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heface
今天这队舞狮装饰得极为鲜艳,狮眼以金箔镶嵌,脖颈挂金色铃铛,额上绘有吉祥莲花。
舞狮之人身着多彩狮衣,动作矫健,上下翻腾。外加锣鼓、唢呐敲得热闹,整个队伍气势十足。
这样精美的舞狮,热闹的乐声,梅花大街上可很少见。
路人全都驻足观望,店铺里老板客人也纷纷走出来。
一时间,大半条梅花大街都在议论。
“这是哪家医馆治好了哪位有钱人么?好久没看到过这般精彩的舞狮了。”
“这么有钱的病人,定然是去感谢正德堂的丘大夫的!”
“或许是壹生堂或者同心堂。”
看着舞狮队先径直路过正德堂,接着壹生堂,又路过同心堂,大家吃惊之余,愈发好奇起来。
“这舞狮队到底要去哪家医馆?”
“看这走向,难道是三十号那家新开的医馆?”
“时暮堂么?听说大夫是个哥儿?”
“不但是个哥儿,之前还是个游医,刚搬来梅花大街。”
有人表示怀疑,“这样的大夫能有医术么?”
“不如跟去看看?”
舞狮队最后停在一身白大褂的时暮跟前。有人上前,在地上垫了木桩后,站到高处,把小臂宽的红色绸卷挂在时暮堂门楣的左右两边。
随着再次响起的喧天锣鼓,红绸从高处落下后,展开,露出一副用金线绣制的对联。
左边,妙手施仁术,右边,仁心济世间。
每个字在阳光下都熠熠生辉。
这是花了大价钱啊!
围观路人顿时都是满眼惊讶。
“还真是给时大夫的!”
“所以,到底是哪个富豪安排的这场舞狮?”
说着,菊园的老板、老板娘还有儿子便从舞狮队的最后走上前。
两夫妇一起给时暮奉上一只梨花木的小箱子,“感谢时大夫治好美兰,特此奉上薄礼一份,还望时大夫不要嫌弃。”
老板娘今日着一袭清荷锦衫,挽得整整齐齐的堕马髻上插着一只流苏发簪,虽然身材肥胖,但自有雍容贵态。
最重要的是,她神智清明,精神抖擞,和那日在菊园判若两人。
看得出,查明病因后,针对治疗的激素替代的效果很不错。
路人。
“原来真是送到时暮堂的!”
“而且竟然还是菊园的老板送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来了个懂哥,兴致勃勃地给众人讲述:“你们恐怕都还不知道!时暮堂的时大夫亲手治好了菊园老板娘的厉鬼上身!”
有人讶异,“什么?大夫能治厉鬼上身,这不是道士天师做的事么?”
“时大夫说菊园老板娘不是厉鬼上身,乃是脑袋里的疾病!”
有人不信,“不是厉鬼上身?这怎么可能,我之前去菊园,亲眼见过老板娘发病,人事不清,尖叫呼号,还会抓人呢!”
有人朝前面示意,“你看啊,老板娘好好地站在那里呢!”
时暮打开两人奉来的箱子,看到里面是一锭银子,约莫五十两,另外还有一小只光滑的白瓷小瓶。
时暮迟疑,“老板,这诊金未免太多?”
老板开口:“时大夫的药治好了美兰,让我们一家人终于重新回到以前安稳平静的日子,这是多少银子也买不到的。”又示意白瓷瓶:“旁边是自酿的玉壶春酒一瓶,请时大夫尝尝。”
时暮想起,以前在医院的时候,因为各种病症的规范化治疗,许多疾病的治愈变成了理所应当,治不好的时候常常感叹医学的无力。
此刻反倒清晰看到,在现代医学的帮助下,这个普通的家庭恢复了往日的幸福和安宁。
这病后续还要继续看诊,时暮也没推脱,收下箱子,又提醒,“老板娘现在虽然情况很好,但这药绝不能擅自停。”
因为老板娘垂体功能已经受损,自身无法产生必要的激素,激素替代疗法就需要一直长期进行。
随意停药会导致病情复发,甚至加重。
老板连连点头,“只要能让美兰一直好好的,花多少诊金都没关系。”
老板的儿子也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拱手,给时暮鞠了一躬,“时大夫,很感谢您治好我娘亲。”
之前,他还曾质疑过这哥儿到底行不行。此刻多少有几分汗颜。
又寒暄几句,老板一家带着舞狮队离开,围观的众路人也讨论着散去。
“看来这时暮堂的大夫真有两把刷子。”
“想来鬼神之说不可信,以后有什么问题,还是找大夫来得好。”
老板娘一家离开,时暮刚坐回诊桌后,便有七八个花枝招展、轻纱裹身的女子,用纱巾遮着面,前推后拥地走进医馆,笑意盈盈地昵着时暮喊道:“时大夫。”
正是菊园的歌伎们。
“各位姐姐请坐,请问哪里不舒服?”
