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泉
付施庭没想到随便问,还真问出点东西,以为他们刚刚的讨论有什么问题,集中精神洗耳恭听。
容安生摸了下下巴:“顾家那小子这么谦逊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付施庭:“……什么意思?”
容安生哼笑一声:“我之前跟那小子小时候见过,他看到我就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我不就踹过他屁股吗,至于天天凶我?长大了对我都没好脸色”
“就连一个多星期前在公司偶然见面,那小子对我理都没理,今天竟然叫我叫他经闲??”
付施庭:“……”
容安生手捏成拳,砸在掌心,恍然道:“我怀疑你家时怀就是这么被骗走的!”
付施庭:“…………”
说人之前,能不能先想想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自己重生了的只剩下于含明。
第七十三章 晋江独家发表
“你先不要自乱阵脚。”
时谦把装得满满当当的保温盒放到桌面上,送到了时德明面前。
时德明现在只是接受调查,需要在这里呆个一两天,可仅仅是这么短的时间内,时德明的面容就苍老了许多,双目都凝滞了般,没有光。
时谦也明白时德明心理素质不太好,可能被盘问的警官击破了心理防线。
时谦严肃道:“你没有说什么吧?”
时德明这时眼珠子才动了动,显出了点活人样。
“没有。”
时谦这才将心头的石头放下来,要是时德明自己把自己锤死了,天王老子都救不了。
随后他又困惑着,要是没有,那他怎么这个样子?
像是看出了时谦的疑惑,时德明几度张嘴,又涩然,觉得难以启齿。
时谦见他犹犹豫豫,撇眉道:“有什么话直接说,不要藏藏掖掖的。”
时德明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没说出来,他只问:“我什么时候能走?”
时谦思索片刻,答道:“明天下午,我会来接你的。”
时德明点头,面上似乎看不出什么轻松神态,很快又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什么。
时谦以为他是高度紧张导致的,便安抚道:“别担心,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来为你辩护,你只要别在里面乱说话就行。”
时德明垂下眼,没有回复。
今天的时德明异常反常,时谦觉得怪异,却又什么都问不出来,只好悻悻然离开,临走前还交代一句:“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可直到时谦离开,时德明都没有抬起他低下的头。
……
进展的很顺利,第二天时谦就来接时德明了,车上顺便还载着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
车子刚刚起步,时谦一面观察路况,一面随意道:“车后座的是徐律师,等我们回去后就先商量一下吧。”
车后镜中映着徐律师的脸,长得白净斯文,脸上带笑。
时德明默然,在等待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时,开口了。
“小谦,先去一趟墓园吧。”时德明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像是久没开口,喉咙都带着嘶哑。
时谦一愣。
南庭市的墓园有不少处。
可他依然知道时德明说的是哪里。
驾驶座上的青年抿唇,方向盘往右打,进了右车道。
他没有问时德明为什么突然想要去那座墓园。
一路无言。
到了后,时德明下车。
他见时谦似乎没有下来的意思,又走到他车窗那里敲了一下。
“下来。”
时谦有些不耐烦,最后还是解开安全带下车,关车门时,他歉然地对后座的徐律师道:“不好意思啊,徐律师,等我们一下,很快的,车里还开车空调。”
徐律师看了眼旁边大门挂着的几个鎏金的牌匾,了然地点头。
时家的女主人前几年就已经去世,这不是一个秘密。
时德明刚出警局就迫不及待地来这个地方,似乎很怀念已逝的妻子的样子,要不是徐律师大致了解案件的经过,还以为他是一个什么大情种呢。
徐律师眼中的讥诮一闪而过。
火热的太阳已经淡了不少热意,打在人的身上只觉有淡淡的暖意。
时谦跟在时德明后面进了墓园。
时德明在前面,徐徐走着,完全不是平日里健步如飞的样子。
不知道是离墓碑越近越心生怯意还是怎么,他走得越来越慢。
可就算再慢,路就这么长,总会走到头的。
时德明到了其中一个墓碑前,定定站着。
他低着眼,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久久不言。
身后的时谦皱着眉,一直晒着太阳他有些不舒服,便想找个阴凉的地方呆着。
“你不跟你妈说说话吗?”
时德明猝然开口。
时谦无声嗤笑:“我说啊,你发什么疯?你是忘了你自己因为什么才呆在警局吗?你说我之前,你不问问你自己,你有什么想对我妈说的吗?”
时谦字字带刺,讽刺味几乎从话语中溢出来。
他对于艾尔西的感情淡薄如陌生人。
时怀是在他三岁后才出生的,在出生后不到三年,就丢给了在国内的时谦,艾尔西则继续留在Y国继续她的事业。
可以说,时谦在有记忆起,就几乎没有见过艾尔西。
在高中前,他没有收到过艾尔西的任何关心,哪怕是只言片语的问候,哪怕是过年过节的祝贺。
没有。
都没有。
在他最需要母爱的时候,艾尔西远在Y国。
在时谦的童年里,他也只在上小学前才会哭着求着要艾尔西,他曾经也只是一个涕泪横流的一个小哭包。
可是艾尔西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时德明虽然没有时刻陪伴他,可还是偶尔会回家,会给他带礼物。
一个小孩子就在这样无父爱,无母爱的情况下成长了。
甚至当时,连宋姨都没有。
时谦在家,只有临时工,临时工干的时间不久,面容时谦一个都没记住。
他是在孤独中成长的。
也是在沉默中成长的。
时怀其实和他的情况差不多,可时怀有时谦这个哥哥陪伴,有后来招进来的宋姨照顾。
当年的时谦什么都没有。
最可笑的是,时谦帮忙带大时怀,艾尔西也只看得到时怀,看不见他。
母爱缺乏的童年,久而久之,他的性格就在常年的孤寂中沉默着变态。
他在得知时德明出轨时,第一反应不是茫然无措。
而是惊喜。
是的,惊喜。
他觉得,艾尔西这个只顾生不顾养的女人终于得到了报应。
时德明当时甚至都不知道时谦知道自己出轨了,还是时谦主动帮他隐瞒时,时德明才发现的。
就算后来艾尔西抑郁自杀,参加自己母亲葬礼时,时谦也没有一丝伤感难过。
他有的只是——
太好了。
这个女人终于死了。
所以现在,站在艾尔西的墓碑前,时谦一点感觉都没有,有的只是厌恶和反感,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空洞感。
时德明似乎也已经猜到了他会说这种话,他半蹲着,伸手去抚摸那被暖阳晒出温意的墓碑。
他轻轻地说:“我前天梦见艾尔西了。”
一片寂静。
时谦没有接话。
时德明眼带茫然,继续说:“其实再给我一次机会重来,我依旧不清楚自己会不会出轨。”
明明对婚姻的不忠,是导致现在那么多糟心事起了连锁反应的罪魁祸首,可时德明仍旧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他真的不知道重来一次他会不会出轨。
上一篇:全娱乐圈都等我掉马
下一篇:对象是种田文中的极品