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他的小萤火虫 第40章

作者:禾花 标签: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轻松 日常 玄幻灵异

还不是刚才雪沛说他酸,陛下就拿出个真正酸的给他尝,雪沛就没见过这般睚眦必报的主儿,只好拿眼睛瞪人。

萧安礼大笑起来。

他伸手揭青铜面具,在下颌那拨了两下:“似乎卡着了……”

雪沛帮忙:“我看看。”

萧安礼就不动了。

他看着雪沛朝自己伸手,轻巧地环过脖颈,在脑后解开那绑着的系带,冰凉丑陋的面具被揭开,露出熟悉的俊美容颜,雪沛还在笑:“你看,我……”

突然噤声。

因为萧安礼凑上前,离他很近,鼻尖几乎都要相贴:“能亲你吗?”

漫天的烟花下,他握着雪沛的手,重新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声音暗哑:“我能亲亲你吗?”

明明才喝了酒,但喉咙里莫名发干,雪沛张了张嘴:“我……”

太近了。

他离萧安礼的嘴唇,不过咫尺之遥。

夜风吹拂垂柳,远处的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丝竹声还在,湖面上的画舫灯火辉煌,水中的月亮飘啊飘,不知不觉地藏在了荷叶下,不好再偷看堤岸的画面。

雪沛吞咽了下,葡萄酒这么快就上头了吗,他感觉自己晕乎乎的,眼睛里全是萧安礼的脸,对方温柔地看着自己,眸光闪烁,英俊的眉眼里满是笑意,烟花声越来越远,他感觉萧安礼离自己越来越近,呼吸交错。

太近了,雪沛眼睛都顾不得眨了,可能产生了错觉,把萧安礼身后的烟花看做了光,他迷迷糊糊地想,陛下怎么也会发光呢?

男人的手已经按住了他的后腰,轻轻地往前一拉,身体相贴,彼此的心跳声逐渐一致,萧安礼声音哑极了,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雪沛的睫毛抖了下。

然后,闭上了眼睛。

心跳加快,温热的触感即将传来,他环着萧安礼的脖子,不自觉地抓皱了后面的衣衫——

“噼啪……砰!”

巨大的动静猛地从后面传来,雪沛吓了一大跳,而萧安礼眼疾手快,瞬间给他按进自己怀里,拍了拍。

哆哆嗦嗦的声音响起,有点熟悉。

“主、主子,”丁佳一手提着一个暗卫,顾不得擦脸上的泥土,连滚带爬地往后退,“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被踩断的树枝横在地面,不算粗,完全看不出居然能在上面蹲三个人,雪沛臊得头都不敢抬,萧安礼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目光阴沉:“滚。”

好了,刚才全部的旖旎都被打断,雪沛一点也不想亲嘴了,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他老老实实地坐在岩石上看烟花,离萧安礼八丈远,腿都不好意思晃了。

萧安礼看着他通红的耳尖,也没再提刚才的话题,而是把面具重新戴上,拿出几块糕点给他吃。

雪沛摇头,抱着自己的腿不说话。

萧安礼就默默的,给东西又收起来了。

回去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打着呵欠,萧安礼亲自给雪沛送到麻奶奶胡同口,终于开口:“你别多想,丁佳他不会乱说的。”

怎么不会呀,雪沛心里乱糟糟的,不久前对方还在扯天扯地,说有人怀疑,陛下不能人道呢。

他可不敢给这话讲给萧安礼,怕萧安礼一生气,回去给丁佳打死。

“早些歇息吧,”萧安礼宽慰道,“过几日想进宫了,直接来就是,不想进也没关系,春天花都开了,多出去玩一玩。”

雪沛低着头,用脚碾土。

萧安礼轻轻的:“那,我走了?”

雪沛:“嗯。”

再热闹的节日也会结束,喧嚣离开的时候,世间都显得空旷而宁静,青铜面具没有表情,面具下的萧安礼笑了起来:“回去吧。”

雪沛:“好。”

他不好意思扭头看萧安礼,心慌,自己也说不上来慌个什么劲儿,似乎有层薄薄的纱要被戳破,露出里面所藏,麻奶奶胡同不算长,王大海住在最里面,雪沛走得慢,听着耳边一声长一声短的虫鸣,满怀迷茫。

“……唔!”

迷茫被打断了。

他愣愣地抬头,再次撞上一个人的胸膛,才发现萧安礼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挡在了自己前方。

雪沛张口:“陛下,你……”

话没说完,萧安礼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青铜面具揭开了。

很轻,也很快就结束。

月色下,萧安礼隔着自己的手掌,吻了雪沛。

第27章 萤火虫,卒?