时暮问完,女子们立刻围到诊桌前,叽叽喳喳地说起来。
“时大夫,我小腹坠痛,该怎么办呢?”
“时大夫,我月事总是来迟,可以帮我诊治一番么?”
“还有我还有我,我前几日腿酸得厉害,时大夫觉得是什么问题?”
更有女子凑到时暮面前,媚眼如丝,“我没有不舒服,就是想来看看时大夫你。”说着,她嫩葱般的纤纤指尖伸过来,在时暮脸颊上捏了一下。
时大夫苦着脸,“姐姐们,有病治病,别动手啊。”
别说,这些女子多少都有点妇科方面的小毛病。
尤其是育龄期妇女中最常见的疾病,阴道炎。
可以说,百分之八十的女性都会或多或少的感染过,最常见的感染是滴虫、白色念珠菌、嗜血性阴道杆菌。
治疗主要以外用洗剂为主。
这个时代没有HIV(艾滋病),但各种性传播疾病也不少。
尤其是长期频繁性生活,则更容易染上。
在这场舞狮外加菊园姐妹们的宣传下,时暮堂的病人瞬间多了起来。
尤其是各大乐坊的姐妹们。
时暮又是看诊,又是开药,还要做科普。忙碌了几天,发现一件事,自己该请个帮手了。
但一时间还真没合适的。
就在隔了一段路的同一条街上。
春雨堂里,孔白术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七八天的时间,自己的病人比平日少了一大半。
尤其是之前经常来看诊的各大乐坊的歌伎。
孔白术心里从来,看不起这些妓子。他总觉得风尘女子,都是卖的。
即便是能马上治好的病症,他也要故意给这些女子拖上几天,多收几天诊金。
在他眼里,这些女子赚得都脏钱,就得送点给自己。
这几天眼看着病人日渐减少,孔白术本来就心烦,又听到医馆里等候看诊的几个妇女交头接耳地谈论着。
“你们听说了么,新开的医馆时暮堂的哥儿大夫看妇科看得极好。”
“对!我也听说了,还说诊金也收得低。”
“可我这些年一直是在孔大夫这里看诊的。”
“可孔大夫这诊金……”这人欲言又止,显然话外有音。
孔白术听得气血上涌,从诊桌后站起来,伸着枯瘦的手指谴责,“你们这些人,信什么人不好,信个哥儿?”
“你们没听到么?他治好的是厉鬼缠身的菊园老板娘!烧黄符,洒香灰的也配称自己是大夫?”孔白术朝地上吐了口瓜子皮,“我可是堂堂正正朱俊大夫送过雨伞和灯笼的弟子!那个哥儿算个屁!”
沂朝大夫出师,要得师父送上雨伞和灯笼,寓意不管下雨还是夜晚,都要及时出诊。
他的师父居然是朱俊大夫?
在场的患者全都为之动容!
要知道,朱俊大夫可是太医院的院判啊!
到下午的时候,时暮堂又来一个女子,相比早上那些姐妹的笑意盈盈,这女子反倒臭着张脸,只把十文钱往时暮诊桌上一拍,“我只有十文钱,爱治不治!”
时暮:?
看了眼桌上的铜板,慢慢弯起唇,“要不,阿姐先说说哪不舒服?没准不用钱也能治呢?”
这女子便是那日去找孔白术看诊的女子,名叫江翠。也是一家乐坊里以卖唱为生的歌伎,擅弹琵琶。
她听说时暮堂医术不错,但同时也听说,时暮堂的大夫诊金奇高。
毕竟,治疗菊园老板娘整整收了五十两银子,比孔白术下手还狠。
这哪是大夫?这不是强盗么!
但她这病症也十分闹心,一个月除了月事五天外,还有七八天的时间都会有下腹坠痛的症状。
更叫人尴尬的是,她月经期间还会流鼻血!
这一年来,因为鼻子出血的症状,她一个月有半个月都不能接客。
有几次强忍腹痛为客人弹唱,鼻子却突然流出血,扫了客人雅兴,反倒叫她陪钱了事。
这样太影响她挣钱了!
她之前花了不少银子在孔白术那里拿药,下腹坠痛的症状好了不少,但鼻子出血的情况依旧存在。
这才决定再花钱来时暮堂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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