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 穿到民国写小说 第5章

作者:菌行 标签: 爽文 励志人生 穿越重生

  蒋静湖是来俄四个留学生里年纪最小的,才16岁,俄语也说的不流利,但凭着一腔热血,加上家里开着全城最好的药铺,父母、祖父祖母都支持,他是四人里来俄最积极,也最先准备好出发的。

  相比之下,原身是地主家的儿子,家里还给安排了童养媳,为了来俄罗斯时,还在家里的祠堂挨了二十板子,被除了族,要不是出嫁的姐姐临行前塞了几个钱,都坚持不到圣彼得堡。

  备注:就记忆里那个板子的力道,要不是原身脂肪够厚,防御力够强,张素商觉得他都坚持不到自己穿过来的时候。

  “诶,是我。”蒋静湖顺势在张素商身边坐下,眼中带着心疼:“饿滴神呀,你怎么瘦成这样咧?我和伍夜明、李源他们一起过来时都辛苦得很,你自个过来,这一路肯定特不容易,这阵子你过得咋样咧?”

  张素商看着他满脸关切,心中一暖,回道:“学校的宿舍不够了,教授安排我住在一位学长家中,那位学长人很好,特别照顾我,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放心,我其实过得不错的。”

  “可你瘦了这么多!”蒋静湖不信,他只要一看老同学那消失了三分之二的小肚子,就觉得他是在逞强,虽然自己也不宽裕,但蒋静湖却觉得明天要想法子多买几张饭票塞到张素商的兜里。

  蒋静湖想,他还得偷偷地塞。

  张素商又和蒋静湖聊了一阵,得知先过来的蒋静湖、伍夜明、李源三人都住了宿舍,蒋静湖和他都是学医的,伍夜明进了工程系,李源学了化学,而哪怕是家底最厚的蒋静湖,这会儿也找了个打扫宿舍楼的工作,想着节省一点。

  这些人只要学成归国,都是比黄金更珍贵的人才啊。

  张素商和人聊着聊着,就有了点心虚惭愧,他总觉得和这些真的冒着一切未知跑到异国他乡的学生,自己这点思想觉悟真是不太够。

  他的最大目标只是活到九十岁,虽然听起来宏伟,但和为国拼命比起来,就显得不值一提了,张素商也考虑过,就算自己以后要帮助他人,前提也得是自身有余力。

  阿列克谢对他的鼓励和安慰,应该送给这些人才是。

  此时,一个头发花白的卷毛老头走了进来,他穿着绿色的棉袄,神情严肃,胡须剃得干干净净,他翻开书本,嘴里吐出一串快速的俄语。

  蒋静湖还有点不适应弹舌音,他愁眉苦脸的听了一阵,拽住张素商的袖子:“秋璞,你听懂了没?”

  张素商翻译道:“这位叶甫根尼教授就是我们今后几年除校长以外的最高领导,他是医学系主任,在咱们这个系说话最好使。”

  蒋静湖连连点头:“原来如此,诶?你俄语很好嘛!”

  张素商腼腆的回道:“我语言天赋还行。”

  他穿越前从到俄罗斯参加训练,到将俄语的读写练到可以自己写小说的水平,也就只花了一年时间,平时看日漫时也不需要字幕。

  听到这里,蒋静湖面露羡慕:“真好,我们的俄语都还不够流利,读写都吃力,李源来前还说想把这里的化学书都翻译成国文带回国,最近常常通宵学这边孩子们的课本。”

  国内许多行业不是没有发展,但到底没有外边发达,他们就想多带些知识回去。

  蒋静湖这时又一握拳:“不过没关系,学问这东西,只要下苦功夫,总能学到肚子里去。”

  张素商闻言,心中一动,正要回几句,就感到后腰被不轻不重点了一下,丹尼尔在后边小声说:“你们能停了吗?教授要看过来了。”

  他的语速倒不快,蒋静湖也听得懂,两人连忙住嘴,乖乖看向讲台,果然对上叶甫根尼教授那双冰冷的绿眼睛。

  张素商打了个激灵,无论是什么年代的老师,他们的眼神总是那么有威慑力。

  叶甫根尼缓缓说道:“现在,我开始点名,被叫到名字的就站起来,让我们认识你。”

