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 第258章

作者:斜阳边鹤 标签: 科举 逆袭 正剧 权谋 穿越重生

“好嘛,好嘛!”黑衣男人忙抽回手。

又将下颌垫上他肩头,“御史明明也有快.感,何必如此假正经?你看朝中,同性厮混亦不再少数,缘何就你这般不近人情?”

他将人情二字说得轻挑又暧昧。

灼热气息熏得苏训耳廓都滚烫起来。

他不由想起怪味楼里窥见的荒诞场景。

白条条的身躯,如伏羲女娲交缠。

天道虽分阴阳,但化入凡俗,两个男子亦能颠鸾倒凤。

那画面极具冲击,直把苏训骇得连退数步。

慌张里,他抵上身后宽厚的胸膛。

后腰处的异样,叫他脊髓蓦得一麻,胸中激荡起一股既嫌恶又躁动的欲念来。

二人齐齐低喘出声。

苏训想逃离,却被身后人一把扯回。

陌生的钝击感,即便隔着衣物,也叫他羞耻又愤恨。

神不思属的两人,都不曾注意,暗房里的上位者,直白浪荡的律动之间,嘴角却缓缓勾起得逞的笑。

大约也是自那之后,黑衣人如同打通任督二脉,于情事上突然觉醒,越发难缠,叫苏训难以招架。

甚至不分时地的做出些孟浪举动。

比如当下。

苏训不由撇开头,逃避黑衣人过分的亲昵。

“李越,说正事!”

叫做李越的青年,正是两省民乱真正的祸首。

此刻他却如昏君一般,一心只盯着眼前人臊红的耳廓,忍不住一边舔咬一边明知故问,“什么正事?”

那日他带着御史寻人,不巧正看到一场活春宫。

暗室里二人都是老手,竟把各种花样玩了个遍。

好些更是完全颠覆了纯情御史的朴素认知。

御史不懂坊间门道,学着他捻破窗纸,就那样毫无防备的凑上脸窥探。

却不知满屋子情香,即便只沾些许,亦能诱人沉沦。

李越佯作不知,故意中招。

情动就缠着御史疏解,眸光却渐渐深沉。

他喜欢看苏训跌下高台被欲念左右的无措,更爱看他分明情动却硬作坦荡的可笑反应。

御史如是辗转一夜。

情毒不仅没有丝毫缓解,甚至蚀心跗骨。

终究,他还是心疼他。

夜半,李越翻窗入室,屈尊替他解了围。

哪知这人提起裤子,就与他势不两立。

一如此刻,翻脸无情。

“不说就给我滚。”

美人儿冷若冰霜,一句话就将李越从绮思中拉回现实。

好似二人除了公事,再无话可说。

李越叹了一声。

“这会试是方家的瓮,请得是柳巍。”

他细细将苏大人鬓角碎发理好,“但柳巍又是顾家做的局,目的是拉方家下水。”

苏训脑子转得极快,“所以第一个饵是顾慎。”

“祀礼出这意外,便是方家咬钩?”

黑衣青年点头,“方徵音那老匹夫开始反击了。”

“礼言,你可想好站哪边?若是遵明孝意思,是一路应对,若是循你私心,又是另一路做法。”

不待苏训应声,他自答道,“依我看,不如徇私。”

摸了摸下颌,黑衣青年振振有词,“现下陈氏不成气候,你若以先太子命臣回归,必定是下一任顾命大臣,届时你我联手,你主文治,我主武功,这天下岂不是信手……”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后,他的妄想戛然而止。

脸颊被大力掴至一边。

李越垂着头,舌尖缓缓舔过出血处。

周遭突然静得过分。

苏训气急,眸中尤有厉色。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之视君如腹心。我不若你禽兽,能违仁违心,以手足掏腹心,做那奸佞之人!”

“呵,”也不知哪句话逗乐,黑衣人蓦然笑出声,“某自然不若苏御史忠义,哪怕所从之君身死,一片丹心仍可昭日月,真是可歌可泣。”

他冷下脸,“既然御史与我云泥有别,某再死乞白赖也是自取其辱,不如就此别过。”

二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李越向来行踪诡秘,亦有几分莫测的实力。

向来是他缠着苏训,这时负气离去,还真叫苏训无处可寻。

青年怔愣片刻后,倏忽又释然。

这人总归是要死的,今日既已了断,日后兵戎相见倒也省了一番挣扎……

二月初九,仲春惊蛰日。

桃始华,仓庚鸣,鹰化为鸠。

可京都却还在飘着小雪。

寅时四刻,棘闱才开场。

举人们提着灯笼火把,子丑时分就开始候着。

多数举子心情如雪天一般沉重。

实在是柳巍任会试主考,这消息太过丧病……

顾劳斯也从睡梦中被挖起,架到场外充起吉祥物。

用小林时勇的话说,就是他只管站在场外,都能叫军心大振。

可怜顾劳斯眼皮都撑不开,临到考场精神状态依然堪忧。

张延不如张庆会做生意,闱彩整得不温不火,下注的人不多,看热闹的不少。

还兼顾影偬隔三岔五来打擂找茬。

不惑楼现阶段又是个赔本的买卖。

也就考试团几人偶尔出来同其他地方切磋,才能涨涨人气。

可京都人精明似鬼,会试没放榜,行情没摸透,谁也不肯往外投银子。

顾劳斯瞅着璎珞报来的账目,看到触目惊心的亏损金额,多少有些心虚冒汗。

为了冲业绩,小顾不得不撸袖子自己上。

打着呵欠为他的考试团站台,也是其中一项。

他拍了拍大侄孙,这次尤其语重心长,“就当为了叔公,这次一定再考个会元回来!”

朱庭樟听不得这种话,叉腰怒骂,“顾琰之,你个渣男没有心!”

顾影朝:……

近日备考事急,顾劳斯又切成顾三身份行走。

瘦弱昳丽的少年不时出现在不惑楼,或是闱彩中心。

一双滟滟桃花眼极有辨识度。

又兼顾家身份敏感,举子里认得他的不少。

一听这声暴喝,纷纷看了过来。

“咦,他一个秀才,赶着大早来会试,凑什么热闹?”

“你还不知道吧?南直那群人,可将他奉作恩师……

这学生考试,恩师送考,也挺合情合理?!”

顾悄:别以为我听不出话里的暗刺儿。

自不惑楼开业以来,安庆府众人时常同外省举子切磋。

每每小胜一筹,就忍不住替顾劳斯吹嘘,“哼,这题我们小夫子点过,那能叫你赢去?”

对面不以为然,明知故问,“哦,山野村夫也有奇遇,请问师从哪位大儒?”

大儒?安庆府一哽。

他们深谙输人不输阵的道理,立马七嘴八舌辩驳起来。

“大儒有什么了不起?一辈子教一个状元,教一个状元吹一辈子!

我们这位夫子就不一样了!”

“正是!他可是文曲转生,教书一等一的好。

不止乡试第一是他学生,还能给我阖府从吊车尾直教到桂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