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 第87章

作者:清麓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基建 轻松 穿越重生

凌息走到虎子身边,把今晚的安排转告虎子,虎子污脏的小手绞在一起,神情不太情愿,“我想陪着爹。”

“你爹留在这儿有专人照顾,用不到你,你应该不想让你爹担心吧?你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先把自己照顾好,后面才有精力照顾你爹。”凌息拍拍他的后脑勺。

虎子抿抿唇,眼神执拗,死死盯着他爹正在治疗的房间,好半晌才妥协似的垂下脑袋,“好。”

二人谈妥,凌息睫毛眨了眨,闲聊般问:“你爹从前是做什么的?为何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虎子霎时警惕地绷紧全身,几秒后缓缓放松身体,记起他已是凌息的奴仆,不可以对主人家不敬。

“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我爹不是痨病鬼,也没在外面乱来,染上脏病,我爹……我爹……”虎子捏紧拳头,肩膀瑟瑟抖动。

垂下头泪珠滚落。

“我爹运气不好,遇上了海盗,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大力哥,牛叔叔,江叔叔他们都死了……”

虎子声音中充满哀戚,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凌息的手帕给了霍垚,借周盐的手帕递给小孩儿,“我没信,显而易见你爹受的是刀伤,伤口被海水泡烂了。”

虎子家的院子里栽种着各式各样的植物,其中不乏一些压根儿不该生长在这片大陆的植物,它们无法适应当地环境,被养死了。

另一些却像入侵物种,泛滥生长,挤占原住民的生存空间。

除此之外,引起凌息注意的还有虎子爹身上的海腥味,估计以前经常出海,即使长时间没出海,身上的味道依然保留着,俗称腌入味儿了。

而且虎子爹的皮肤和衣服上隐隐可见细碎的海盐,这些条件下,凌息推断虎子爹以前大概是渔民或者海商一类,从事与大海打交道的工作。

前往虎子家的路上,凌息琢磨寻觅新粮种的人不好找,无巧不成书,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第83章

凌息最近有得忙,修建酒坊,招聘员工,筛选原料合作商,应付上门寻求合作的各大酒楼老板等等。

以至于去探望霍琚的时间都得经过千辛万苦挤压,若非凌息体质异于常人,这样坚持一个月下来恐怕会过劳死。

好在村长和村长夫人十分靠谱,得知城里近日受万人追捧的酒出自凌息之手,震惊之余生出丝窃喜。

听闻每日排队买酒的人多不胜数,且酒价高得离谱,饶是如此,仍有人空手而归,凌息的酒可谓供不应求。

凌息要将酒坊建在村里,招村民干活儿,其间好处村长稍作思索,嘴角的笑容便下不来。

村长满口答应,积极帮忙出主意,向凌息推荐村中哪片地适合修建酒坊。

村长夫人则热情包揽了帮凌息招工的活儿,“凌息你把招人的条件告诉我,婶子保准给你搞定。”

“多谢苏婶子,旁的要求不多,主要得品行端正,能干力气活。”凌息让苏婶子先帮他粗略挑选一部分,自己后面再细筛。

他准备把员工分为成不同组,每组负责的工序不同,俗称流水线工程,既能加快生产速度,又能防止酒方泄露。

前期负责原料筛检清洗等工作可以招哥儿和女子,中期蒸馏需要靠力气的部分得招有气力的汉子,在这个纯靠人力的年代,饶是凌息有意多给女子哥儿一些工作机会,迫于现实原因也没办法。

后期关于酒液的勾兑调制等专业性问题则得靠刘枝。

苏婶子听到凌息要招小哥儿和女子,眼睛陡然睁大,“凌息你说真的?”

凌息颔首,同苏婶子解释:“许多活计不仅男人能做,女子和哥儿同样可以做,大家有手有脚谁也不输谁,何况手里攥着银子才能有话语权,咱们村的女子哥儿个顶个的勤快,如何不能聘用。”

一番话令身为女人被忽视了大半辈子的苏婶子大受撼动,眼眶涌起阵阵热意,伸手握住凌息的手,“你说得对,凌息,婶子替村里的女子哥儿谢谢你,愿意给他们机会。”

女子哥儿地位低贱,常常受公婆相公的气,无论心中多么委屈,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无可奈何,他们口袋空空,如果被休,娘家会嫌弃他们丢脸,他们没有退路。

