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炮灰夫郎做开国皇帝 第17章

作者:金戈银盾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成长 炮灰 穿越重生

沈新袖口撸起,来回搅动纸浆,把整个捞纸器浸入木桶,再拿出来轻轻晃动,纸浆在模具里形成均匀的一层薄膜。

沈新从竹帘上扣出一张张湿纸,再叠放在一起。

等木桶里的纸浆都制成薄湿纸后,他施力按压叠放整齐的湿纸,用来除去多余的水分,等晾干后,纸张就做好了。

他还想试试阴干,纸张会不会变得更柔软。

三毛一直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新头也没抬,一张一张的展开晾起来,“做厕纸,是如厕后用来擦干净的纸。”

三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二毛从灶房里出来,用袖子擦干额头上的汗,跑了过来,“大哥。”

正好,又来一个免费劳动力。

“你俩跟我学,把这个纸一张张拿起来,放在一个平整的地方。”

七八十张纸,三个人费了一刻钟才找地晾好,晾干后再用刀切开,能用好一阵子了,不枉他辛苦一场。

新土炕上面铺着装满细碎稻草的褥子,格外宽敞,两个人睡绰绰有余,中间还可以隔好大一块。

沈新洗漱完就躺在床上,今天浴桶到了,不用给二毛三毛洗澡,也不用讲故事,一下子就闲了下来。

秦宁洗漱回来带进来一股水汽,水滴顺着长发没入白色的里衣,消失不见。

沈新看到他上炕的动作的动作有些迟缓,躺下后还发出了轻微的“嘶”声,应该是碰到了昨天的伤处。

沈新想凑近瞧一瞧。

秦宁没想到相公突然上前,吓了一跳,整个人身体后仰。

他营养不良好些年,身躯格外瘦弱,宽大的里衣随着挪动移了位置,现在能隐约看到发紫的肩膀。

沈新皱了皱眉:“你没涂益母草在伤处揉开?”

昨天他从山上回来第一时间把益母草碾碎成汁,让秦宁用上,怎么感觉没什么效果?

秦宁把被角往上提了提:“揉了,只是看上去严重,其实不疼。”

这人怪能忍的,沈新不太相信他说的话,再次发问:“今天洗完澡之后揉了吗?”

“涂了。但是背后有些够不到。”秦宁抬眼直视沈新,“相公要不要帮我揉一下?”

眼前的人用水润润的眼睛盯着他,眼尾有些发红,好像他不答应就要哭出来一样。

沈新想说男男授受不亲,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做你的伴侣,为了你的清白着想还是自己来吧,最后说出来的却是:“等着。”

秦宁松了一口气,明哥说的果然有用,男人就吃娇弱可怜这一套,看来以后自己得多往这方向使使劲,才能让相公喜欢自己,早日圆房,再生几个孩子,想到这,他的耳尖烧的通红。

沈新去灶房烧了热水,热敷加揉药,双管齐下,保准快快的好,也少让他经历这种两难的选择。

沈新尽可能用正经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热水好了,脱吧。”他想速战速决。

秦宁的背部常年包裹在衣服之下不见阳光,显得格外白皙,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不健康的苍白。

热布巾沾上秦宁后背的那一刻,两个人都颤了一下。

沈新只觉得眼前的人背部怎么也能这么柔软还滑嫩,和他硬邦邦的肌肉被完全不一样。

他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一顿揉搓下来,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那感觉比杀百八十个人都累。

“好了。”沈新轻呼一口气,趁着秦宁看不见,赶快抹掉额头上的汗,“我吹灯了。”

朝阳东升,沈新面无表情的用锄头挖水渠,用来给池塘引活水。

他觉得他的脑袋出现了些问题,脑袋想的都是秦宁的背,甚至会想象秦宁前面是什么样的。

沈新生无可恋的望天,他变肮脏了。

三毛像小毛驴一样一撅一撅的跑过来:

“大哥大哥,村口来了好多人,好像要打起来了。”

第19章

“为了什么事?”

村尾一片寂静,沈新感受不到村口的任何动静,他刨地的动作一直没停,头也不抬的反问。

左不过是谁家媳妇被欺负,娘家人来撑场子了,又或者哪家占了多的地方,没什么稀奇。

三毛心里着急,话说的也不太利索,“我们在人群后面离的远远的,哥哥和二哥还在那,让我回来找你。”

“是为了…”他想了一会儿,“为了跟村长家要钱,他们说话好凶的。”

说完,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南溪河的水顺着挖好的沟渠哗哗哗地涌入池塘,沈新在一旁清理池塘边的落叶和杂草,听到这,他直起了腰,问:“为什么要钱?是村长欠人银子?”

“不是,是来找王麻子收账的。”三毛摇头,淡色的眉毛皱在一起,“听说王麻子欠了他们好多钱,但他们找不到王麻子,就朝村长要钱。”

“王麻子?住村东头那个?”

