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爱不是甜言蜜语 第5章

作者:幽幽云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穿越重生

“是。据我亲戚透露的消息,他那时候也在这里干过,和小保哥很熟啦。那时候酒吧的大老板还没出国呢,看那人变了个性子听说精神很不对劲,人没两个月瘦得不成人形。嗬,保不准和你现在有得一拼啊,叫你瘦猴都不差。”

秦明宇说着还探头过来,捏捏邹盼舒的脸颊不满意,又抓上他的胳膊比比,他手上健康的嫩白更衬得邹盼舒的苍白像是带着病态,他满意的收回手,怎么看都是自己更胜一筹,才继续说:“大老板就做主挑了个干净清秀型的男孩送到他家,听说死去的那个男的特别精致漂亮,好像家里也很有钱,在学校里没闹出这事之前简直是万人迷,啧啧,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我才不会这么傻到去自杀,这世界谁离了谁活不下去啊。还奇了怪了,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想的,从此后都到这里挑清秀型的人,你傻乎乎的别想了。那人之后一般都是一年换一个,出手超级大方,先给一笔一年买断费,还每个月给2万零用钱,吃穿用全包,一年到期自己走人。也有被提前赶走的,不过没听说短少过钱,也没人敢闹事。有这笔钱我出……”

“叮当”一声铃响,小保吃过饭回酒吧了。两人一致起身,视线一交错马上分开,很有默契的按下这个话题不谈。

这些如烟往事竟然意外的在这里了解了一番,邹盼舒心底真是五味杂陈,前路更见茫然。前生秦明宇这个人后来落了个什么结果,他并不知道,看他这样一副胸有成竹样,自信飞扬目的明确,而自己失去了庞飞的帮助,就这样干扁的身材,苍白枯瘦的脸,真的有机会再次走到那个人身边吗?

连着几天邹盼舒患得患失,胃口怎么也养不大,才刚有起色的神气又以可见的速度消磨下去。英语还在背,可单词当时背了回头又忘了,效率不是一点点差。

“邹盼舒怎么了?”庞飞到酒吧来玩,一般也就是两三天来一次,频率不算高。再次看到人竟然精神萎靡,他就觉得奇怪了,喝着酒坐在吧台边,与对面的小保闲聊。

“不清楚。好像胃口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小保没怎么在意。

“确定放弃他了?那还留着?”自从邹盼舒病好后,庞飞屡次向他伸出橄榄枝提供帮助,可那个人倔得很怎么也不肯接受,庞飞也是有脾气的,难得觉着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不一样才想对他更好些,偏偏是自己自作多情!于是他每次来酒吧就对邹盼舒视而不见,小保看了也同意就这样放着先看看,主要是邹盼舒太勤快太利索,除开那个人的因素,作为一个服务生这个人合格到可以评优秀员工。

“工作很上进,你没看他来了以后别的人偷懒的也少了。这倒是省了我不少事情。”小保不知该怎么评判似地摇摇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怪事一桩,同时也对偶尔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挤兑装作不知情,既然放弃了他,就不需要再多费心思关照。

庞飞沉默,喝了一口酒,透过酒杯仰着头正好扫过斜对面的邹盼舒,好不容易养的一点肉好像又没了,和刚来时都差不多,他心底一阵不舒服,有点不想再看到这个人的念头。

想到就做,庞飞历来不为难自己,把酒喝完放下酒杯,拍拍小保的肩膀说:“秦明宇那里你多看着点,小齐也还是关照关照。那个,算了不说他。那行,我先走了。今天就是来通知你别忘了一定要去我家,帮我挡挡。”

他皱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倒把小保弄得笑了起来:“知道了。每年都有这么一回,哥们肯定会做好你的挡箭牌的。哎,还好我妈早对我死了心,不然年年这么唠叨我更受不了。”

庞飞谁也没看,连一些熟客的招呼都没怎么理睬,心事重重的出去了。

对于庞飞的视线,邹盼舒一直比较敏感,刚刚就被扫过两次,犀利的要把人解剖的感觉。看着他的背影,邹盼舒先是纳闷了一会,马上脑中一闪想起来了,本周五也就是植树节3月12日,是庞飞的生日。前生同一天,自己和小保一起陪着他去了他家庆祝。那时候见证了他妈妈的厉害,把庞飞这么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训得如何做小伏低都没用,说来说去无非当年如何顽劣不听老人言考好的大学,之后又混着日子不务正业,到如今都三十而立还不成家更无立业,把这个人说得一无是处,完全不顾是否有外人在场。小保是习惯了皮实得很,反倒还常常与他妈妈插科打诨,往往关键处掐断话头,使得一桌生日宴多少还维持了一丁点的喜庆。