凌息和村长一块儿选好了位置,地点距离吴阿奶家挺近,远离村中心,对村民生活影响小。

吴阿奶瞧见他和村长,叫上刘枝过来找他,“大郎腿治得如何了?我这老胳膊老腿儿也不方便上县城看他。”

“阿奶,您的好意霍哥知晓,您可别折腾自己,他的腿治疗很顺利,正在扬春堂中休养,昨天我去探病,他撑着桌子在慢慢移动双腿。”凌息挺佩服霍琚的意志力,他眼瞧着霍琚疼得嘴唇煞白,额头冷汗密布,仍一声不吭坚持复建。

三人闻言面露喜色,“真的吗?”

“太好了!”

“这么说霍大郎的腿有望痊愈?”

凌息点点头,脸上绽开笑容,“如无意外,霍哥以后便能正常行走。”

霍琚当初九死一生从战场上回来,赵春娟告诉大家,大夫断言霍琚的腿治不好,往后只能做个残废,那会儿不少人替霍琚惋惜。

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的俊小伙,媳妇儿还没讨到呢,咋就成了残废。

时间匆匆而逝不过几月,霍琚娶了夫郎,腿有望痊愈,霍琚夫郎甚至打算先富带动后富,带动他们整个邻水村发展。

这些谁能想得到?

三人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念头,霍永登一家恐怕肠子快悔青了。

提起霍永登一家,吴阿奶一改慈眉善目,表情严肃冲村长道:“这回凌息招人,霍永登家的人咱可不要,还有张家的,曹家……”

吴阿奶顿了顿,记起曹高升去世后,曹家老俩口愁白了头发,行动越发迟缓,再提不起精气神跟村人吵架。

他家的瘫子儿子某天夜里碰倒了烛台,一把大火差点连累隔壁邻居,幸亏隔壁养了条大黄狗,察觉不对劲儿,大黄狗的吠叫将屋内熟睡的一家人吵醒。

出门一看,火光冲天,火势迅速往自家蔓延,吓得六神无主敲锣打鼓,叫左邻右舍起来灭火。

“天杀的曹家,自己死不够还要牵连别人,呸!”

在村民的骂骂咧咧中,曹家就此消失。

吴阿奶下意识瞄了瞄刘枝,刘枝没什么特殊反应,“吴婶说得对,村长啥时候选人?我们过去帮忙。”

古代重孝道,虽然霍琚与霍永登分了家,几次三番闹得难看,但到底是小辈,这么做稍显不妥。

村长瞅向凌息,试探他的意思,凌息现在称得上邻水村的贵人,办事可不得征求对方的意见嘛。

感受到村长的视线,撩起眼皮,语气波澜不惊,理所当然,“村长,您看我像冤大头吗?”

行吧,话都这样讲了,村长哪还不懂凌息的意思。

反正就计较到底呗。

修建酒坊和住房不同,酿酒需要日照条件,蒸馏需要烧火,室外显然比室内方便。

凌息画了图纸,请工匠过来修建。

院子留出的空间非常大,四周建起高高的围墙,后方是宽敞的长廊,遇上下雨天可以把酒坛搬进去,再往后是几间简陋的房舍。

负责每道工序的酒坊内部构造不同,但从外面看都是高高竖起的围墙,叫人误以为里面修得一样。

凌息因地制宜,考虑周全,隔三差五去看看进度,村民们比他上心多了,每天从早到晚不缺人在旁围观。

这可是以后他们上工的地方,不好好盯着,万一这些工匠躲懒或者偷工减料,误了工期,是会耽误他们挣钱的!

明明刚报完名,村长夫人尚未把人选出来,村民个个脸上写满了自信,完全不认为自己会落选。

“啧啧啧,瞧瞧,全是青砖,凌息真真发达了。”

“可不是吗,人家都能自己当东家了。”

“霍大郎真是捡到宝了,娶了这么能干的夫郎,做梦都要笑醒吧。”

“哎,太可惜了,凌息那般有能力模样又好的夫郎,居然嫁给一个残废,希望凌息哪日能想开吧。”

“想开?想开啥?想开瞧上你家那废物儿子不成?少白日做梦了,人凌息和霍大郎夫夫和睦,关系好着呢。”

赵丹桂翻了个白眼,从前对凌息指指点点,现在又对霍琚指指点点,一群嚼舌根的家伙,凌息才不会招他们。

赵秀娟得知县城卖得红火的酒,竟出自凌息之手,凌息还要在村里修酒坊,把生意扩大。

震惊半晌才缓过神,胸口不免涌起一股酸意,凭什么霍大郎娶的残花败柳有本事赚到那么多钱,她家貌美如花的莺莺寻不着合适的夫君,聪明伶俐的荣儿用不起上等笔墨。

他们一家吃糠咽菜,日子清苦,霍大郎那个残废却能吃香的喝辣的。

赵秀娟越往深处寻思,浑身越是难受,一颗心活像被人扔进油锅里煎炸。

赵秀芙的孩子凭什么比他的孩子过得好!?