雪沛没进宫。

但他也没一直在王大海家里待着, 而是真的如陛下所言,在春天的时节,去开花的地方转一转。

回来依然不吭声, 把带回来的迎春花插在土瓷罐里, 就在院子里帮忙做活, 剥点花生,或者简单洒扫,这会儿正值春耕农忙,他竟还去问王大海,能不能带他松土施肥。

别说王大海家没地了, 即使有, 也不能让雪沛去呀。

空闲下来的雪沛, 有点魂不守舍的模样, 就又去院子里发呆了。

王大海问了,说小仙君,你是有什么心事吗?讲出来看我们能不能帮忙。

雪沛就摇头, 说没有。

后来还是王大海的娘子过来,笑着说小仙君若是有空, 能不能帮我做些缝补之事?

雪沛连忙点头, 迫不及待地答应。

午后的院落里, 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走地鸡踱着步子啄石粒, 葱苗和芫荽都长起来了,王家娘子在给她男人缝鞋子,雪沛在旁边托着脸看,时不时赞叹一下针脚功夫。

“那会儿我俩刚成亲,”王家娘子拉家常, “都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话,我嫌弃他这人笨……在外面被树枝扯破了衣裳都不会缝,非得紧赶慢赶地跑回来,让我来。”

她捂着嘴笑:“后来想想,那不就是因为他想见我,找个由头嘛!”

雪沛跟着笑:“你们感情真好。”

“反正这辈子就他了,”王家娘子有点羞赧,“我也不图什么大富大贵,就图他的一份真心。”

她慢悠悠地穿针引线:“小仙君想学缝荷包吗?”

雪沛说:“我有荷包呀,外面也很多卖的。”

“不一样的,”王家娘子笑吟吟的,“给心上人送自己缝的荷包,就等于让他挂念着你。”

雪沛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没有心上人的话,也可以先学着,缝得漂漂亮亮的,将来若是遇见喜欢的,就能送出去。”

妇人侧过脸来,柔声问:“要学吗?”

过了会儿,雪沛才点点头,却没出声。

-

缝荷包真难啊。

雪沛头一遭知道,自己的手竟这样笨,小小的针尖像是在故意开玩笑,偷摸着从布料表面戳出来,趁他不注意,就去刺一下。

珠子似的血冒出来,圆滚滚的,给雪沛心疼坏了,拿纱布缠了好几圈,又去厨房拿了根鸡腿吃,回来后再缝,由于纱布的阻碍,反而再次被扎了好几下,气得他把布料丢到一边,开始生闷气。

可生完气,又捡起来重新缝了。

王家娘子手巧,缝完荷包后还能绣上夫君的姓氏,什么鸳鸯兰草的都栩栩如生,雪沛不行,他缝制一枚荷包就已经很吃力了,就这,荷包还是皱巴巴的,针脚也不均匀。

雪沛很满意了。

他左看右看,觉得自个儿挑选的布料实在好看,浅绿色的,像是初春的颜色,还有暗暗的金纹,在月亮底下看的时候,有种流光溢彩的感觉。

荷包缝完,也不能空着拿去送人,雪沛在里面放了块碎金,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拿去给萧安礼。

愁啊,找不着合适的由。

宫里那边静悄悄的,什么消息也没有,雪沛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丁佳了,实在担心他是不是已经被陛下打死。

等的时间长了,雪沛还有点生气。

陛下怎么不来找他呢。

陛下凭什么不来找他呀!

-

萧安礼这几日,实在是忙。

尤其是今天。

太后再次坐在对面,唉声叹气,话里话外都是催促皇帝,早日大婚。

萧安礼态度倒是恭敬,听得却漫不经心,满脑子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该找个什么由,让雪沛再进宫呢?

暗卫这个由头好,但上次离开的时候他说了,想来就来,不想来也可以,这么美的天气,应当看看外面的光景。

结果,那个小没良心的还真不来了!

他掌心还有点痒酥酥的,最后分别的时候,麻奶奶胡同静寂无声,他隔着掌心亲了雪沛,心跳声很大,而雪沛的脸红得那样快,最后扭头的时候,也是头也不回。

跑得那叫一个快。

像是生怕萧安礼给他吞掉了。

萧安礼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觉得雪沛并不讨厌自己,只是太害羞了,所以就显得无措茫然,所以过不了几天便会回来,所以——

为什么还不来!

“礼儿?”

太后的声音有些古怪:“哀家讲话呢,你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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