当晚,庞飞酩酊大醉,回了他们两个人住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家后,庞飞对邹盼舒告白了。那晚邹盼舒也喝了酒,他的体质本来就虚弱,补了一个月难见大起色,一喝酒人就晕乎,庞飞甜言蜜语中带着乞求,寻求着有一个人认可他,爱他,一心一意陪他,不论富有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永不分开……两个人都迷失在那个梦里,好像真的只要这样一说,此刻摸得着的对方就真的是自己心底爱慕的对象,是可以一起过一生一世的一双人。两人在梦幻里发生了肉体关系,也就此确定了恋爱关系,而时间距离他们相遇还差两天才满一个月份。

第6章 受伤

周五这天小保果然不在店里,连开门都不是他。邹盼舒想着前生仅有几次去过庞飞家,都不算特别好的印象。两次印象特别深刻:第一回就是今天;最后一次就是出事那天。

犹记得凭着记忆找到他家院门,S市已是难得一见的双开铁门掩映,推开进去后,走入不甚熟悉的院子,一条碎石子堆砌的小路两旁种满花草,即使寒冬腊月里也不见凋零枯萎。他家里热闹异常,一踏入院子就能听到,其中他妈妈兴奋激动的声调充满了得意之色。循着人声走去,一条横向的长廊,两旁两家的入口,越过廊下先跨入其中一边入口,进去就是走道,老式的楼房内屋的门在走道偏后处的左边,走道尽头那边还有个小内院。而走道入口处是厨房和卫生间在右侧,估计为了方便都敞开着门没有人在,邹盼舒一眼就看到了改造过的厨房和卫生间。

他在这个家住过一夜,庞飞说要再等等才能介绍给父母,不过可以先去住一晚体会体会。他知道这个家并不富裕,看着是院子房,其实每家分到的面积并不大,总共也就是一间房三十多平方外加厨房卫生间和花园。庞飞这么大了如果回家也还是与父母睡在这间房里,一头一张床,庞飞的是个军用单人床,睡前庞飞偷偷说他妈妈说了以后成家要是没钱买新房要回来住的话,到时候在房间中间隔一道墙或者拉个帘子都行。老式的厨房和卫生间更是没有新的电器,设施陈旧生活非常不方便。

庞飞与家里关系不好这是很明显的,他在外面哪怕少买几件衣服这个家就能变个样子。邹盼舒什么也不能说,不过后来把钱每月都存入庞飞户头的时候,他给过一些建议要如何使用。第一年的钱按照庞飞的意思大部分投入公司没了,少部分存着,还都是放在他妈妈那里没乱花;第二年用了一些给他爸爸养病,邹盼舒想着生病的老人就想起自己的奶奶,催促着庞飞把家里改造了一番,用的都是邹盼舒的钱,好让老人住得舒适一些,他从心底想要孝敬老人。

最后一次踏入庞飞家,他看到了焕然一新的厨房和卫生间,洁净的瓷砖、铮亮的灶具、热水器、双开的大冰箱、舒适的地板……

再往里走到房间门口,空调外机、门口对着的超大屏电视机、还有崭新的家具……这个房间还处处挂着红色喜庆的喜字,刺痛了邹盼舒的双眼,早就听得清清楚楚的婚讯,无不在说着那个人彻底的背叛。他还一语未言,庞飞妈妈已经色变,顾及旁人没有破口开骂算好的,沉着脸把他赶了出去,凶悍的跟在他身后,抛开众人到了院门才低声恶狠狠的让邹盼舒不要再去纠缠庞飞,庞飞已经是扯了结婚证明天就摆酒席的人了……

“喂,哪里来的小瘪三这么不懂得看眼色啊!”

沉浸在自己的伤痛里,邹盼舒仿佛还能听到那日血液汩汩外流的声音,不曾想猛地被人掼到了地上,才发现自己负责的台面来了几个明显有点喝过头的客人,估计因为自己没及时招呼而直接动手了。

邹盼舒体弱,在家乡长期营养不良带来的后果就是骨质酥松不经打,这一摔生疼,手肘先着地扭了一下还不知道骨头有没有什么问题。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今天小保不在,往日这种痞子找茬都是小保出面摆平。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大混子不会来这里闹事,但抗不住不懂事的小混混三不时出现,这种时候小保这样的本地人优势就很明显。

挣扎了一下微微颤颤着起身,强忍着疼,邹盼舒咧嘴笑了笑,赶紧问:“欢迎光临。请问几位需要什么酒水。”

迷失是个静吧,音乐不特别闹人,舞台也不是总开放,大部分时间也就是弹弹钢琴曲。能进来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像邹盼舒眼前这样粗鲁装扮的几位,与迷失的氛围是格格不入的。也许他们几个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边上几桌瞟来几道鄙视的视线和隐约不清的嘲讽语气词,这几个人不仅不觉得应该放低音量,反而恼怒成羞,刚刚推搡人的那个声音更大声地吼起来:“老子有的是钱,把最贵的酒拿两瓶过来!”