  然而等到班会开完,能让张素商把名字和脸对上的也只有丹尼尔和蒋静湖,顺带一提,国外重名率很高,加上他们这一届可能是运气问题,班上有3个谢尔盖,4个伊万,称呼他们时必须加上父称以作区分。

  别说张素商,班里的其他同学们在记他们的名字时也晕了。

第7章

  蒋静湖之后带着张素商把另外两人也认了认,学化学的李源是个看起来魁梧黑壮的汉子,学工程的伍夜明则是个斯文白净的青年。

  说是青年,他们之中没有人超过20岁,都是年纪轻轻就远赴异国他乡求学。

  人在他乡,同胞便是最亲的人,这几位对张素商的态度都很友善,言语中都是让张素商遇到了不好解决的事情就来找他们,他们怎么地也会帮忙,如果和室友处的不好,那就住他们宿舍来。

  他们似乎很担心张素商过得不好,毕竟,谁叫他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一大圈呢?

  努力减肥一个月,张素商不仅掉了脂肪,身上的肉也更加紧致,在不知情人士看来,他一定是吃不好过不好才会消瘦这么一大圈。

  吃不好是真的,过不好还不至于,张素商可以摸着良心说,像阿列克谢这种帮室友缝袜子缝棉被的室友,不说绝无仅有,也是稀世奇珍。

  而且昨天晚上他还玩左脚搭右肩上,右脚搭左肩上的柔韧动作,阿列克谢被他吓得不行,真要有个人想要逃离那间屋子,那个人也不会是张素商啊。

  他们还请张素商吃了皮罗什基。

  在俄罗斯,皮罗什基是最著名的面食之一,这是一样代表着“太阳”、“佳节”、“健康”等吉祥寓意的本土传统美食,在张素商的记忆里,这是一种味道不错、馅料丰富的馅饼。

  去买皮罗什基的是蒋静湖,他买了四个带回来,一人一个,张素商咬了一口,就发现里面居然是蘑菇肉馅,还有点洋葱的香气,鲜美的肉汁顺着味蕾流进咽喉里,令张素商感动得想流泪。

  这是他来到这个时空后除油渣外吃的第一顿肉,人真是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以前张素商做运动员那会儿,只觉得长辈们塞过来的牛肉、鸡肉、鱼肉塞得他胃胀想吐,可要是换了现在的他,只会说“多来点,我还能继续干饭”。

  肉蛋奶是人类的财富,它们是蛋白质等多种营养元素的提供者,是强身健体的好伙伴,天知道张素商这阵子只敢做有氧,正儿八经的无氧都不敢练,就是怕营养跟不上,把身体底子耗没了。

  分开之前,伍夜明还把他从家乡带来的最后一个咸鸭蛋塞到了张素商手里。

  张素商真是特不好意思,想塞回去吧,人家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生怕张素商拒绝他的好意,最后张素商也只能心里琢磨着等酸菜出坛,他得分他们一些。

  这年头,送啥都不如送吃的实在。

  阿列克谢还有事,张素商今天一个人回家,阿列克谢早就配了新钥匙,张素商琢磨着今天气温还可以,他正好做个大扫除。

  比如地板已经好几天没擦了,反正屋子不大,也就六十五平,他拿块湿抹布,花两个小时就能把屋子的各个角落和地板都擦上一遍,窗户和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可以留给阿列克谢处理。

  还有家里的煤球和柴要补充了,每天自己开火做饭就特别耗这些东西,张素商十分想念小时候在舅老爷老家见过的铁皮炉子,里面放几块蜂窝煤就能烧上一整天,做饭烧水都方便。

  然而蜂窝煤在49年才会被一位德州工人发明出来,距离现在还有23年,比他邻居家的鹿爷爷还晚出生7年,而张素商作为一名穿越者,并不会“发明”蜂窝煤。

  这也不能怪他啊,像他这一辈的年轻小孩用惯了的都是天然气和电,能见过蜂窝煤都算运气了。

  最重要的是,烧蜂窝煤的话,就不用经常清煤灰了,现在张素商却必须把家里的煤灰通通清出来,不然屋子里的空气不好。

  等点燃了壁炉,张素商又烧了热水,然后将屋子里的被套、枕套拆下来,连着袜子、内衣全放盆里一通搓。

  这具身体和穿越前的张素商一样有尘螨过敏敢信?

