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逃之夭夭 第48章

作者:钟晓生 标签: 三教九流 欢喜冤家 近代现代

  十几个小时后。

  李夭夭一觉睡醒,神清气爽地爬起来,走到屋外。

  南宫狗剩一个人坐在屋外,他正坐在房中盯着一尊从墓室里顺来的夏勃悌塑像出神。

  李夭夭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师父,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回国了么?”

  南宫狗剩笑着叹了口气:“大概吧。就这么个样子,还真有点……失望。”一个被盗掘过的地宫和一个规模庞大的古埃及新王国时期墓葬,按理说十几年断断续续的寻找绝对不算亏了,南宫狗剩等人能有这样的收获已是运气好到了极致。可是就这么结束了,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失落。

  李夭夭耸耸眉毛:“那……再留一阵?”

  南宫狗剩拨弄着塑像不做声。

  “喵呜……”老鹰二号忽然从屋顶上跳下来,蹦进李夭夭怀中。方才众人休息的时候,没人管它,也不知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夭夭揉揉它的脑袋,正准备把它放回地上,却突然发现老鹰二号嘴里似乎叼着什么东西。李夭夭好奇地把东西从它嘴里取出来,发现竟是一根纯金的项链,项链上有一个太阳形挂坠。

  李夭夭惊讶地叫道:“师父,你看!”

  南宫狗剩将项链接过去,左右端详,发现太阳形挂坠上似乎有什么玄机,轻轻一拨——

  “咔”的一声,挂坠被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李夭夭曾经有过很长的一段中二时期,在这段时期里,他的攻击驱力异常旺盛,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忍不住反驳。有一天他刚刚洗完头发出来,余鱼扯了扯他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你的头发软的跟胎毛一样。李夭夭立刻呛声:你的头发硬的跟阴毛一样!余鱼:……当天晚上,余鱼趁着李夭夭熟睡的时候把他一头软的跟胎毛一样的头发剃光了。翌日晚上,李夭夭趁着余鱼熟睡的时候把他一头硬的跟阴毛一样的头发剃了剃,第三天早上,余鱼经过别人的提醒,知道自己的后脑上秃了几块,这几块恰好组成了两个字:傻X

  

第50章

  挂坠的夹层里有一张叠放整齐的纸莎草,南宫狗剩小心翼翼地将它取出来,展开后发现是一张巴掌大小的纸片。这一回纸片上没有地图了,只有一段像猜谜一样的诗。南宫狗剩皱眉看了半晌,李夭夭凑上来问道:“师父,上面写的是什么?”

  南宫狗剩又看了半分钟没有回答,忽道:“给我纸笔。”

  李夭夭忙回屋去取,适逢屋内众人都睡醒了,纷纷好奇地跟了出来。

  南宫狗剩把笔递给苏颐,说:“抄一遍。”

  苏颐接过笔,迅速将纸莎草上的象形文字照着画了下来,复杂的象形文字在他手中亦画的与原稿几乎一模一样。

  画完之后,南宫狗剩接过笔,在象形文字下方将对应的英文字母写了下来。

  抄完之后,纸上多了一串像乱码一样的英文字母。南宫狗剩当年是从亡灵书入手开始学习古埃及语,后来又陆续搜罗了许多资料,但大多都和墓葬、神话有关。象形文字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文字,它的用法至今也没有一个人能熟练地掌握,若非亡灵书的发现,这门语言几乎就要成为失落的不解之谜。

  如今拿到了这样一张不知写着什么的纸条,饶是南宫狗剩,破译起来也颇为头疼。

  纸上的第一个单词是“Ta-saty”,南宫狗剩盯着它看了半晌,迟疑地说:“这个词很熟,我应该在哪里看过。”可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一时半会儿还当真想不起来。

  李夭夭抱着黑猫直晃:“老鹰二号,你快说,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黑猫被他晃得头昏脑胀,喵地叫了一声,索性头一歪装死。

  苏颐指着某一个象形文字的单词说:“这不是拉美西斯二世的名牌么?”

  南宫狗剩点头,用手指划了几个字母:“这一段的意思是拉美西斯二世的神庙。”

  苏颐沉吟:“拉美西斯二世的神庙,是不是在阿布·辛拜勒的那一座?”

  南宫狗剩微微一怔。他自然是注意到这个词了,只是一时并没有意识到它是一个特指,而是将它当做泛指拉美西斯二世所建造的诸多神庙。事实上,在阿布·辛拜勒有一座举世闻名的拉美西斯二世大神庙,它修建于公元前十三世纪,位于尼罗河西岸的一座山崖中。

  南宫狗剩恍然大悟,指着“Ta-saty”这个词说:“这是‘弓箭手之乡’的意思,也就是努比亚!”

