着男人的手,将人扔回给身后闻讯赶来的李秘书和保镖:“这人,包括这些东西,都别让我再看见。”
“是!”李秘书连忙招呼保镖们架着人走下去。
“另外给谢千山打电话。”傅沉故扫了眼谢明舟,“他们就是这么保证公司旗下艺人安全的?”
李秘书擦去额头的汗:“我这就和他们沟通。”
以往他们从来不过问明文传媒的事宜,但这几天他已经跟谢千山通了数次电话,连谢千山都怀疑傅总是不是真的要转型进军娱乐圈了。
李秘书带人走后,楼道口又归于平静。
谢明舟望着转过身向他走来的男人,一向优雅严谨的衬衫扣,因为拉扯解开了顶端两颗扣子,难得有几分野性。
“你没事吧?”傅沉故沉声问。
谢明舟抬头,却对上一双深沉担忧的黑眸。
顿了下,他笑着摇了摇头,打趣道:“没事,一个粉丝而已。”
谢明舟原本就偏古典的五官,在复古的黄灯下,更显肤白唇红,勾人心魄。傅沉故眯了下眼,拉住谢明舟的手腕:“你家里的住址已经暴露了,不安全,暂时来我家吧。”
手腕比想象的细。
谢明舟微微一愣,刚想说什么。
傅沉故细心察觉到谢明舟的顾虑,嘴角轻牵,“正好,有些古董想请你帮忙鉴定鉴定。”
谢明舟笑了笑:“要不要也让我鉴定鉴定你这个老古董?”
两人并肩朝小区外走去。
“话说回来,傅总,你这么在这?”
“我奶奶想”
谢明舟笑着打断:“傅太太又想找我吃饭?”
“嗯。”
夜晚,王氏资本办公室。
“王总,近日艺人流量指数的报告,顶尖档位还是那几位老牌流量,新晋的目前涨势最快的,就是这两位。”
秘书递上近日的流量报告,当然这份指数只有他们内部能看到。作为娱乐圈最顶尖的资本团队,他们公司每天都会在社交网络上搜寻艺人的热度,挑选出有潜质的艺人签下,然后通过公司雄厚的资本运作,营销,打造世人眼中的“顶流”。
除了像陈叙这样自己作死,他们公司还未有过败绩。
王石安望着手里的报告,一眼就看到了谢明舟和沈玉桥的名字。如果沈玉桥近五年本来就有露面,那谢明舟就纯粹是从查无此人,渐渐有了热度。
王石安手指轻敲桌面,垂眸看着《大明春秋》的预告片,越看越有兴致。
“王总,综合分析,我们建议试试沈玉桥。”
王石安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沈玉桥五年前其实有机会冲击顶流的位置,但他中间销声匿迹了五年,这次回来决心不小,更何况,他的粉丝忠诚度很高,再配合我们的资源”
“谢明舟呢?”王总不紧不慢岔开话题。
“谢明舟极有特点,颜值高话题度高,但据说本人很难被驯服,黑料多,风险很大。”秘书分析说。
王总望着镜头里,那位尊贵骄傲的帝王。刚回荧幕,就敢挑战千古帝王,这种傲气的人被驯服起来为他们做事,才真正有成就感。
想到此,王总嘴角轻轻扬起:“下去拟一份合同,明天找个时间约谢明舟来谈谈。”
秘书思索了下,顾虑说:“王总,谢明舟现在的公司是明文传媒,是傅氏的子公司,我们出手会不会”
王总从容笑了笑:“你何时见过傅沉故干涉娱乐圈的事,明文传媒不过是他的众多子公司之一。他搞他的科技,我搞我的娱乐圈,互不干涉。”
秘书赞同点头:“我这就去办。”
能被他们王氏资本扶持的人,基本半只脚踏进了上位圈。
《大明春秋》剧组,今天是场夜戏。
临近最后几场戏份,原本氛围轻松的剧组也显得紧张,两位主演的情绪都拉满,一到场就开始剧本围读。
“这次,换明帝送别沈相。”徐道神情严肃说,“和上次的情绪一样,安静,沉默,但又多了点相敬如宾。”
拿下左将军和宪王后,朝廷势力渐渐朝明帝和沈相靠拢。大势当前,沈相毅然推出“重文抑兵权”之策。
此策一出,全朝反对。朝廷刚稳,但北辽之地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虽没挑起战乱,但明帝擅自抑制兵权,后患无穷。