“就是。坤哥的钱用都用不完。来来来,再继续喝,今晚不醉不归。”

“对,一个都不能漏了。庆贺庆贺坤哥又做成一票大买卖。”

几个人勾肩搭背的你我吹嘘着,最得意忘形的还是那位坤哥,已经被捧得飘飘然找不着方向了。

“好的,马上送来。您们请先坐下来稍等片刻。”

邹盼舒深吸一口气,单手锢着另一支胳膊,快速走回吧台。

客人已经分散各个角落开始有点多,秦明宇正好在吧台,看到他额头冒虚汗,手还别扭的握着,就知道肯定是刚才高声开口的客人可能动手了。

他低声骂了句什么,按住邹盼舒的手让他别急着上酒,说:“让我看看你的胳膊。这样拉长疼不疼?这样按呢?唔,骨头还好,应该没裂开。筋扯到了,换个人估计休息几天就好,你这个身体不行,今晚别端托盘了,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两瓶最贵的酒?我给你送去,你倒酒就行,走吧。”

秦明宇有条不紊的检查了伤势,才抽出一个托盘,再从酒架上取下两瓶酒,最贵的,酒单上就有介绍:三万八一瓶的威士忌,喝死他们算数,服务生还能多拿点提成。更好的珍藏酒都不在酒单上,大老板早就放话说了不白给不识货的人糟蹋了去,大老粗们来摆阔,就拿拿那种名头响当当去应付就好,利润还更高些。

“哟,好俊的小妞啊。”一个眼都眯得快看不到眼珠的客人开了口,坐在坤哥的左手边。

秦明宇没理睬,偶尔也有这种不入流的挑衅,口舌之争他根本就没入耳,放下酒到边上的台面,瓶口展示给坤哥看了一眼,征得他的同意把两瓶酒都开了瓶口,走前才向着邹盼舒点点头,眼里流露的意思是让他稍微当心点。

邹盼舒心底一阵暖,没想到秦明宇这个前几天才打击过自己的人会主动帮忙。

因为他住店里,还很勤快,并不太招其他服务生待见,平时就偶尔受到排挤,这时候就很明显明明两边不远处都有服务生听到动静,可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帮忙。邹盼舒一边苦笑自己人缘太差,一边只能自食恶果。他没有更多精力去和其他人搞好关系,他要在有限的资源内调理这破败的身体,尽可能更快的学习,努力不给小保哥开除自己的机会,竭力避开庞飞,就这些已经够他焦头烂额,何况现在还知道因为没选择住到庞飞那里去,很可能会引发不同的结果,一想到所有的努力会付之东流,他的精神压力就很大。

“这什么破酒这么难喝,比弄堂小店里的黄酒还不如?”有人开口了,才喝了一口。

“多少钱一瓶?坤哥点的可是最贵的,知道吗?最贵的那种。”

边上有人附和,几个人眼里都闪着莫名的光,盯着因为胳膊疼而微微颤抖的人。

“确实是店里最贵的酒,三万八一瓶的威士忌。”邹盼舒很感谢秦明宇的先见之明,托盘上就摆着酒单,上面单价品名图片一目了然,平时到这里的客人没人看这个东西。

那人还要再说什么,坤哥左边那位半眯着眼的人先开口了:“素质,素质,要注意形象。”摇头晃脑的说着,其他人哄笑起来附和了一下,他又得意的接了一句,明明没有睁开眼却有寒光划过:“钱咱坤哥不在乎,花得起。不过只有酒不够,叫几个小妞来陪陪爷们几个爽快爽快。”

“抱歉。我们这里只经营酒水,没有其他业务。”邹盼舒知道这是找茬,非常确定,闹到最后他们赢就是不付钱,店里赢的话还要看他们是否真有钱付款。但不管哪一种,服务生都是最倒霉的。

“怎么可能没有,骗谁呢。哪有酒吧不提供服务的。以为我们好欺负是吧。”

嚯一下站起来两个人,速度奇快都看不出是喝过头的人,一边一个直接把邹盼舒按到了台面上,嚷嚷着看不起我们就要受点教训之类的话。

秦明宇很有心一直牵挂着这里,一看客人动手脸色一变,让吧台里的调酒师赶紧到后面办公室去请营销经理,一边顾不上自己的客人忙不迭奔过去帮忙,途中甚至来不及再招呼人,因为最近的两个服务生竟然偷偷掉头走开了,他心底暗暗诅咒这些小心眼的人,也没办法只好自己先过去救场。

“快放手,你们最好别闹事,我们店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撒野的!”秦明宇有点小身手,穷人家的孩子平时也会受欺负,打架滋事没少干,趁人不注意推开了一个客人,正要把邹盼舒拉出来时,另一位上了火一脚踹向邹盼舒的膝盖,只听“咔嚓”一声响,随即邹盼舒猛烈的哼声也跟着响起,那一脚力道大得把人带着倒向地面,原先受伤的胳膊也被那个人一拽再甩开,那一声响估计也最少是脱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