  努比亚是从阿斯旺到喀土穆的一片土地,埃及的第一大瀑布正是埃及与努比亚的分界线。五千年来,埃及与努比亚地区战争不断,但大多时候都是埃及占了上风,在新王国时期埃及人更将努比亚分成了五个州,每个州派一个代表法老的总督统辖。到了近代,1955年努比亚全民公投反对与埃及合并,1956年苏丹独立后,努比亚的地界就被分给了埃及和苏丹两个国家。

  找到了入手点后,即使有个别词语南宫狗剩实在看不懂,还是大致将纸莎草上的文字翻译了出来:“位于下努比亚,拉美西斯二世大神庙的东方六百米……”最后一个词是“nbw”,在古埃及语中是金子的意思,南宫狗剩将它翻译成了宝藏,“有一处宝藏。”

  李夭夭抱起老鹰二号,狠狠地亲了它一口,然后呸掉一嘴毛:“宝贝儿!你太棒了!”

  余鱼和佘蛇也争先恐后地“宠幸”老鹰二号,佘蛇亲到了它的额头,余鱼撅着嘴凑上来,恰好撞到了正要撤开身的佘蛇,两人嘴对嘴,大眼瞪小眼。

  “……”

  佘蛇淡定地退开一步:“呸。”

  余鱼瞬间抓狂!

  几个徒弟打闹成一团,南宫狗剩一边摇头慨叹,一边笑眯眯地将纸莎草照原样叠好放回太阳形吊坠中,抄着译文的纸塞入口袋里。

  乔瑜兴奋地问道:“我们要去努比亚吗?”

  南宫狗剩说:“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啊,二十世纪的时候埃及政府修了阿斯旺大坝,现在下努比亚地区大部分都被水淹了。”

  苏颐说:“1964年到1968年期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为了使拉美西斯二世大神庙免遭洪水的侵害,将它切割,移到山上后重新拼建……古代建造神庙的遗址现在已经被纳赛尔湖淹没了吧?”

  南宫狗剩点头。

  正在跟佘蛇扭打不休的余鱼闻言停下动作,惊讶地将目光投向南宫狗剩:“神马!宝贝没有了吗!”

  南宫狗剩停顿了三秒,微微一哂:“还是要去看看的嘛。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

  晚上,众人吃完饭准备休息,李夭夭犯了烟瘾,出门抽烟。

  夏日夜晚的绿洲异常舒服,凉爽的晚风吹得很劲,吹走了一整天的燥热。

  李夭夭走到门外,发现余鱼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指尖夹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脚下烟蒂无数。

  李夭夭微微吃惊,皱着眉走上前:“老余,你在干什么?”

  余鱼深沉地抽了一口烟,头发被风吹的向后飞扬,颇有些潇洒感:“我在思考人生。”

  李夭夭嘴角抽搐:“你想出啥了?”

  余鱼一半明媚一半忧伤地仰起脸,将指尖的烟竖起,在大风中烟蒂亮着明黄的火光:“你看,在风中的烟就烧的特别快。平时我能抽二十口,现在抽七八口,烟就烧光了。”

  李夭夭翻了个白眼,在他身边坐下:“喂,你没事吧,抽这么多烟?”

  余鱼难以察觉地苦笑一下,将手中已燃道滤嘴的烟丢了,用脚碾灭:“老三……当初你和苏颐是怎么好上的?”

  李夭夭眉梢一挑,过了几秒才不无得意地说:“其实很多年前他就见过我。你记不记得七八年前我们住在闸北区的时候,过几条街有个高级住宅区,还有个中学?苏颐说他那时候就住在里面,还说有一次放学的时候他被小流氓打劫,是我救了他。”说着摸了摸后脑,傻笑起来,“其实我都不记得了。”

  余鱼问道:“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李夭夭嘿嘿一笑:“就这么着呗,我那时候不是去人民广场化缘么,他每天都坐那画我,我嚼着他早已对我心怀不轨,我就顺水推舟从了呗。”

  余鱼撇撇嘴,羡艳地叹了一声。

  李夭夭点了根烟,又递给余鱼一根,长长地吐了口烟:“其实吧,苏颐说我是他初恋,说他以前没喜欢过男人,我不信。我跟他好了第二天要跟他回家,他就把我带回去了。我本来还以为他想跟我玩一夜情呢,我还想这么个少爷,戒心太低了吧,就不怕我趁他睡着把他家给掏了。我跟他好了没两个礼拜就把他往床上拐,他也没拒绝。说他

第一回,我还真不信。”

  余鱼嗤笑一声:“行了老三,你知足吧。你喜欢雏的?”

