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 第126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甜文 爽文 正剧 穿越重生

旁边排队领粮食的难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鄙夷的说:“你说的可是孟实甫?燕洄孟氏的那个?”

闻彦之使劲点头:“就是他,就是他。”

难民冷冷一笑:“他?算什么神医!”

闻彦之奇怪:“他的医术不好么?难道是浪得虚名?”

难民说:“他的医术好不好,有谁见过?咱们燕洄闹瘟病,许多人都害了病,跪在孟家的门口求他医治,便算是散尽千金也在所不惜,望他可以伸出援手,可他呢?冷血心肝,分明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狼狈子,真该剖开他的心窍,看看他心头是不是肉长的!无论何人哀求,他就是不肯医治,非要眼睁睁看着旁人惨死,真不知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医师,这样的人,毫无德行,还行什么医!”

闻彦之惊讶,摸着下巴说:“这个孟实甫,竟比我还狠毒?”

叮——

【系统提示:特殊人物】

梁苒眸光一动,系统竟然自动弹跳了出来。

姓名:孟实甫

性别:男

特殊技能:?????

第56章

因为是便服出巡, 所以自然不能投宿在官署,苏木便找了一户普通的人家投宿,给了他们一些财币。

那户人家看起来不是难民, 但也绝不富裕, 简直家徒四壁, 听说他们会给财币, 感恩戴德的便叫他们住下来。

“咳咳咳——咳咳……”

梁苒一走进去, 便听到咳嗽的声音,很是剧烈, 便没有停顿过, 原来是一个老者害了病, 咳嗽的声音一直从里屋传出来。

梁苒投去探究的目光,那人赶紧说:“请各位放心, 家中并没有染上瘟病的人,只是家父有些咳嗽的顽疾, 家中也正是因为这个, 唉——才散光了钱财,总也治不好。”

之前燕洄日日打仗, 燕洄这地方没有什么农业,全都靠贩卖商品来维持,一有打仗生意就萧条,后来干脆没有人敢过来,百姓自然而然没有财币赚。

这户人家收入一年不如一年,还要为老人治病, 积攒的那些财币很快就散光了。

说到这里, 那人表情凄苦, 说:“唉——真真儿是别提了。我拿着仅有的那些个财帛, 想要去寻孟神医治病,可是人家孟神医根本看不上我这些小钱,家奴把我轰了出来。”

又是孟神医,那个唤作孟实甫的人,系统提示是特殊任务。

那人继续说:“后来有个人找到我,说是可以帮忙引荐孟神医,只是需要的财币很多。我便东拼西凑的,心想着这次准能治好家父的顽疾,可是没成想……那人竟是个骗子,卷了我的财币跑了!”

梁苒听着那人的叙述,心里头不甚舒服,毕竟这些人都是他的子民,而梁苒根本不知燕洄的困苦,只是听到下面的官员说天下太平,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便乐在其中,信了他们的鬼话。

梁苒回想起来,上辈子他为了祈求风调雨顺,被官员逼着下罪己诏,一路跪拜到神坛,是多么的可笑,若是有那么多功夫,为何不亲自来看一看燕洄受苦的百姓呢?

这么一想,梁苒突然觉得上辈子自己死得也不冤枉,一心想做一个好皇帝,可是梁苒连好皇帝的门道都没有摸到。

梁苒表情严肃,说:“彦之,你来为这位老者诊脉。”

“是,家主。”闻彦之立刻应声。

他的医术虽然只能说一般般,但再怎么说以前也是大赵皇宫医官署的医士,比民间的那些医士强得多。

闻彦之刚刚归顺,自然要恭恭敬敬,言听计从。那户人家一听,原来一行的郎君之中,那漂亮美艳的小娘子才是家主,不由肃然起敬,连连叩头:“多谢娘子!多谢娘子!”

闻彦之前去诊脉,很快便退了出来,说:“并非瘟病,只是普通的咳嗽,但因着是风热,当做了风寒治疗,所以伤及肺腑,老人家身子骨又弱,因而变成了顽疾。”

感冒发烧素来都有风寒和风热两种,着凉吹风那自然是风寒,上火郁结便是风热,这两种感冒截然不同,用错了药材,适得其反,反而会加重病情。在古代,医疗条件低下,风寒和风热若是治疗错了,可是会死人的。

闻彦之又说:“但无须担心,不是什么大病,我给你开几副汤药,吃了便可。”

那户人家一听,千恩万谢:“恩公!恩公!小人真是无以为报!您一行想要在我这里住多久都行,一直住下去都无妨!”