  张素商都不敢晒被子,因为晒的时候被子上会积累灰尘,拍都没用,等到晚上盖的时候就会不停的打喷嚏,连带着过敏性结膜炎、过敏性鼻咽炎也会一起发作,所以他只能勤洗这些东西,再慢慢烤干。

  阿列克谢给他的被子已经做好,军绿色的棉布被套裹着里面的棉絮,睡前泡个脚、喝几口热水,再滚到被子里,外面加盖一层大衣,就是难得的享受了。

  张素商感激他的帮助,洗被套的时候就把阿列克谢的也一起洗了,洗完以后拧到半干,再放壁炉边烤。

  炉子里还架了口锅,锅底刷了猪油,慢慢的煎着列巴和土豆丝,张素商剥开咸鸭蛋,油滋滋的金色蛋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张素商舔一下,露出幸福的表情。

  他都好久没吃过鸭蛋了。

  等吃过饭,张素商在小桌上铺开纸笔,打算写怂包侦探系列的第二篇故事。

  他对二十年代的俄罗斯的理解还是以近段时间的亲身经历为主,故事取材其实也与周边环境和人有关。

  上回《列车上的驴叫声》的结尾处,焦糖玫瑰壮汉瓦西里敲响了主人公伊利亚的房门,请求他去查一桩案件,这次张素商就接着写。

  按照本文的文风,为了喜剧效果,开门的是驴子鲍里斯,而且门开以后,它先对瓦西里喊了一嗓子,之后剧情才展开。

  瓦西里是一位出身极好的知识青年,圣彼得堡本地人,之前在叶卡捷琳娜堡读大学,拥有古典文学的学位。

  而他找到伊利亚,是因为在他租住的公寓附近,发生了杀人案件,一名四十岁的助产士被杀死,而他的堂姐米拉就住在案发现场附近,据说她看到了凶手的身影,并被对方从二楼推了下去,现在正昏迷不醒,而本地警方却并没有找到线索追捕真凶,因此瓦西里才想到伊利亚。

  这家伙怂归怂,办案水平却一流。

  两人遂一起前往案发现场,又去调查了死者生前的关系网,得知这名助产士已经在医院工作了十来年,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人缘算不得好,有过一段婚姻,但已经结束,没有孩子,但看家中陈设,她很有钱,有钱到不像一个助产士。

  然而在把所有和助产士有怨的人都查了一遍,期间还差点将一位高中女教师当做凶手给逮了——这位曾经生下一个女婴,出生后不到半小时,还没送到产房外的父亲手中,就成了死婴,女教师的长子一直说是助产士害的,但他们家拿不出证据。

  不过根据调查,这位女教师与其家人最终都被定为无罪,此时瓦西里得知堂姐米拉苏醒,又与伊利亚一同前往医院。

  张素商为这篇故事取名为《没有血缘的双生子》,玩得却是交换杀人的概念。

  众所周知,警方查杀人案时,首先就会调查死者的关系网,询问死者是否与某人有怨,并从中找出嫌疑人,关键是这招真的好使,大部分罪犯都是这么揪出来的。

  可若是交换杀人呢?