  “没。”李夭夭说:“我挺喜欢苏颐的,我就是不怎么信他说的话。其实他那小样儿挺聪明的,没看起来那么单纯。”

  余鱼笑着摇头。

  两人抽完了烟,李夭夭拍拍屁股准备回房,一转身,只见一个黑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不禁吓了一跳。

  余鱼转身,也是一愣:“……苏颐?”

  苏颐面色沉静地看着李夭夭,一言不发。

  李夭夭想起方才自己说的话,料想苏颐是听见了,不由感到一阵心虚。

  余鱼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个来回,忙打起圆场来:“弟媳妇你也睡不着啊。”

  苏颐低着头走上前,轻声道:“给我根烟。”他从前并不抽烟。

  李夭夭猛一蹙眉,僵立数秒,对余鱼微抬下巴示意,余鱼便耸耸肩回屋去了。

  两人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苏颐又重复了一遍:“给我根烟吧。”

  “咳。”李夭夭清了清嗓子,试探地搂住苏颐的肩,苏颐并没有拒绝,只是自己动手从他口袋里将烟盒取出,弹出一根烟叼进嘴里,又从李夭夭身上摸火机。

  李夭夭不敢阻止他,小心地问道:“你站多久了?”

  苏颐生疏地点上烟,抽了一口,猛地皱眉,忍着没咳出来。李夭夭忙道:“别往里咽,你吸到嘴里吐出来就行了。”

  过了良久,苏颐平静地说:“在你之前我没有喜欢过别人。”

  “呃……”李夭夭尴尬地舔了舔嘴唇:“我、我知道。”

  苏颐自嘲一笑,又吸了一口烟,从鼻子里呛出来,激的自己咳嗽连连,眼睛都被熏红了。

  “不管是什么事,我从来没有骗过你。”苏颐如是说。

  翌日一早,众人收拾东西上车,开车前往阿布·辛拜勒,即古时的下努比亚地区。

  乔瑜坐在车上,捧着地图问道:“我们去看阿斯旺大坝么?”

  南宫狗剩摇头:“不沿尼罗河下去,回到哈里杰绿洲后直接从沙漠往东北下去,到阿布辛拜勒。”

  乔瑜略吃了一惊:“为什么?这得在沙漠中走多少天?”

  南宫狗剩笑着摇头:“从阿斯旺过去的外国人,都必须由政府派警察把人送下去。要躲警察的盘查,只能从沙漠走。”

  乔瑜懵懂地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是他三十几年来第一回还得心虚地躲着警察走。

  阿布辛拜勒在埃及的东南角,与苏丹接壤;而锡瓦绿洲在西部沙漠,在埃及最西北的一角,与利比亚接壤;南宫狗剩等人这一行几乎相当于要开车穿越整个埃及。

  路上苏颐一直闷闷不乐,李夭夭有意讨好他,他并不拒绝,眉眼间却始终带着几分疏离。这样的情况最让李夭夭郁闷不已:若是苏颐不理他,只要哄得苏颐愿意跟他说话便没事了;若是苏颐并不计较那日的话,那是最好;可如今这样不上不下的,真是令他费尽了脑汁也不知如何是好。

  第一天晚上,众人在绿洲停下休息,李夭夭趁着苏颐洗澡的空挡找到南宫狗剩,一脸苦相地向他讨教。

  南宫狗剩问清了原委,摇头啧声道:“你这小兔崽子,你让为师说你什么好?”

  李夭夭犟嘴道:“好不好不都是你教的?”

  南宫狗剩眉一横:“放屁!为师没你这样没出息的徒弟!”

  李夭夭撇撇嘴。

  南宫狗剩边叹气边摸了摸小徒弟的脑袋:“去跟小苏同志道歉,把话往开了讲。我觉得徒媳妇蛮好的嘛,你这小兔崽子干嘛老是折腾人家?”

  李夭夭还要嘴硬:“我没……”

  南宫狗剩说:“两个人相处,最忌讳不信任啦。行了,我看徒媳妇对你算是一心一意了,去给人道个歉,耐心哄几天就没事了。多大点事儿!”

  李夭夭回到房里,苏颐已经洗好出来了。

  李夭夭走上前,从身后环住他:“老婆,你别生我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