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後来者
“啊?”刘墨傻了,不知道这个老者是什么意思。
刘发财冷哼,“你去算,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些什么玩意。”
刘墨这才上前,“老丈,我必须事先说好了,我身上是真没钱。”
老者不在乎地摇头,“不提钱,太俗,咱们不说这个。”说完他要了刘墨的生辰八字,刘墨记不住了,老者只能看了手相。越来越惊奇。
“哎呀,我就没看过这样的好命,这是富贵命啊,大富大贵的命,一辈子的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享用不尽。”
刘发财嗤笑,“就说你这老头子是骗子了吧。”
老者抬头瞪他一眼,指着刘发财道:“就你以后连给他提鞋都得预约,你是有点钱,那都是小钱,在他跟前根本都不够看的。”
这回刘发财是真不屑了,“你知道这家伙是谁,我家的小厮,死契都捏在我手里,谁给谁提鞋不配呀?”
刘墨心里猛跳两下,却还是忙道:“能给主君提鞋是我的福气。”
刘发财得意洋洋地道:“听见没有。”
老者翻个大大的白眼,“这位小郎君这一生的劫难都集中在十九岁之前了,过了十九岁就是富贵滔天。”话落,对着刘发财伸出手,“算卦钱还没给呢,赶紧给。”可不是刚才对着刘墨那个谈钱是俗物的人了。
最后钱也给了,事却没人放在心上,就连刘墨都没相信,他觉得老者说话太扯。
到了杏花村他们却连熊郎君熊夫郎的面都没见到。生意上的事是一个叫做于丰的男人在打理。村里人说于丰这个人名义上是熊家的下人,可实际上,熊家待他很是好。刘发财本来不信,一个下人能怎么个好法,后来去镇上看见于丰买的大宅子,不说话了。
刘家带来的银子不少,不敢随便投宿,就住在熊家的客栈里。熊家的客栈是有护卫的,都是些身手不凡的壮汉,据说都曾参军过,最近几年边疆战事不紧,很多人给放了回来。
这些壮汉每晚都会巡逻,每层每层的巡逻,一宿不休息,客栈门口还有站岗的,看着就知道安全。
刘家安顿好了住宿下去去厅堂吃饭,正好听见有人和客栈的掌柜娘子唠嗑。
那人问:“李家娘子,我一个远方亲戚家新得了一个男孩,家里穷实在养不起了,你家真不要嘛。他家祖上血脉不错,往前数几代出过官身。”
接着又听那人道:“你家就两个女孩,不要个男孩怎么行,家业传给谁,老了谁养?”
那女子却爽朗的笑了,“我这么大个家业还怕没人养,我两个女儿随便给哪个,还不得乐呵的给我养老送终。”
劝说的人噎了下又道:“男孩女孩怎么能一样,这小子可是你们老李家的根。”
这时候进来一个有些跛脚的男人,他穿着倒不是很华贵,可料子和款式都是最新颖的,一看就是新做的。
“小子的确是我们老李家的根,可那得是自己生的,别人家生的那是别人家的根,和我们老李家有什么关系。还有我李盛有儿子,迟早会找回来。”
李盛?刘墨的心忽然猛跳了几下,再看向那个瘸腿的男人,怎么看怎么熟稔,和记忆中那个朦胧的身影逐渐重合,然后变得异常清晰。刘墨的眼睛忽地就湿润了。
“刘墨,你怎么好端端的还哭了?”刘煜忽然问道。
刘墨忙擦了两下眼泪,“这一路太累了,刚才打了一个哈欠。”
刘墨并不敢当着刘煜的面相认,他怕刘家知道他的父母给熊家做工,在借此提出些过分的要求。只能先按耐下激动的心情。
等到晚上夜深人静,刘家人都睡熟了,刘墨才偷偷爬起来,出了客栈,去往白日里打探清楚的李家。他也知道了李家虽给熊家做工,但是熊家其实是不理会客栈的事,所以李家才是真正打理客栈的人家。因此有特权,晚上不用在客栈守夜。
刘墨砰砰的敲门,尽量没那么急促,可他的心却快的都要跳出来了。
“谁呀?”没敲几下,一个男人带着睡意的声音问道。
刘墨不知道怎么回答,竟问道:“可是李盛和婉晴的家,你们可曾卖过一个孩子?”
接着刘墨就听见里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过来,似乎太激动,还摔了一跤,然后大门就被打开了。
李四看着面前月光下的青年,恍惚有种梦境般的不真实感,眼前的这个孩子和他长的太像了,像到就好像从他年轻时的面上扒下来一样。
“二郎……”李四的声音那么轻,抖得不成样子,似是怕这是一场梦,稍微大声一点,就会惊醒。
刘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阿父,是我。”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感应,李四领着刘墨回家的时候,婉晴披了件衣服正往出走。
看见李四,红着眼睛道:“我梦见咱们的二郎找回来,就在外面敲门。”
李四挪身,让出身后的刘墨。婉晴一下子扑上去,抱着刘墨大哭,“阿娘这是还在梦里,还没醒吗,那阿娘不想醒,醒来就看不见你了。二郎,阿娘梦了你无数次了,第一次能看清你的长相。原来阿娘的二郎都长这么大了,和你阿父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阿娘,这次的我是真的,我找回来了。”
这一宿,李家人一宿没睡,可却没一个人困倦,都精神奕奕。后来冷静下来,李四婉晴问了许多刘墨小时候的事,刘墨都答了上来。就连当年被卖是因为李大娘子的原因都一一说对了,这件事李四婉晴从没和外人提起过,怕坏了女儿名声。对外只说银子丢了,才卖得二儿子,还有些小时候的细节,李大娘子本也记不清的,但孩子一说确实有这么回事的一些生活小的细节。这个是打听也打听不到的。
李四慈爱的看着刘墨道:“孩子,你叫李赐福,阿父阿娘当年给你娶这个名字就是希望老天爷可以给你赐福。”
刘墨道:“我终于知道自己的名字了,以前只记得阿娘叫我二郎。”
李四看了看外面的天,大亮了,一宿既然这么快,他觉得只是一盏茶的功夫。
“我这就去和刘家说,把你的死契要回来,有熊家的面子,刘家不会不同意。之后阿父在求熊夫郎给你脱去贱籍,我家二郎也是清清白白的小郎君了。”
婉晴抹着眼泪道:“二郎,咱们家有钱了,你别看房子小,那是阿娘和你阿父两个人住,没盖那么大。你要是愿意,阿娘就在镇上给你买个三进三出的宅子,比那个刘家的还大。”
李四和婉晴给熊家做工,熊家可从不亏待他们,是有提成的。就如同后世公司的总经理的机制,虽然也是在打工,但大公司的总经理年终分成就很高,这样才能留住人才。
李赐福忽然就想到杏花村村口给他算卦的那个老者。
然而李赐福这时候却拒绝了,“阿娘,你们肯定是要买回我的,但不能直接和刘家讲我是你们卖掉的那个儿子,不然刘家说不定会以此要挟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呢。毕竟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是希望可以和熊家合作,将糖铺开回南地。”
“那怎么办?”李四想了想,“要不我去问问熊夫郎吧,熊夫郎总是有办法的。”
也不知道熊夫郎给出了什么主意,反正第二日,李四婉晴一切正常,除了哭了一宿隐藏不住的红眼圈,其他看不出别的。
李赐福也一如往常伺候刘煜用餐,没有一点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