梁苒一行也算是解决了住宿的地方,便安安心心的在这户人家住下来,各自分配了房间,准备休息了。

赵悲雪抱着他的长刀,站在梁苒的房门口,他也不说话,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梁苒。

梁苒无奈的说:“很晚了,去歇息罢。”

赵悲雪却说:“我来替主家守夜。”

这里又不是野外,而且大家现在乔装改扮,投宿在百姓人家,哪里需要守夜?再者,梁苒目前是个“女子”,一个小娘子门外站着这么一个凶神恶煞之人,看起来很奇怪。

梁苒上下打量了一眼赵悲雪,什么守夜,赵悲雪那些花花肠子,他早就一清二楚,分明是想进来,却又不开口,因而只说是守夜。

你看着罢,但凡梁苒开口叫他进来,他绝不会守在外面。

梁苒挑眉说:“你想在外面守夜,还是……进来守夜?”

赵悲雪的眼睛瞬间雪亮,他一言不发,动作却是快极的,踏入大门,哐一声将门关上。

梁苒险些笑出声来,果然,赵悲雪的行动力不错。

梁苒已然歇息了几日,只差29%双胞胎便可以出生,左右今日无事,时辰还早,梁苒打算完成这最后一点点孕期进度。

赵悲雪的眼神十足深沉,在昏暗的屋舍中,好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的眼眸中只有梁苒,倒影的都是梁苒的影子,再容不下其他一丁点的东西。

梁苒很喜欢他的眼神,那个上辈子不可一世的杀神赵悲雪,那个上辈子的大赵皇帝赵悲雪,如今只是他面前的一只走狗,足够令梁苒欢心的。

梁苒轻轻拨弄了一下自己的裙摆,说:“寡人这样穿,好看么?”

赵悲雪的吐息猛然粗重,似乎是受不得梁苒一星半点的“挑衅”,他一步步逼近,沙哑的说:“好看……不过,我更喜欢阿苒穿着龙袍,坐在我身上哭咽的模样。”

咚!梁苒面上一红,赵悲雪这个狼狈子,收回前言,什么走狗,哪条走狗会对主子如此无礼?

赵悲雪一把将梁苒抱起来,迫不及待的放在榻上,并不是软榻,自然没有龙榻柔软,稍微一动还会发出吱呀呀的轻响,好像牙疼一般纠结。梁苒主动搂住他的脖颈,低声说:“轻一点,不要让人听到。”

“敬诺。”赵悲雪低下头,迫不及待的吻住梁苒的嘴唇,伸手去撕扯他的裙衫,那鹅黄色的罗裙,端庄而保守,撕拉一声瞬间报废在赵悲雪的手掌之下。

“啊!”隔壁传来罗东陵的惨叫声,屋舍一点子也不隔音,他大喊着:“我的脖子!我的眼皮!蚊子!我被蚊子咬了!老宁……老宁快打它啊,在那边,飞了,又飞了,打啊!”

梁苒被吓得一个激灵,赵悲雪却说:“别理他。”

咚咚咚!然后是敲墙的声音,其实也不是敲墙,而是在打蚊子,毕竟这里只是普通的人家,苍蝇蚊子必不可少,可能还会有一些其他什么虫子。

赵悲雪此时根本不可能停下来,已然是箭在弦上,与此同时,外面又传来嘈杂的声音。

“你们做什么!?”

“是什么人!”

“救命啊,这是做什么!”

喊声不似是罗东陵,而是那户人家传出来的,梁苒立刻推开赵悲雪:“发生了何事?”

赵悲雪也不知,但听外面的动静,似乎家中闯入了不少人,脚步声十足混乱。

梁苒的裙衫已经被撕破了,连忙翻找了一套新的换上,又将鬓发整理好,准备出去看看究竟,至于赵悲雪,黑着脸为梁苒系好脖颈上的带子,以免新鲜的吻痕露出来。

众人都听到了嘈杂,从屋舍中走出来。只见民户里多了很多官兵,全都腰夸大刀,一个凶神恶煞,不由分说闯进来,竟然拖拽着生病的老者,已然拖拽出了大门。

“住手!!”罗东陵第一个冲出来,呵斥说:“光天化日的,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把人放了!?”

那些官兵拖拽着老者,根本不似拽着一个人,好似拖死狗一样,根本不管老者的死活。老者放才用了药,咳嗽已然平复了一些,好不容易睡下,这会子吓得脸色惨白,咳喘又犯了上来,几乎喘不过气,脑袋磕在门槛上,还破了皮,鲜血蹭了满地都是,何其触目惊心!