但明帝和沈相似乎有着相同的偏执。谢明舟正是将门出身,他比谁都懂战乱的苦。他和先帝的夙愿,是要创造一座文化生平的盛世,养育更多德才兼备的人。
只有拿下北辽,才能真正推行此策。
重压之下,沈书行毅然请命去北辽,为颁布政策除去后患:“无需出兵,臣去谈和。”
云淡风轻的语调,但谢明舟知道,沈书行一定胸有成竹,才会说这样的话。
这场戏,便是谢明舟送别沈书行出使北辽的一幕。历史上两人也未料到,这竟是最后一次见面。
“准备好了?”徐导望着若有所思的两人。
谢明舟点了点头,望向同样沉默的沈玉桥,很快进入到当时的情绪。
沈书行临行前夜,夜色下的御花园清清静静。
谢明舟此时散着发,未戴龙冠,懒懒的玄色长袍,两侧的碎发随风扬起,手负在身后,抬头眺望花期正旺的凤凰树。
卸去九重殿上的威严,反而像个无拘无束的贵公子。
沈书行站在身后,望着眼前人只身扛起了帝王家的使命,越来越清瘦,也越来越果决,忍不住抬手想像以前一样触碰他的挚友。
但手抬到一半,又轻轻放下。
再走一步,就越界了。
“书行。”谢明舟未回头,淡淡开口。
“臣在。”沈书行回答。
“许久没听到你的箫声,临走前再给朕吹奏一曲。”谢明舟转过身,月色下的那双桃花眼还是旖丽惑人。
沈书行看愣了神,但很快瞥开眼。他的陛下,总爱调侃他人美,但殊不知,陛下本人才是真正的美人,引得多少人心生陶醉,却无人敢称良人。
沈书行从随从手里取下玉箫,轻轻吹奏起来。
悠扬的箫声里,谢明舟懒懒坐在石凳上,单手撑着头望着他,慢慢闭上眼。
老臣不惜以死相逼,北辽虎视眈眈。这条偃武修文的政道,他走得举步维艰。而沈相,也跟着他走得义无反顾,从少时走到加冠。
而北辽谈和,新令颁布,眼看两人的夙愿就要达成。
谢明舟目光落在沈书行的发顶,半晌笑了声。沈相自从再入朝堂后,一如既往戴着精雕玉琢的玉冠,恭敬又有礼数。
他突然很想,再给阿行戴一次他送的玉簪,但他知道,君使臣以礼,再多一步,就僭越了。
夜起微风,谢明舟歪身坐在石凳上,抬手花间的小蝴蝶扑扇翅膀,徘徊于食指和中指间。谢明舟望了眼沈书行,轻弹指尖。
蝶随风振翅,慢慢悠悠,似是随了人的心意,最终在沈书行的玉箫上,栖身下来。
沈书行抬头,谢明舟正撑头望着他,眼底闪过促狭的笑意。
心念一动,箫声戛然而止。
此次沈相只身前往北辽劝降,北辽人性子野性,危机四伏,稍有不慎
“阿行。”谢明舟走到沈书行身边,唤了他的小名。
沈书行放下玉箫,却没有抬头:“臣在。”
“朕命令你,”谢明舟顿了顿,“竭尽全力,平安归来。朕”
在这等你。
沈相手指收紧,掷地有声:“臣,遵旨。”
谢明舟懒懒坐回石凳,背靠在石桌边上,叹道:“阿行,你相信来世吗?”
沈书行:“陛下相信,臣就信。”
谢明舟低笑一声:“你这话说的”
沈书行淡淡笑了。
来世,愿他不再投身帝王家。
……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场变革来临。
史书记载,明帝与沈相,如同大明时期的春与秋,明帝生而富贵命为春,沈相病弱绽放为秋。殊不知,刚好反了道。
真正凋零的人,是明帝。
“卡——!!”
徐导额角沁汗,这场送别戏,谢明舟和沈玉桥没有一方掉链子,可以说是超常发挥。通告里的“君臣分别”,台词极少,却被两人演出层次感。
谢明舟和沈玉桥都身姿未动,都沉浸在情绪里,两位经纪人连忙拿着毛巾上前给两人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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