  张素商最初接触到这个理念,是1951年的希区柯克电影《火车怪客》,后来颇有人气的日剧《轮到你了》之中也是围绕着这个理念展开故事。

  在《没有血缘的双生子》文中一共有两名死者,一个是中年助产士,一个米拉的继父,凶手则是米拉与一位女支女妮可。

  米拉年幼时曾被继父侵犯,彼时妮可是她的邻居与好友,妮可家境贫穷,父亲是个瘸了腿的赌徒,两人深知对方的痛苦,曾相拥着一起流泪,直到后来米拉搬家,而妮可长大后成为了一名女支女。

  又过了几年,妮可得知自己其实不是赌徒父亲的亲生女儿,他早年是一名人贩子,后来得罪了一个“大人物”而被打断一条腿,妮可是他没能卖出去砸手里的货物。

  再调查下去,妮可正是那位高中女教师的孩子,而将她从产房中掉包出来的,就是中年助产士。

  此时,米拉已经成为了大学生,与女支女妮拥有截然不同的社会地位,没人想到她们曾经相识,而妮可在染上性病后,决心在死前复仇,于是她找到了米拉,和对方立下约定,杀死对方最恨的人。

  在这篇故事中,两位凶手都不好对付,米拉身体脆弱却是个影后,而女支女妮可则凶残至极,她们先是一起将武力担当瓦西里用药迷晕,又手持一把水果刀,差点把主角伊利亚送上西天,要不是米拉在关键时刻幡然醒悟,把伊利亚从水果刀下拉了出来,又有驴子鲍里斯勇救主人,这个系列就要大结局了。

  而在故事的结尾,妮可从高楼跌落,摔死,而伊利亚和瓦西里一起搀扶着米拉到一楼时,却看到她的手中握着一枚铜制徽章,上面有镂空的鳄鱼图案。

  魅力反派是写作史上经久不衰的重要元素,他们的存在是故事精彩的保障,也是主线的浮现,比如汉尼拔,人气都压过主角了,张素商又怎能忘记给自己的小说设定个厉害反派?

  呵,他不仅要搞厉害反派,还要搞很多个厉害反派,让怂包伊利亚度过比谁都充实而跌宕起伏的人生。

  话说还有人记得《怂包神探伊利亚》的故事开头里有写,伊利亚离开家乡到圣彼得堡,是为了找爸爸的吗?

  张素商写好大纲,又一鼓作气将故事写了一半,就听到门板被敲响的声音。

  笃、笃、笃。

  这是阿列克谢领完教授开的小灶书单回来了?

  张素商应了一声:“来了!”

  谁知打开门,却见一个留着白胡须的老头,以及一个发际线危险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请问这是秋卡先生的家吗?我们是圣彼得堡早报的编辑。”

  张素商眨眨眼,侧身将人让进了屋,随口回道:“我就是秋卡,《列车上的驴叫声》可以上报了吗?”

  “你就是秋卡?”约瑟夫主编和叶戈尔编辑纷纷露出不信的表情。

  他们很肯定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高大美丽的青年并非俄罗斯人,哪怕他的俄语说的不错,完全没有口音,可他能写出那样精彩的俄语小说?

  这就像在21世纪,也没几个中国人相信歪果仁能用汉字写出一本精彩绝伦的小说一样,大部分人连母语写作都写不好,何况是用外语了。

  张素商笑笑,指着桌面:“你们来得巧了,我正在写伊利亚侦探的第二篇故事,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在旁边等一会儿。”

  两位编辑面面相觑,在张素商的邀请下坐下,张素商给他们倒了热水,给壁炉边的被套、枕套翻了面,坐回到小桌前,不紧不慢的继续写。

  和《列车上的驴叫声》相比,《没有血缘的双生子》篇幅更长一些,张素商打算分上中下三篇投稿。

  钢笔落在白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这对这个年代的文字工作者们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而张素商垂着眼眸,神情沉静,偶尔停笔思考一阵,看起来很是专注。

  等上篇写完时,张素商又拿了纸开始抄,期间顺手修掉错字和标点符号,对一些词语和段落的安排也重新整理了一下。

  他抄完一张纸,就将一张原稿交给两位编辑,约瑟夫编辑迫不及待的接过,和叶戈尔脸挨脸的看着。

  叶戈尔看着看着,内心惊叹起来,那个外国青年居然真是这些故事的作者!

  而且可以看得出来,这篇故事的文字运用比上一篇更加纯熟,文笔进步得还挺明显,现在看来,是作者本人对俄语写作越发熟练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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