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赵秀娟妒火中烧,恨不得掐死霍大郎夫夫。

吃饭时,霍永登忽然开口:“常安,莺莺,你们大嫂酒坊招工,你俩待会儿去报个名。”

二人双双愣神,霍常安扒饭的手停顿住,握紧了筷子,他不太愿意去,大哥因为凌息与他决裂,加上之前对凌息的芥蒂,让他去给凌息打工,他觉得憋屈。

霍莺反应更大,她在家虽称不上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也是娇养着长大的,霍宁未出嫁前,她的衣衫都是霍宁给洗,家里活儿有霍常安,她顶多帮忙洗洗菜。

她爹突然逼她出去赚钱,那不是闹吗,她往后可是要嫁入高门,受丫鬟伺候的,注定高人一等,哪能同村里的小哥儿女子混在一块儿干活。

霍莺赶紧给亲娘使眼色,赵秀娟觉得霍永登今天吃饱了撑的,“莺莺细皮嫩肉的,哪会干粗活,她啊,还是适合在家里绣绣花,等着择位金龟婿。”

霍永登筷子一放,脸色不太好,“你这话来来回回说多少年了,连金龟婿的影儿都没见着,她如今十八了,再等两年我看谁要她!”

霍永登并非无的放矢,他今儿在外面转悠,走到哪儿都能听到旁人夸赞凌息,胸口堵得慌,偏生有人不长眼,故意上前火上浇油,讽刺他不长眼,好好的金疙瘩非往外推,臭鱼烂虾搂得紧紧的。

“人凌息十八就自己当了老板,不忘福泽乡亲,你家当宝贝宠的霍莺十八了还没人上门求娶呢,莫不是要在家啃一辈子老?”

霍永登当场七窍生烟,烟杆都摔碎了。

“娘——”霍莺啥时候被这般劈头盖脸数落过,眼泪止不住流淌。

赵秀娟心疼死了,将女儿抱进怀里哄,“别听你爹胡说八道,你打小花容月貌,村里不知多少男儿喜欢,是娘想着等你弟弟考中秀才,届时城中必有无数青年才俊求娶我女儿。”

霍永登醍醐灌顶,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怪自己听信他人胡言乱语,被人一激就管不住嘴。

小心翼翼靠近轻声哄起霍莺。

桌上彷如外人的霍常安低垂着头,神色复杂。

原来娘私下里为霍莺考虑了那么多,一举一动皆有意义。

那他呢?

既然娘心思如此缜密,当初为何会为自己挑中那样一个女人?

娘告诉他,她受媒人蒙骗,看姑娘家世清白,模样秀丽,以为是个好的,这才欢欢喜喜为他定下婚事。

如果娘对自己有对霍莺一半上心,那件事或许不会发生。

霍常安十八岁时定过一门亲,那会儿他对妻子孩子,未来的小家充满期望。

然而,成婚那日,霍宁帮哥哥给嫂子送吃的垫一垫,意外发现姑娘微微隆起的肚子,不料这姑娘竟然早早与人私通,怀了对方的孩子,如今打算让霍常安做绿头王八。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姑娘家父兄泼皮无赖,大言不惭说什么买一赠一,白赚一个,企图逼迫霍常安接受姑娘,霍常安本就年轻气盛,一怒之下跟人打了起来,混乱中只听一声痛呼,众人转头一看,姑娘倒在血泊中,捂着肚子一脸苍白。

孩子没了,婚事告吹,自那以后霍常安留下心理阴影,想到女人就恶心,对哥儿也没兴趣,拒绝再次说亲。

随着时间推移,心理阴影逐渐淡去,尤其目睹大哥和凌息夫夫恩爱后,自幼渴慕关爱的霍常安,再度燃起娶妻生子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