官兵不耐烦的说:“哪来的小兔崽子!如何与你官爷说话呢?我们接到检举,说这家里有人犯了瘟病!但凡是犯了瘟病的,有超过五十岁的,都要拉出城埋了,免得传染给旁人!”

在古代有许多惨无人道的规矩,例如但凡遭遇天灾人祸,百姓没有口粮,便可能会坑杀残疾人,或者生病之人降低人口。

如今燕洄闹瘟病,官府因为不上报,自然得不到任何驰援,他们自己也拿不出储备的财币来购买药材,便想出了坑杀患病百姓的办法,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无论是不是年过五十岁,坑杀百姓的做法都太过冷血绝情,这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不不不!!官爷!官爷明鉴啊!家父得的不是瘟病,是老病根儿了,只是咳嗽,没有发热的!没有发热的!”

官兵冷冷一笑:“呸!我说是瘟病,便是瘟病!哪那么多废话?!”

另外一个官兵也跟着笑起来:“这样罢,看在你们是老实巴交的良民,便给你们指一条明路,若是不想让你的死鬼老爹被活埋,是不是应该……”

他们搓着手指,突然大笑起来。

梁苒换好衣衫,推门从屋舍中走出来,淡淡的说:“原来是想要孝敬?”

官兵们说:“我们可什么也没说!”

梁苒冷笑一声:“什么接到检举?看来有没有人检举,并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反而是随了你们心情,今日没有酒吃了,明日没有嫖资了,便会随便抓几个害病之人,说他们患了瘟病,有钱的便可以避免被活埋,没钱的……便要被你们拉走交差,我说的可对?”

几个官兵面面相觑,他们都十足惊讶,梁苒便跟亲眼看到了似的,说的分毫不差。

官兵们恼羞成怒:“一个小娘子,你懂得什么?头发长见识短的!哼,干脆就用你这个小娘们换这个老货,也是使得的!”

赵悲雪眯起眼目,握紧腰间的佩刀,眼神中尽是杀意。

“使不得使不得!”那户人家跪下来磕头:“官爷,这几位都是借住在这里的,不是本地人,使不得使得!求求官爷放了家父罢!放了家父罢!我们……我们的钱财都被骗光了,改日……改日再孝敬官爷!”

“呸!!”官兵啐了一声,一脚踹开对方,拖拽着老者往外走,直接拖出了大门。

外面虽然已经天黑,但是听到嚎哭与谩骂的声音,还是有些人走出来看看究竟,一看到是官兵在闹事,立刻缩回头去,将门窗紧紧关闭,唯恐祸及自己。

“没钱!没钱就把这个老货埋了!啐,他娘的,哭什么哭,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怎么样,改明儿投胎成皇帝啊!”

梁苒的目光凛冽,幽幽的说:“赵悲雪。”

赵悲雪根本需要他多说一个字儿,唰——佩刀出鞘,直接飞出去,刀柄咚一声巨响,直接砸在官兵的胸口上。

那拖拽着老者的官兵发出一声嘶声力竭的惨叫,仿佛一颗流星,直接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墙根儿上,这才停了下来。

“哎呦——”官兵嚎叫,在地上打滚儿,根本爬不起来。

罗东陵冲上去,扶住受伤的老者,将他架回来,虽然他看不惯赵悲雪,但此时不得不说:“打得好!”

“你……你们……”官兵压根儿没有看清楚赵悲雪是如何出手的,一个个脸无人色,惊惧骇然的大吼:“你们敢当街殴打官兵!?”

唰——那些官兵全都拔出兵器,用刀尖儿指着众人。

梁苒幽幽的说:“我打得是官兵么?天色太黑了,我打的……是狂吠的疯狗罢了。”

“你?!”官兵气得打抖:“你这小娘子,竟敢辱骂于我?!”

梁苒莞尔:“如何?怪就怪你投错了胎,有本事下辈子投胎成皇帝。”

这话如此耳熟,分明是刚才官兵所说,如今现世报来得快,竟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那官兵气得嗷嗷大叫:“好好好!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货啊,好啊!今日便把你们全都扭送到官府去,我倒要看看,见了官,你们还能如何嚣张?!”

梁苒是真的动怒了,很少有事情能叫他如此动怒,但凡沾了他的百姓,他的子民,他的江山,梁苒的脾性便会变得很不好。

梁苒轻飘飘的说:“赵悲雪,给我照死里打。”

赵悲雪沙哑的说:“是,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