沈新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三毛使劲点头,“就是他。”

还真是,喝酒耍钱似乎是王麻子能干出来的事,人是他杀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有一定的责任,得去现场看看具体情况,把尾巴擦干净了。

池塘里水已经存了大半,沈新用土封好沟渠,准备把事情解决了再回来继续放水。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他把锄头放回院内出了门,又问:“你们怎么想着去村口了?”

三毛嘿嘿一笑,呲着白牙:“哥哥在河边洗衣服,我和二哥在附近捉蚯蚓,刚巧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就想上前看看怎么了。”

丝毫不提是因为好奇想去凑热闹这点心思。

村口的土路上,两拨人渭泾分明地对峙着,一拨以村长为首,身后跟着四个壮劳力,其中两个人还有点眼熟,沈新还见过,是帮他干过活的人。

另一边是以一个身穿深紫色麻衣的人为首,五六个人手拿木棍,懒懒散散的站在一起。

村长后边还围着一圈人,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村长竟然还给王麻子做担保?他怎么想的?”

“赶快还钱啊,总不能让村长一个人影响我们一村子人的进出吧。”

“你说的简单,那可是整整五两银子呢。”

“还好我们早和王麻子分家了,晦气玩意儿。”

秦宁领着二毛站在人群最外围,时不时踮脚往里看,沈新走到他旁边,眼皮微抬,开口问道:“那群人是什么人?”

秦宁微微侧身抬头,和沈新之间的距离又少了几分,“他们是专门帮人收账的地痞,附近几个村的赌账都归他们管。”

赌坊干的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算不清的账,只要让他们认了这笔烂账,王麻子这事就过去了。

沈新心里有了主意,再次开口:“刚刚怎么回事?”

秦宁怕人听见,刻意压低了声音:“那群人说王麻子欠赌坊好大一笔钱不还,来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人,一口咬定村长是王麻子的担保人,和村长说要么还钱,要么交人,不然就天天堵在村口,不让村里人出去。”

没等秦宁继续说,王守义村长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与王麻子虽有亲,但王麻子只是我堂兄弟的表侄子,我为何要给他做担保?”

村长听见周围的议论,脸涨得通红,他现在恨不得把王麻子提溜到跟前来,把他划出族谱,逐出村了事。

为首的杨贵慢悠悠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抖落开来:“白纸黑字,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你为王麻子做保,如果他还不了银子,欠的银子就由你来还。”

他又把纸递到王守义面前,得意一笑:“瞧仔细了,上面还有你的指印,便是告到官府我们也有理,你敢不认?”

周围一片哗然,议论声音更大了:

“村长老糊涂了不成,竟给王麻子做保?”

王守义一个踉跄。

“爹。”距离他最近的王承德一把扶住王守义。

村长双手颤抖,语气强装镇定:“这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签这种东西,这是假的。”

他想伸手拿那张看似很薄,却重若万斤的纸。

杨贵猛地一甩胳膊,“我说真的就是真的,这可是重要的证据,你碰坏了怎么办?”

又不耐烦道:“行了,没工夫和你这老东西扯闲话,三天之后,我来收账,你准备好银子。”

王守义的脸色变得惨白,赌坊的人关系强硬,人手众多,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怎么能斗得过?

即便告到官府证明他真的没做担保,那赌坊的人也不会放过他们一家,春耕秋收,时不时的来骚扰几次,让他种不了地,他拿什么生存?

更别提官府的人极有可能站在赌坊一边,这钱他得出,王守义发出的声音沙哑又苍老:“我知道了。”

“算你识相。”杨贵轻哼一声,带着地痞流氓们转身大摇大摆的走了。

沈新轻“啧”一声,好家伙就知道欺负老实人,他顺手摸了摸二毛有些扎手的头顶,“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趁着没人注意,沈新出了村口,快步追上了那群地痞流氓。

杨贵有些惊讶,竟然还有人敢跟着他们:“你有事?”

“确实有事。”沈新微微一笑,“谁欠的帐就去找谁要,不要牵扯到不相干的人,这样生意才能做的长远,你们觉得呢?”

一阵哄笑声骤然响起,杨贵更是哈哈大笑,语气不屑道:“你算哪个葱?也敢管老子的事?”

紧接着他撸起袖子,得意洋洋道:“老子偏要这么干,你能怎么样?”

沈新慢条斯理的活动手指,嘴边始终挂着一抹微笑:“那我只能先跟你们讲讲道理。”

杨贵哈哈一笑:“听到没?他竟然要——”

“咚。”

没工夫听他放大话,沈新动作迅速,一把抓住杨贵的头撞向旁边的大树。

“啊。”

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杨贵的跟班反应过来还想来救他,沈新一脚一个踢晕过去。

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而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